完全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
洛雲郅兩指並攏,把人的額頭抵過去的,讓他離自己遠點。
洛雲郅揚起笑容:“看來,你並不緊張。很喜歡江玉笯?”
“喜歡啊。”林羨魚隨著他的動作,額頭往後,眼瞳半眯起來,難得乖巧。
洛雲郅:“喜歡他哪裡?”
林羨魚想,這還用說嗎?
林羨魚斬釘截鐵:“喜歡他台詞少、劇情少,死得早。”
他睜開眼睛,貓兒眼瞳翹翹彎彎。
“誰不喜歡笨蛋花瓶呢?”
笑死。
洛雲郅深深凝視著林羨魚:“嗯,沒有誰會不喜歡笨蛋花瓶。”
宋啓明和莫水月初遇的戲份已經演完了。
“接下來該我上台表演了!”林羨魚合上劇本,站了起來。
纖腰如柳,紅衣錦繡。
洛雲郅目光緊隨,既是寵溺,又帶著壓抑且瘋狂的佔有欲。
另一邊,與林羨魚擦肩而過的莫水月,臉上是濃鬱的厭棄。
在啓用林羨魚這件事情上。
導演組也吵過架。
“就算外形在符合,但演技如果過不了關,那也不行!”
“我看過他的片子,簡直毫無演技可言!”
“黃花菜的演技,無論是男一男二男炮灰,都一樣的爛!”
……
導演也為林羨魚捏了一口氣。
因為被林羨魚的美貌晃花了眼睛,所以才選定了林羨魚——這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實際上,林羨魚到底有幾分幾兩,他再看完了過往視頻後,也陷入了沉思。
不過算了,他也沒指望林羨魚演出靈魂,只求他美就好了。
為了降低對林羨魚演技的要求,導演和編劇之前故意減少了“江玉笯”的戲份,隻讓他當個美麗花瓶。
同時第一場戲也是對林羨魚的考驗。
導演組除了導演本人,幾乎都不看好。
**
春日晴和,太子府裡花團錦簇。
海棠垂死、綠櫻爛漫、杜鵑糜豔,然而府上的人卻急急忙忙,沿著花叢,在找什麼東西。
“東西還沒有找到嗎?”
“找不到太子妃的玉墜,我們會被殺掉的!”
“太子妃分明是折磨我們。聽說了嗎?昨天醫仙梵月也丟了玉墜,太子殿下親自點燈替他找……太子妃不會是在吃醋吧?”
“說起來,太子妃和梵月竟有幾分相似。難道說……”
“住口!這是能隨便說的嗎?”
……
仍舊沒找到玉墜的下人們前去複命,他們顫顫巍巍往前。
“回太子妃,花園那邊已經找過了,還是沒有找到您的玉墜。求太子妃懲罰!”
仆人惶恐,卻又忍不住擡頭。
隔著一層紗幔,只見搖椅上裹著一團火,仔細看,那團火上繡滿大俗大雅的富貴花,不做最合適的搭配,只是把美麗繡滿,饒是這樣豔氣逼人,穿在太子妃身上,卻完全不覺得豔俗,反而生出一種熱烈囂張的美。
躺椅上懶洋洋躺著一人,火紅的織錦堆疊在地上,隨著江玉笯的動作,輕輕搖晃。
他生得很白,黑發如墨,紅衣如血。
在聽到仆人的話後,他擡起頭。
只是一眼,便叫人難以忘記。
他順手拿起杯子,往地上一摔:“找不到嗎?”
他太懶了。
伸手拿起鞭子,都不願意自己動。
春日氣候還寒,他像隻躲在窩裡的貓。
“來人,給我狠狠抽!”
小廝上前撿起鞭子狠狠抽打下人。
江玉笯嬉笑懶散,甚至還抱著碟瓜子,用細白牙齒輕輕的磕。
他牙齒白淨,唇.瓣潤澤,泛著一層杜鵑的豔。
看到仆人被抽打得哭天喊地,他不僅沒有一點憐憫心,反而輕輕抿著豔色的嘴巴,微露舌尖,吐出一點瓜子殼。
仆人哭著上前求饒:“太子妃、太子妃,我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
江玉笯嫌惡:“滾滾滾,給我拉下去!你還能叫得出來,給我狠狠地打!”
“皇嫂,得饒人處且饒人。”四皇子正巧路過。
四皇子擡頭,看著自己這位沒有頭腦、卻渾身華貴的皇嫂,心裡冷嗤。
這位皇嫂明明與梵月五分相似,可細看下全沒有一丁點梵月的善良溫柔,一副好皮囊,腹中原來是草莽。
語氣中不由得帶了些輕佻。
“皇嫂可知自己酷肖一人?”
聞言,江玉笯掀了掀眼皮,精致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慌張……
宋啓明看著那團漂亮的火焰,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要捉他的腳腕。
於是他伸出了手。
黃花菜的演技,不是說說的。
林羨魚預演慌張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就看到宋啓明突然湊了上來,也不知道要幹嘛。
出於習慣性動作,林羨魚往後縮。
屁-股下的搖椅快速晃動,林羨魚本來躺得就歪來倒去,這下子更是一個沒穩住,往後摔了過去。
宋啓明手疾眼快,抓住了翻到的躺椅,一掌撐在了他耳側。
林羨魚驚慌擡起眼,薄薄的皮膚染上一層驚瑟的紅。
林羨魚想。
哈哈。
演砸了。
他歪過頭,去看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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