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集體震驚。
可可愛愛的劍這麽恐怖?還有,仲元義的機甲化作飛灰, 那裡邊的仲元義……大概跟機甲一樣了吧?
秦瑾川靜立不動。
仲箋詹死亡的時候, 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身上的無形束縛,仲元義死亡的那一刻, 他身上的束縛徹底斷裂。
捆在他身上許多年的枷鎖一朝卸下,他以為他會感到喜悅。仲元義死亡,他以為他會有感概。
但實際上, 他無悲無喜。
仲元義的死對他來說,就好像是路邊的樹葉因為深秋的來臨而掉落。
是四季輪回的循環。
是時間規則的運轉。
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所以無需在意。
但不應該。
仲元義不是路邊樹。
仲元義是七大頂流元帥之一, 是他的競爭對手, 是這一年來他時刻提防的死敵, 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從小在星辰大海裡規規矩矩成長, 雖然冷情, 但有血有肉, 對生命懷有著敬畏之心。
不論是對手的死亡,還是一條人命的消失,他都不該如此淡漠。
能如此冷漠對待生命的, 是那個殺念起,眾神隕落;殺念消,萬物複蘇的殺戮神, 是那個被規則與荒蕪浸染的孤行者。
秦瑾川的目光逐漸漸冷,他望著荒星上殘留的打鬥痕跡, 幽暗的眸子裡浮現出星星點點的戾氣。
這個殼子是神格碎片。
那麽, 破開劇情枷鎖壓製,擁有了神靈完整記憶的神格碎片, 還是他嗎?
他現在是秦瑾川,還是死而複生的殺戮神?
他的小未婚夫,心心念念尋找的心上人,又是誰?
是星海長大的秦瑾川,還是那個陪伴了他無盡歲月的殺戮神?
亦或者,楚醫苦苦尋找的,不是特定的某個人,而是現在這個軀殼裡承載的那些美好記憶。
他到底是秦瑾川,還是殺戮神,對楚醫來說,其實無所謂。
秦瑾川側頭看向旁邊。
譚晟的精神體被黑色精神細絲捆著,沒有骨頭一樣趴趴垂著,宛如一條死物。
*
荒星之外。
眾生百態。
觀眾們呆若木雞。
仲氏軍團高層也很震驚。
他們的元帥失敗了?
但,怎麽會這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早上出發前,元帥說他讓人研究出來一種秘密武器,能置秦瑾川於死地。
決戰前,元帥還勝券在握,大笑著說回去開慶功宴,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灰飛煙滅了!?
呸!
是怎麽就消失了!?
仲氏高層們緩不過神。
秦氏主艦內。
人來人往,氣氛活躍。
通道內回蕩著一聲怒吼。
“元帥!!”
“您跟我站住!!”
“站不住,回見。”
楚醫頭也不回。
楚沐:“!”
回見!?
是回頭就不見吧!
就在剛剛,元帥醒了。
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我怎麽了’,也不是‘情況怎麽樣了’,而是一個充滿驚歎的語氣詞:“哇!”
原因是,元帥睜開眼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秦元帥揮劍如霜,銀灰色機甲在寒芒下化為塵埃。
元帥驚歎完,就拔掉身上的針頭儀器,下手那是快狠準。
然後……
下床就跑。
楚沐:“!”
楚沐手拎檢測儀,一路追到門口:“檢查!!您還沒檢查!”
楚醫瀟灑擺手:“我很好,不用查。我老公可憐兮兮的,在等我呢。”
楚沐:“!”
哪裡可憐兮兮?
可憐兮兮的揮劍斬敵首?
楚醫:“回來查。啊。”
眼看楚醫要拐彎,楚沐喊的嗓子都劈叉了:“您站住!我要告狀了!
楚醫:“好好好!告。”
楚沐:“!!!”
啊啊啊啊!
他要被氣死了!
偏偏,楚醫還在他的痛點上蹦迪,人已經跑的看不見了,抱怨聲卻遠遠傳來。
“別是給我輸麻藥了吧。怎麽感覺腿軟乎乎的,太拖後腿了。”
楚沐怒:“!”
高燒四十多度,腿能不軟!?
“哎哎哎,俞上將,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快拉我一把。”
楚沐深呼吸。
您還知道您是個病人?啊!?您知道精神體消失有多危險嗎!?
病人的聲音越來越遠:“趕緊的趕緊的,去晚了,你家元帥說不定就把自己糾結死了。”
俞霄琅:“……”
楚沐抹了把臉:“……呵。”
*
楚醫毫不含糊。
他帶著秦氏大軍,一路風馳電掣,硬生生在一分鍾內趕到荒星。
等仲氏高層反應過來,自家元帥不能白死,他們要給自家元帥報仇的時候,楚醫已經帶著大軍到達了戰鬥地點。
仲氏高層:“!?”
直播間畫面裡。
秦氏的各類戰艦呼嘯而來,快而整齊的展開隊形,將地面上的黑色機甲圍在最中央。
密密麻麻的戰艦以黑色機甲為中心,一圈圈外擴出去,盤旋守護。
一艘靈巧的偵察機脫離隊伍,飛到黑色機甲上空時,艙門突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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