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眾人手忙腳亂了一陣,最後悲哀地望向他:“今晚喝太多酒,冰塊用完了。”
路邇看了一眼桌上的白水,本想著要不要隨手一揮,給它們降個溫凍成冰,但隨即想到,繼續留在這兒,說不準這些人還會不會繼續灌酒,於是他就借口說:“家裡有,那我先帶他回去。”
他本以為大家會不盡興,再留他倆一下,沒想到眾人的反應極其熱情。
司步:“好哇好哇!被燙到了可不是小事,趕緊回家!”
莊弘:“對,回去。”
於裴清:“早就該回去了,快走吧!”
葉塗早已經趴那頭睡過去了,這會兒也還是用他所剩無多的意識附和了一聲:“……嗯嗯嗯。”
路邇總覺得他們好奇怪,但又說不清哪裡奇怪。
尤其是道別的時候,大家站在門口望著他和江燼時,那副慈愛而又欣慰的表情……
可能是他想多了吧。
路邇用瞬移帶江燼回家,全程沒超過十秒。
他們站到冰箱前的時候,江燼還保持著那副被燙到的樣子。
路邇本來是想給他找冰塊的,但一看見江燼現在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他就故意靠著冰箱門,遲遲不打開,望著醉酒的江燼,打趣道:“你怎麽那麽笨。”
江燼吸了一口冷氣給自己的嘴巴降溫,委屈地喊他:“邇邇,冰塊……”
路邇說:“不給,喝的時候就不知道晾一晾。”
他也知道江燼現在多半是醉糊塗了,哪裡還聽得明白他的話。
但路邇就是想逗他。
他用手指勾了一下江燼的下巴,江燼很順從地靠近他。
路邇說:“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一向順從的江燼這會兒居然不照做,他緊閉著嘴,望著路邇不說話。
路邇很驚訝:“你不聽話啦。”
江燼眨眨眼:“燙。”
大概是舌頭燙壞了,不好意思給路邇看。
路邇想笑,又假裝很認真地說:“不燙呀,忍過就好了。”
其實說這句話也不是路邇冷酷無情,而是他清楚地知道,以江燼本身的異能來說,任何高溫、火焰都不會對江燼造成太大的灼燒感。
江燼自己的體溫就可以隨時提升到接近沸騰的狀態,現在只是被一杯開水燙個舌頭。算得了什麽?
但路邇當時並不知道,醉了酒的江燼那麽記仇。
一個小時後,他在江燼的身下大喊“好燙”的時候,江燼居然拿他的話來回答他,說:
“不燙,忍過就好了。”
“……”路邇氣得想殺人。
他中途撓了江燼好幾爪子,但江燼就跟不知道痛一樣,該幹嘛還是幹嘛,動作一下比一下結實。
半夜兩三點的時候,江燼的體溫終於降了下來,恢復到隻比尋常人高出兩三度的狀態。
他出了一身薄汗,將路邇攏在懷裡。
路邇以為結束了,昏昏沉沉地把腦袋耷拉在枕頭上,想睡。卻在這時忽然聽見江燼說了句:“邇邇,今天沒有小尾巴了。”
路邇哼了一聲——
今天當然沒有小尾巴,因為魔王已經有經驗了。
今天,他可是刻意控制住了的!
可惜路邇還沒得意兩分鍾,就感覺到江燼的手在不安分地探索著什麽,他一驚:“你做什麽呢?”
江燼很正直地回答道:“找尾巴。”
路邇:“……沒、沒有呀!”
他今天真的是一次都沒有露出來過,哪裡給他找!
喝醉的江燼確實和清醒的江燼很不一樣,他沒有那麽理智,沒有那麽冷靜,不聽話,不體貼。
有時候莽撞得讓路邇頭疼,可偏偏路邇又不能推開他——不是推不開,而是推開以後江燼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讓路邇於心不忍。
路邇心裡痛下決定,以後絕對不讓江燼喝酒。
但以後歸以後,眼前的麻煩還沒有解決。
江燼執意要找尾巴,他從背後壓住路邇,一寸一寸地摸索著。
路邇猛地一翻身,正面對著他,用腳蹬了一下江燼的胸口,江燼一隻手掌就把他握住:“邇邇,疼。”
路邇簡直被他的厚臉皮驚道:“你才不疼。”
江燼垂著眼,目光深沉:“我也疼的。”
“那……”路邇有那麽一秒動搖了,心軟了,懷疑他真的不小心太過用力,踹疼了江燼,於是卸了力氣,支支吾吾道,“那我不踹你了,但你就不要亂摸啊。”
江燼嘴上十分順從地說:“好。”
可是手卻依舊放在那個位置,輕輕揉搓。
路邇被他弄得難受,繃著身體,想踹又怕踹傷了江燼,甕聲甕氣地哼唧著。
他剛想說話,沒想到江燼比他還先委屈上了,說:“為什麽小尾巴還是不出來。”
話音未落,江燼又埋下頭去,用唇舌代替了粗糙的手指。
路邇嗚咽一聲,徹底自暴自棄,低喊了一聲:“隨便了……!”然後癱軟在床上。
與此同時,江燼心心念念的那條小尾巴也終於冒出了頭。
他揚起嘴角,舌尖輕輕勾住它。
路邇原本都已經準備徹底放任江燼撒酒瘋了,可是沒有想到江燼比他想的更過分。他猛的抱住自己的尾巴:“幹嘛呀幹嘛呀!”
江燼無比誠實:“親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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