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步道:“這很好啊,說明路邇現在已經沒有再沉迷於那種像神燈一樣的遊戲了唄。”
“不對。”江燼道,“他之前說,我許了一個他無法完成的願望。但他沒有告訴我是什麽。”
司步擺擺手:“這或許就是他想結束角色扮演的信號,否則你要是真的許個主宰世界的願望,他也會很為難的。所以乾脆就用這種說辭堵住你的嘴。”
江燼沒有說話。
司步拍了拍他的肩,寬慰道:“比起那個願望,我覺得更重要的還是你和他早日修成正果吧。我們連你倆戀愛第一天的禮物都準備好了,現在就等你宣布好消息。”
江燼:“禮物?”
司步嘿嘿一笑:“我們每個人都準備了,想知道是什麽的話,就趕緊把你的魔王大人追到手。”
“嘖。”江燼挑眉,“總覺得不是什麽好東西。”
司步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好得很呢,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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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啊。”
魚青州大馬金刀地坐在花園的地上,摸了摸下巴,說,“愛可是一個很麻煩的問題呢,魔王閣下為什麽對這個問題好奇?”
“就是,好奇。”
路邇沒有給出很確切的答案。
他避重就輕地說完,就垂下腦袋,坐在秋千上用腳尖點著地,輕輕搖晃。晚風拂過他的肩膀,落了幾片花瓣,又被他揚起的長發輕輕掃去。
魚青州抬頭看他,忽然就有片刻失神,隨後愣愣開口:“你愛上誰了嗎?”
她說完就覺得失言,好在路邇沒有怪罪她,反而很無奈地歎了一聲氣:“就是不知道呀。”
“不知道?”魚青州撐著臉,求知欲旺盛地看著路邇,“不知道愛沒愛上?”
路邇搖頭:“不知道怎麽愛上呢,學也學不會。”
魚青州說:“需要去學習的愛,可不算愛。”
“不學怎麽會?”路邇莫名其妙。
魚青州道:“學了也不會。愛這樣的命題,連偉大的古神也未必能懂。”
路邇驚訝:“你認識古神!”
那可是路邇最喜歡的一位高維之主。
現今僅存的一位,古老而無處不在的神。
別的神都只能叫神,只有那位才能被稱之為“古神”。所以路邇第一反應就是祂。
魚青州端起了姿態:“我當然認識了,我還認識好幾位古神呢。”
路邇:“……”
好吧,她不認識祂。
“愛是什麽呢。”路邇說,“如果不能被學習,那至少要有一個定義吧。”
如果連定義都沒有,一個人一個想法,那契約又要如何判斷呢?
所以肯定有那樣一個標準的吧。
“這個問題……讓我來感知一番。”
魚青州忽然閉上了眼,仿佛感受天地靈氣一般盤腿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路邇沒有打擾她。
因為魚青州跟他說了,她身體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是不受控制的。
如果要利用它,就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像請神一樣地調動它不可以有絲毫閃失,否則就會被力量反噬!
這可太嚴重了。
所以路邇安靜地等她“感知”那股力量。
十幾分鍾後,路邇覺得魚青州應該是睡著了。她都在歪腦袋了。
這時,一陣海風吹過,帶著些微薄涼意。
路邇從秋千上下來,看到魚青州的手上落了一片白色花瓣。
他彎腰拍了拍魚青州:“小魚,要睡回房間睡呀。”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起身再看去的時候,剛才魚青州手上的白色花瓣不見了。
嗯……
被風吹走了吧。
魚青州就在這時猛地睜開了眼,目光炯炯地看著路邇說:“愛!是吸引和被吸引。愛!是奉獻與犧牲。愛!是陪伴和等待。”
路邇:“哇,你好突然。”
他差點被魚青州那斬釘截鐵的語氣和剛毅果決的目光嚇了一跳。
魚青州還沒說完,撐著地面一躍而起,繼續說:“魔王閣下,愛無法學習,因為它是一種感知,而不是一種能力。它是一種天性,人人都有,但不是人人都能發現。”
路邇原本還沒有把她的話放心上,但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就抓住了關鍵詞:“……發現?”
“它會在你意識到的時候存在,在你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卻藏起來。”魚青州給出了一個她認為的答案,“愛在你發現你愛上了一個人的瞬間。”
“……可是我那天看了一本書。”路邇蹙起眉,“裡面說,有些人的感情很遲鈍,他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愛上了一個人。有些人的感情很扭曲,他們明明愛著但又死不承認,反而表現出強烈的恨。”
魚青州笑了:“怎麽證明。”
路邇:“啊?”
魚青州說:“怎麽證明那些不被發現又不被承認的愛情?”
路邇的表情變了好幾次,最後他擰著眉毛問了魚青州一句:“那……這個答案是你從神秘的力量哪裡感知到的嗎?”
“我也不知道。”魚青州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有些神神叨叨地說,“好像是你告訴我的。”
路邇:“……”
什麽呀,他什麽時候說了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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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來接魚青州的人打來的電話,說他已經上了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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