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南淮盛情難卻,也只能答應下來。
不過一直到晚上,天都黑了,警察那邊也沒來人接小孩,家裡床不夠,小孩也只能和左南淮擠一張床。
“哥哥,我有點冷,你可以抱著我睡嗎?以前,媽媽就是這樣抱著我睡覺的?”小男孩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定定的望著他,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左南淮心頭一軟,但他沒有抱他,而是捏了捏他軟綿綿的腮幫子,“當然可以,不過作為交換,你必須告訴我你的名字。”
“名字啊…”小男孩鼓了鼓腮幫子,像一隻小狗一樣撲到他的懷裡,蹭著他的胸口,認真說道:“哥哥可以叫我深深。”
第六十四章 被囚禁的它
深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裡了。
他像是做了一個夢,夢裡爸爸媽媽都死光了,他一個人手裡拿著小熊,孤零零的站在血裡。
天地之間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後來,他醒了,他躲在狗窩裡,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裡,他透過那層玻璃看到了一個高高的哥哥。
一個很白,俊俏又秀氣,笑起來很好看的哥哥。
當他看到那個哥哥的第一眼。他就想要獨佔哥哥。
想要把那抹笑容永遠的囚禁起來,讓他隻對自己綻放。沒有原因的,就好像理所應當一樣,就應該是,這個哥哥本來就應該是屬於他的一樣。
可是他只是一個小孩子啊,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深深不知道原因。
但他知道,想要的東西,就要努力去想辦法得到。
於是他假裝昏倒倒在了哥哥的面前,他知道,像哥哥這麽善良的人肯定會救他的。果然,他猜中了,哥哥抱了他,喂他喝紅糖水。
甜甜的,真好喝。
哥哥還要和他一起睡覺,哥哥的懷抱可真暖啊,他聽到了哥哥沉穩有力的心跳,而且還有淡淡的,清香的,陽光曬過的味道。
他要永遠和哥哥在一起。
感覺到懷裡的孩子呼吸漸漸平穩,左南淮就準備將他松開。
不料,只是微微松了松臂彎,小男孩卻猛的睜開了雙眼。
“哥哥是不想要抱我了嗎?”他奶聲奶氣的問道。
沒想到他睡眠這麽淺,左南淮微微驚訝,隨後說道:“ 我調整一下姿勢,你快睡吧。”
“哥哥要是睡不著,我帶哥哥去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吧。”深深扭頭看著窗外的大雪,悄聲說道。
窗外,夜色濃厚,大雪就像若乾蒲公英一樣飛旋而落,甚至砸彎了窗口的松樹。
聽聞這話,左南淮突然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聯想起這個小男孩身上發生的一切,他不得不多個心眼。
很顯然,這個孩子並不是他看上去那麽簡單的。
“好。”
…
兩人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從屋裡出來。
屋外的冷風瞬間激起了他渾身的雞皮疙瘩,困意驅散,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左南淮撐著一把黑色的傘擋著二人頭上的雪,小男孩就這樣牽著他的手走在前面,他定定的注視前方,矜貴的小臉上滿是冷靜,看著十分老成。
看他這樣,左南淮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起在幻境中小沈闕的模樣。
小沈闕也是這樣,一副冷沉的模樣。
可惜了,他已經死了。
而且再也不會出現了。
深深帶著左南淮走過一段雪路,穿過一段彎彎曲曲的水泥路,來到了一個有幾分破落的農家小院。
他像是來了不止一次,十分熟悉這裡的布置,帶著左南淮鑽進了後門。
正在左南淮猶豫會不會打擾到房屋主人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門上貼著的那個水費催繳單。
戶主是——周鐵柱。
白日裡,六叔說的話瞬間浮現在腦海當中。
周鐵柱死了,一家五口全部都死了,被什麽不知名的生物咬碎,死在了東山頭上。
左南淮皺眉。
他帶自己來這裡幹什麽?
嘎吱一聲。
後院的木門被小男孩推開了。
月光從外面撒了進來,照亮了裡面的情況。
“呼哧!”有什麽東西突然尖叫了一聲。緊接著又傳來哈氣的聲音,顯然是在警告他不準靠近。
是什麽東西在裡面?
左南淮皺眉,借著月光,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鐵籠子,他伸手直接摁下了旁邊的燈的開關。
刺目的燈光讓他的眼睛不適應的眯了眯。
當看清楚裡面的陳設,只見在房間一角有一個巨大的生了鏽的鐵籠子,裡面關著一隻被剃了毛的猩猩。
大猩猩警惕的瞪著他,它的身上傷痕累累,然而兩條腿上卻還被套上了黑色絲襪,嘴上被塗著大紅唇,甚至連指甲上都還塗了美甲。
左南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周鐵柱未免太喪心病狂了,竟然連大猩猩都下得去手。
這隻大猩猩的身下全是傷痕不說,已經潰爛生瘡,發出惡臭味了,能看到一些白蛆在瘡裡面鑽來鑽去,不難想象,它平時遭受的是何等的非人的折磨。
他曾在一些網頁上看到,某些原始部落的人會對雌性動物下手,但從沒想到這種事會被自己親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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