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靄洗漱完進來,第一時間便發現了桑眠在裝睡,他好笑地拍拍桑眠的小屁股,輕聲呼喚:“眠眠,起床啦,我們要出發啦。”
才不起床,才不要出發!
桑眠閉緊雙眼,繼續裝死。
桑靄眼角眉梢都被笑意浸滿,抓起桑眠睡翹的小卷毛,輕輕拉了拉:“小田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奶黃包哦,現在還熱乎的,等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奶黃包!
小喪屍差點就被勾引得睜開眼睛了,好在他及時壓製了對奶黃包的渴望,眼球動了兩下,小嘴因為委屈,下意識往下癟。
桑靄不知道桑眠這是玩得哪一出,隻覺得這副樣子的桑眠也很可愛。
他沒再呼喚桑眠,而是直接掀開被子,將桑眠抱進懷裡。
桑眠還穿著睡衣,他背過身去,替桑眠擋住了攝像機,攝像大哥也識趣,沒有繞到前面去拍攝。
衣服被解開,桑眠總算知道桑靄要幹什麽了,他驀地睜開眼睛,將腦袋連同桑靄的手一起埋進桑靄懷裡。
桑靄被他陡然的反應弄懵了,緊接著便笑開了:“眠眠是在跟哥哥玩遊戲嗎?”
桑眠:“不想走,想跟小靄哥哥待在這裡。”
這句話,桑眠從昨天到現在已經說過無數遍了,已經能自然流暢地說出來了。
桑靄也哄勸過桑眠無數遍了,桑眠還是因為這件事要鬧,他也沒感覺到不耐煩,還是耐心十足地哄道:“眠眠,哥哥已經答應了導演,你總不能讓哥哥做食言的人吧?”
桑眠鼓起腮幫子,眼睛急得紅了起來。
讓桑靄做食言的人,總比他沒了小命要好吧?
桑眠這樣想,卻不敢說出來,萬一這樣說了,惹桑靄不高興了,那他唯一的依仗也沒了。
“小靄哥哥是壞蛋。”
桑靄笑著回應:“是是是,小靄哥哥是壞蛋。”
小喪屍:“……”
小喪屍:“小靄哥哥是笨蛋!”
桑靄:“對對對,小靄哥哥是笨蛋。”
小喪屍:“……”他玩不過二哥哥,他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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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小喪屍有多不情願,還是被桑靄拽進了保姆車裡,距離終點越近,小喪屍的表情就越僵硬。
這不是去郊外踏青放松心情的路,這是送他去死的一條死亡之路。
“眠眠,真的不再吃一點嗎?這是你最喜歡的奶黃包呀。”桑靄將撕下的奶黃包懟到桑眠嘴邊。
桑眠看也不看,連張嘴的意思都沒有。
桑眠從上車之後就目視著前方,一臉生無可戀,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因為不想去還在鬧脾氣。
桑靄有些著急,想著要不跟導演爽約算了,他被導演和觀眾罵一頓沒關系,他不想看到桑眠這樣的狀態。
前幾天還好好的,這到底是怎麽了?
“眠眠,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告訴哥哥好不好?哥哥知道錯了,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桑靄收起了奶黃包,小心翼翼戳了下桑眠的臉頰,企圖喚回桑眠的注意力。
桑眠充耳不聞,沒有回應桑靄的道歉。
小喪屍沒有怪罪桑靄的意思,他只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
他知道,一輩子躲開薄衍的想法太過天真,不切實際。
薄家就在桑家隔壁,桑靄和薄喚一起長大,從幼兒園到高中都上的同一所學校。
桑老爺子和薄衍的爺爺關系那麽好,極大可能也會將他跟薄衍捆綁在同一所學校裡,希望兩人成為好朋友。
除非小喪屍走‘桑眠’的老路,跟桑老爺子撕破臉,被丟到外面,不然,他遲早都要跟薄衍遇上。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現在應該要找到,如何跟薄衍和平共處的辦法。
至少得及時遏製薄衍將他丟進垃圾桶的想法。
這顆新腦子還是不夠用,他太笨了,想不到什麽聰明的辦法。
“唉——”小喪屍為自己的愚蠢歎了一口長氣。
這聲歎息落進眾人耳裡,逗得人笑彎了腰。
為了通風,前座車窗開了一條小縫,風從縫隙灌入,將桑眠本就蓬松的頭髮吹得像一朵炸開的小蘑菇。
桑靄被勾得心癢癢的,沒忍住,上手狠狠揉了一把自家弟弟可愛的圓腦袋。
【這氣歎的,跟我爺爺一樣哈哈哈,這是模仿誰呢,小小年紀裝什麽憂愁呀,還怪招人稀罕的。】
【中午想吃蘑菇了!】
【一直想問,眠眠的頭髮是染過,還是天生就這發色,這顏色太好看了。】
【是從娘胎帶出來的顏色哦,小卷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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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期錄製地點在一座古鎮裡,節目組提前訂好了當地的民宿。
桑靄的車子停下後,小喪屍終於有了反應,桑靄一給他解開安全帶,他就黏在桑靄身上不肯下來。
桑靄算是明白了,他弟弟這熱情是看心情的,他不用擔心桑眠偶爾的冷淡,在冷淡過後,桑眠一定會給他更多的熱情。
“就這麽想黏著哥哥。”桑靄這話不是問句,他故意提高了聲音,語氣裡的得意恨不得讓直播間所有觀眾都能聽出來。
其他三組嘉賓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到了,節目組租用了古鎮裡的會議堂,是一座面積頗大的院子加禮堂,供嘉賓們短暫的休息,以及後續談事情要用的地方。
桑靄抱著桑眠進門的時候,禮堂內的說話聲還在持續不斷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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