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薄衍伸出手,握住了桑眠的手。
桑眠想要再次甩開,察覺到薄衍的手在顫抖,他立即停止了動作,放任薄衍牽著他。
他沒有回應薄衍,等著薄衍自己開口。
“我沒有食言,跟你一輩子在一起是我從小到大的願望,怎麽可能忘記呢,就算你討厭我,想要甩開我,我也不會松手的。”薄衍越說,握住桑眠手的力道越緊。
桑眠感覺有些疼了,但他沒有開口讓薄衍松開他。
“我可以抱抱你嗎?”薄衍問。
桑眠有些不爽,更多的是為薄衍的小心翼翼感覺難過。
他想要再使用凶惡的語氣,出口時,聲音卻變弱了:“為什麽不能抱?這種事情,還需要問我嗎?”
薄衍以前不都是想抱就抱嗎?
怎麽這會那麽怯懦了?
薄衍笑了兩聲,將桑眠拽入他的懷裡,終於抱到想念已久的人,薄衍下意識發出低低的歎息聲,他的雙臂緊緊箍著桑眠的腰,想要將桑眠嵌進他的身體裡。
這樣,桑眠就不會離開他了。
桑眠趴在薄衍胸膛上,剛靠近薄衍的時候,他就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這會,與薄衍距離拉近之後,酒味變濃了。
他的視線落到桌上還剩一半的酒杯上,不高興道:“為什麽要喝酒?”
薄衍解釋:“突然想喝。”
桑眠不會阻止薄衍喝酒,薄衍酒量很好,也有分寸,總是點到即止。
偶爾聚會的時候,無法推辭才喝一次酒,並不頻繁。
出去談生意,這種事情是難免的,桑眠也能理解。
他不理解的是——
“你躲在這裡喝悶酒,也不願意過來找我。”桑眠握緊拳頭,輕輕敲了下薄衍的肩膀。
薄衍明明就知道他在宋大寶那裡,他既希望薄衍來找他,又害怕看到薄衍。
昨晚一晚上他醒了好多次,每次醒來都期待能在床邊看到薄衍的身影,每一次都落空了。
在還沒收拾好情緒的時候,他是不想看到薄衍的,但薄衍真的不來,他又覺得失望。
薄衍拍撫著桑眠的背,連聲哄道:“我擔心你不想見到我,所以沒有過來找你。”
桑眠:“那你就什麽都不做嗎!”
桑眠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薄衍哪裡什麽都沒做。
在他離開後,薄衍一定找了很多人,才從宋大寶這裡打聽到了他的消息。
因為害怕他再次逃跑,所以不敢找過來。
“我的錯。”薄衍還是將罪責全攬在了自己身上。
這句話是很多人的借口,由薄衍說出來,一點都不覺得敷衍。
薄衍沒有隱瞞,將自己的想法如實說了出來。
得到相同的結果,桑眠更加難受了。
他抬起頭,咬住薄衍的脖子,悶哼聲飄了下來,落進桑眠的耳裡,桑眠充耳不聞,加深了力道,在薄衍脖子上留下了一個牙印。
薄衍的動作依舊輕緩,耐心地安撫著焦躁不已的桑眠。
桑眠終於松開了薄衍,他的焦躁成功被薄衍安撫下來,又恢復到了平時的模樣。
“我突然聽到這個秘密,太害怕了,下意識逃跑了。”桑眠撐起一點身體,抬頭看著薄衍,認真解釋道,“我以為我是喪屍這個秘密永遠不會被人知道,你突然揭穿我的身份,我很害怕,又聽到你的身份……”
喪屍和喪屍獵人是對立面,喪屍不可能不害怕喪屍獵人,尤其是膽小懦弱的小喪屍。
這隻小喪屍,每次看到喪屍獵人就倒地裝死,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躺平任由人宰割,他怎麽可能不害怕喪屍獵人呢。
“我害怕的是喪屍獵人,不是你。”桑眠定定看著薄衍。
這是他花了一天整理出的答案,得到答案後,他就迫不及待回來找薄衍了,他想立刻把這個答案跟薄衍說。
“我知道,你是不會傷害我的。”
薄衍低頭,輕輕撞了下桑眠的額頭,終於卸下了所有的緊張,輕聲附和:“嗯,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兩人對視間,薄衍的腦袋愈來愈低,鼻子擦過桑眠的鼻尖,嘴唇即將相貼前,薄衍的腦袋被桑眠推開了。
桑眠捂著鼻子,故作嫌惡道:“都是酒味,我討厭這味道,你快去洗澡,不然不要碰我。”
他說著就從薄衍身上下來,拉起薄衍,將薄衍推進了浴室裡。
“快洗!”桑眠扔下一句話,就把浴室門給關上了。
很快的,裡面便傳來嘩嘩的水聲。
-
桑眠勤快了一次,幫薄衍把桌上的酒瓶和酒杯都收拾了。
薄衍他們不讓他做家務活還有個原因,他的動作實在太慢了。
別人兩分鍾就能做完的事情,他得花一倍的時間才能做完,效率慢不說,收拾的也不算太乾淨。
桑眠將剩余的酒倒進了水池裡,酒杯隨意衝了兩下就隨手放在了架子上,根本沒有察覺到,酒杯底部還沒有衝刷乾淨,酒瓶的木塞也沒有塞好,跟酒杯一起放在架子上。
桑眠對自己有著一層濾鏡,他覺得自己終於幹了次活,是個乖寶寶。
回到薄衍房間時,他整個人都是飄著走的。
他回來沒多久,浴室的門倏然打開,薄衍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與他隔門對望。
“怎麽了?”桑眠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