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喪屍聽了個一清二楚,也聽得心頭窩火。
韓書的出現,讓小喪屍清晰地回憶起了原文的內容,也將桑靄的事情記得非常清楚。
小喪屍年紀小,但他不傻,過去的經歷讓他比同齡的小孩更加成熟,也更加能看清很多事情。
每個人的存在都有他的意義。
小喪屍雖然是喪屍,但他堅定覺得,他的存在也是有意義的。
在人類看來,喪屍是危害,是必須要消滅的。
可喪屍們不懂自己的存在會給人類造成多大的麻煩,它們被進食本能操控,做出了許多危害人類的事情。
小喪屍知道自己是壞東西,但他不想被誰否定,他隻想好好活著,找到存在的答案。
小喪屍明白桑靄的困境與煩惱,也非常心疼作為人的桑靄被同類這樣否定。
桑靄是他的備用食物,是他決定要保護的人。
他不允許別人欺負他的備用食物。
即使是面對讓他害怕的韓書,小喪屍也爆發了從未有過的力量與勇氣。
冷靜下來後,小喪屍有些後怕,同時為自己的勇敢感到驕傲。
小喪屍挺了挺小胸脯,緩了會後再次伸直小胳膊,在他的努力下,他又往前邁進了一厘米。
能多抱桑靄一點是一點,小喪屍覺得很滿意,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到達了極限,他不再折騰自己,漸漸放松下來,困意很快就席卷過來。
安靜了沒多久,房間內就響起了輕微的打呼聲。
桑靄的眼睛很快就適應了黑暗,他將桑眠的努力看在眼裡,嘴角在黑暗中再次扯出一個誇張的弧度。
在桑眠消停之後,他才閉上眼睛,感受著小孩滾燙的體溫和奶呼呼的味道,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韓書說:“再過幾年,你在桑家還有地位嗎?你的存在是有意義的嗎?”
桑靄表現得刀槍不入,但其實,他被韓書這番話給刺激到了。
韓書知道他最聽不得什麽,偏偏每一句都直往他的心窩戳。
不受父母重視,目前的職業也不被家裡人認可,桑靄這幾年身心俱疲,被一根線吊著,拖著他往前行進,就等那根脆弱的絲線繃斷,他就能毀滅。
桑眠的出現,抹除了韓書帶來的恐慌。
桑靄再一次確定,這個弟弟的出現,是來拯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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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突然下起了雨,一直到早上都還沒停。
中午吃過飯後,四組嘉賓就要各奔東西了,薄喚和凌雲收拾了一番從山上下來。
大家一起在禮堂裡吃完早飯,這一會耽擱,雨勢漸漸小了。
外面仍飄著雨絲,但不影響人們工作。
導演看了天氣預報,確定之後都沒有大雨了,他才讓嘉賓們去外面工作。
今天上午還有一個任務要完成,這任務韓書昨天做過,在指定的位置摘玉米,誰最快摘完就能拿到最高的積分。
導演沒有給嘉賓們出難題,給每位嘉賓分到的玉米地都是一樣的面積,需要采摘的玉米也不多。
分組還是跟昨天一樣。
桑靄剛蹲下來,準備幫桑眠穿上雨衣,才套了個頭,桑眠忽然調轉方向,奔到了薄衍身邊。
薄衍沒有防備,被桑眠撞得一個趔趄,差點就要摔倒,好在他站在牆壁前,被牆撐住了身體。
薄衍沒有推開桑眠,低頭看向懷裡歪了耳朵的小兔子。
桑眠的雨衣是白色的,帽子上還有兩個粉白的兔耳朵,他還沒有穿好就跑了過來,兔子耳朵歪歪斜斜長在腦袋上,看著滑稽又可愛。
薄衍看著喜歡,幫桑眠調整好了帽子,兔子耳朵終於正了,還沒看清兜帽下的小臉,桑眠就將臉埋進了他懷裡。
今天還是要跟韓書組隊,他還是得跟薄衍綁定。
清醒過後,想起昨晚對韓書做了什麽,小喪屍有些後怕。
這會又聽到導演說,他們今天要去玉米地玩,小喪屍更加害怕了。
玉米地靠近池塘,劇情就算有變動也不會大變,他果然還是要被韓書推進池塘嗎?
桑靄的心態已經完全改變了,這會再看到他家弟弟黏著薄衍,他已經不覺得吃味了。
他在桑眠背後蹲下,提醒道:“眠眠,讓小衍先把雨衣穿上好嗎?”
桑眠是個聽得進別人話的小孩,桑靄這樣一說,他戀戀不舍地從薄衍懷抱中離開,等在一邊,眼巴巴看著薄衍。
薄衍拿起自己的雨衣,看到小喪屍的眼神,他起了壞心,故意放慢了穿雨衣的速度。
小喪屍都望眼欲穿了,他才套上了雨衣。
節目組給小嘉賓準備的雨衣都是動物款式的,桑眠的是小兔子,田朵朵是貓咪,凌原是小倉鼠,薄衍的則是狗狗。
薄衍覺得這雨衣幼稚,但不戴帽子還是會淋到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兜帽忽然被一隻小手抓住。
桑眠踮起腳,伸直小胳膊,幫薄衍戴上了帽子,看著那尖尖的黃色耳朵,沒有陽光照射,他的眼睛比暖陽還要明亮。
兜帽的耳朵不屬於薄衍身體的一部分,被碰了也不會有感覺。
看不到,薄衍卻能感覺到,小喪屍正在捏他兜帽上的小狗耳朵。
知道小喪屍喜歡,薄衍忽然覺得,這件雨衣一點也不幼稚了。
手裡的小狗耳朵忽然溜走,小喪屍的手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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