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碰他。
用漂亮的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眉心,宛如輕柔的羽毛劃過一般的,甚至在輕輕的撫摸他。
“怎、怎麽了?”
他幾乎是屏住了呼吸,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雲宿離他是那麽近,近到下一刻仿佛要親吻他的額頭一樣。
如銀霜般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映照在他美麗的銀發和俊美的臉色,淺綠色的眼眸宛如一塊發光的綠寶石,他的眉心出現了一道火焰般的痕跡。
雲宿仔細一看,又不見了。
這是崇燁的印記,他從蛋殼裡出來的時候這個印記就一直在的眉心,只是進入九宮天陰陣之後為了幫雲宿掩蓋身份才隱藏了這個印記。
是不是可以確定,玄昊就是崇燁了?
“為何笑得如此開心?”
雲宿笑的時候眉眼都是彎著的,比平常更靈動更甜,好像全世界一下子明亮了起來,玄昊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的額頭有什麽?”
雲宿說:“剛剛看到一朵火焰花,又不見了。”
玄昊笑著說:“如今謊話編得越來越像了。”他也輕輕點了點雲宿的額頭,“知道我是火靈根,眉心的花都編出來了?”
相傳,成為魔皇,身體的某處會有印記,這代表著超越了六道之外,甚至可能修煉成仙。
印記是天道的印記,因為六道已無法束縛魔皇,唯有天道能用印記捕捉魔皇。
雲宿盯著他的臉左右端詳,問他:“你有沒有什麽印象,或者做過什麽夢,夢裡有我的?”
崇燁這麽聰明,在噬魔鏡中雖然被其他角色套住了,肯定有什麽破解之法。
不應該沒有任何記憶,總會有些印象,真實的記憶會以某種形勢提醒他。
噬魔鏡的突破口到底是什麽?是否是鏡中人的心願,或者是將這虛妄之鏡告知鏡中之人?
玄昊親了親他的手背 ,笑道:“自然是有你的。”
雲宿連忙追問:“你的夢裡我在做什麽?”
玄昊的眼眸暗了暗,聲音沙啞:“宿宿真的想知道嗎?”
荒誕的夢中什麽都有,他最近也經常陷入夢魘之中,大多數和雲宿相關。
有時候他在痛苦的哭泣、有時候又是歡愉到了極點,又有時候能看見他眼底的恨意,他將他摟在懷裡肆意的親吻放縱的擁抱,溫暖傳遞,但他伸手一摸,只能摸到雲宿冰冷的臉,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
他喘著粗氣驚醒,發抖的手裡似乎還停留著那冰涼的冷意
雲宿的直覺告訴他不要再問了,“我、我待會兒再問。”
“嗯。”
他感覺自己又被往上摟了摟,三兩步進了屋,雲宿被放在軟榻上,玄昊給他換上了室內的鞋。
這一次並沒有在軟榻上抱著他、或讓他坐在他的腿上吃些果子或是點心,玄昊站在雲宿的面前,欺身看著他。
他淺綠色的眼眸裡清晰倒影出雲宿的影子,“宿宿,今日為何如此匆忙的找我?”
雲宿有點說:“還不是你不讓人給我打水,我想洗個澡都要經過你同意?”
他說話的時候不經意的帶了點嗔怪,也許是幾乎確定了玄昊是崇燁,下意識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說話都膽子大了起來。
“早上不是才洗過早嗎?”他有些高興的是雲宿仿佛和更親近了,他笑道,“若不是我監督你,又泡暈了怎麽辦?”
好可愛。
明明這麽乾淨還天天洗澡,難怪身上總是香香的。
他連忙打了水讓雲宿泡澡。
那天之後雲宿說話更多了。
也大起膽子喊他的名字。
“今天還是吃花蜜嗎?能不能有點別的?”
“我的鞋子呢,別老抱我!”
他甚至還發脾氣呢,“今天我不喝那個藥了,最近總是不舒服,我懷疑是那個藥的問題,到底是什麽藥,每天給我喝我還不能知道嗎?”
前面幾日還不明顯,這段時間身體越來越不舒服,有時候半夜醒來總覺得黏糊糊的,身上出了很多汗,黏糊糊的,要洗澡還得經過玄昊同意。
他懷疑這是什麽大補藥偏方,他的身體被補得太過了,現在是不受補的情況,也就是他有點虛。
心裡跟火燒似的,煩躁不已,那藥肯定還有那什麽壯什麽陽的功效,修道這麽多年,進了噬魔鏡,吃了這藥,突然沒那麽清心寡欲了?
“怎麽了我的宿宿,誰又惹你生氣了?”
他可愛死了雲宿生氣,氣鼓鼓的,發著小脾氣,得一頓好哄才能把人哄好,他撩起雲宿一縷長發吻了吻,“之前不是吃得好好的嗎?”
雲宿說:“吃了對我不好,我身體不舒服。”
問他怎麽不舒服,他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急得臉都紅了,“就是不舒服。”
玄昊耐心好極了,哄了又哄,最終是把藥吃了下去。
第二天雲宿還想和他爭辯吃不吃藥的問題,玄昊卻突然說:“這段時間可以不吃了。”
雲宿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玄昊皺著眉頭說:“祝融山的魔胎已經成患,我需親自前往祝融山解決這魔胎,宿宿,你在家裡乖乖待著,等我回來。”
雲宿擔心的說:“我聽魔仆說那魔胎已經成了邪神,邪門得很,你要小心。”
玄昊笑道:“我的修為乃是魔界頂尖,此次我前去是解決那怪物,宿宿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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