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好像只知道一個去處,那就是林一澤的領口,“既然你是穆秋晨,為什麽要讓王亮給我下毒?你就這麽恨我嗎?我做了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眼眶滾落下來,滴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林一澤已經顧不上將手從後腦杓抽離了,他用另一隻手的指肚擦掉了楚非眼角的淚水,低聲說道:“我沒有讓王亮給你下毒,那是他擅作主張,當我知道後已經晚了,抱歉。”
楚非此刻就像一個孩子,聞言,晶瑩的淚水硬生生憋了回去,張大眼睛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真的不是你讓王亮給我下毒?”
林一澤非常有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當然不是我,我怎麽可能舍得殺你,就算你說你不愛我,我也不會舍得殺你。”
“我那麽說是有原因的,”楚非顯然已經醉得不輕了,閉上眼睛喃喃自語,“我不想讓林雄傷害你,我沒有別的辦法,而且我永遠也沒辦法說出……我愛你。”
楚非的眼皮只剩下一條縫,最後的話只能看到他的嘴在動,卻沒辦法聽清楚他說了什麽。
林一澤用手輕輕拍了拍楚非的臉,試圖把他叫醒,“楚非,你醒醒。”
楚非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林一澤無奈,隻好扶著他的腦袋,暫時將自己失去知覺的手抽出來,然後將人從地上打橫抱起,送到房間。
楚非像是徹底累了,倦了,乖乖地躺在床上。
林一澤認命地幫他脫掉衣服,褲子。
最後全部脫完了,站在床邊,看了一眼楚非被酒精浸地紅潤的臉,最後彎下腰將一邊的被子蓋在他身上,站起身來剛想走,手腕忽然被一隻滾燙的手給攥住了。
林一澤轉頭看去,看到楚非躺在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昏黃的燈光下濕潤的眼睛泛著水光。
“別走,”楚非的手指因為意志不集中微微松開了一些,很快又重新攥緊了,“留下來陪陪我。”
臥室裡隻開了床頭櫃上的黃銅台燈,外面車輛偶爾經過,一閃而逝的燈光快速略過房間。
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拉長。
楚非有心卻體力不支,手上的力氣漸漸松了,無法再握住他的手腕,慢慢地從手腕上滑了下來,當兩人的指尖彼此滑過的時候,林一澤的手忽然動了,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楚非要閉上的眼睛又慢慢睜大了,他看向林一澤。
林一澤說道:“……好。”
衣服一件件地扔在地上,兩人的衣服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第二天,楚非醒來的時候感覺頭都要炸了,當他看到自己胸口橫著一條手臂的時候,他震驚地轉過頭去,一看身邊的林一澤,他的頭更疼了。
林一澤趴在床上,裸著寬闊的後背,臉側向自己,就算這麽別扭的姿勢也不阻礙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楚非的大腦暫時無法轉動,下意識低頭望去,自己身上穿著一件黑色背心,雖然下擺卷了上去,露出一點自己努力保持的腹肌,但是衣服還算得體,下半身也沒有不適的地方,應該沒有酒後亂性。
自己這麽一動,身邊的林一澤醒了,劉海全部落了下來,擋住了一半眼睛,他微微眯著眼睛看向自己,聲音嘶啞地問道:“你醒了?”
楚非將他的手臂從身上扒拉下去,坐起身來,臉上又羞又窘,問道:“林總有自己的房間不睡,怎麽跑到我房間裡來了?”
林一澤翻了個身,從趴睡到仰睡,然後手臂一撐,跟他肩並肩地坐著,問道:“昨天晚上的事你一點也不記得了?”
楚非怔怔地看向林一澤,脫口而出道:
“難道還是我讓你上來的?”
“我可沒有無緣無故爬別人床的習慣。”
楚非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他怎麽可能乾出這樣的事來?
剛想反駁,腦海中忽然切到一個畫面,林一澤站在床頭,他拉著他的手,讓他不要走。
還真的是自己讓對方留下來的。
楚非的臉漲得更紅了。
林一澤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勾著嘴角問道:“這下想起來了?”
“我昨天喝醉了,如果給林總帶來什麽困擾,我非常抱歉。”
“抱歉就不用了,”林一澤打量著他臉上的表情,“除了這個之外還有沒有想起別的什麽?”
楚非按了按腦袋,說道:“暫時想不起來,林總要不然給我個提示?”
昨天的所有事情如同一團亂麻塞進腦子裡,他扯不出一個線頭,也就沒辦法想起所有的事,除非有一些東西觸發自己的記憶。
“算了,”林一澤從床上爬起來,伸手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褲一件件穿上。
對方隻穿了一條深藍色的子彈型內褲,跟自己的四角大褲衩形成鮮明的對比。
再加上結實的熊腹肌和大腿肌肉,大刺刺地展現在自己面前。
楚非強迫自己把視線轉向一邊。
以林一澤的做事風格來看,絕對會留下來調侃自己幾句,要不然就說些有的沒的,結果他一句話也沒說,穿起衣服就走人了。
楚非有一種錯覺,自己好像惹他不高興了。
把人強拉上床對方都沒有不高興,結果自己一句想不起來把人惹毛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