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他為什麽還要問這個問題?
第122章 這杯毒酒是穆秋晨賞賜你的(二...
穆秋晨執著地看著他,好像要執意從他嘴裡得到答案。
楚非狠狠一咬牙,說道:“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她。”
本來以為他還要說什麽,但是穆秋晨卻一句話也沒說,猝然地轉過身去,用一副看不清表情的後背對著自己。
楚非盯著他的後腦杓,企圖要從細微的肢體動作中窺探到他的內心活動,但是顯然穆秋晨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穆秋晨只是暫時停頓了兩秒,隨即邁開大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門關上的那一刻,楚非抬起手來,用手心的位置緊緊地壓在緊縮的心臟上,身體強撐的最後一絲力氣終於散了。
他噗通一下跪在了地板上,膝蓋的鈍痛已經無法傳到他的四肢百骸,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心臟,另一隻手緊緊抓住身下的地毯,過了一會,一滴眼淚滴落下來,融進了灰撲撲的地毯裡,瞬間被無數的灰塵裹挾著消失不見。
結束了,都結束了,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
楚非被囚禁的第七天,穆秋晨和林楚楚迎來了他們的盛大婚禮。
楚非被關在閣樓裡,隔絕了一切消息來源,按理說對外面的情形一概不知,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在第六天下午的時候,西裝男出現在了閣樓,看似平靜實則急不可耐地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秋少明天將和林小姐舉行盛大的結婚典禮,明天一早你應該能聽到婚禮進行曲和從到響到晚的禮炮。”
西裝男說得不錯,天剛蒙蒙亮,他就被驟然升起又在天空炸裂的禮炮給驚醒了。
現在的禮炮跟之前的禮炮截然不同,按理說白天放禮炮只能聽到響,卻看到煙花盛開的美景。
在薩爾維托,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隨著一聲急促又歡快的聲音響起,天空中炸開的煙花不僅能清楚地看到,而且比任何時候都更絢麗璀璨。
楚非怔怔地站在閣樓面前,微微仰頭看著頭頂上一個接著一個盛開的禮炮,前面的禮花還沒消失,新的禮炮已經綻放,層層疊疊,讓人目不暇接。
楚非想起了西裝男的話,心說,從早放到晚,這得多少錢?
是因為現在禮花不值錢,還是因為林雄特別有錢?
還是因為想要讓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兩人的婚禮有多盛大,告訴他,自己終究是一個可笑存在?
楚非只能從外面的光照和天氣預判時間,估摸過了兩個小時,整個元帥府像是從沉睡中徹底清醒過來,有人搬東西,走動,急切地交談,嗡嗡地匯成一股興奮,讓整棟樓都跟著顫抖。
樓下花園前的通道上的傭人和侍衛急匆匆來了又走,原本上面鋪著鵝卵石,現在則是大紅色地氈。
從他這個位置看下去,紅色猶如鮮血刺激著他的眼球。
沒多長時間,元帥府外面就堆積了薩爾維托的主流媒體記者,還有那些憨態可掬的小圓球,它們上下起伏著,躍躍欲試地等著伺機而動。
現在他知道了林雄為什麽把他關在閣樓上,就是想讓他仔仔細細地看著這場婚禮的每個細節。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細微動靜,楚非一開始站著不動,最後還是微微側過身去,看到西裝男走了進來。
這個時候他不想見林楚楚,也不想見穆秋晨,西裝男暫時也沒有那麽反感。
他睫毛低垂,掩蓋了他一半的心思,問道:“穆秋晨讓你來的?”
西裝男走上前來,嘴上略帶嘲諷地說道:“當然了,沒有秋少的命令我怎麽可能上得來?”
王亮是穆秋晨的心腹大將,他不發話,他怎麽可能擅自行動?而且這裡可是元帥府,就算他想來也沒這個本事進來。
楚非略微自嘲地一笑,看來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天天被關在這裡,沒人交流,自己的腦子都要生鏽了。
楚非問道:“穆秋晨讓你來幹什麽?”
西裝男將手裡的酒舉起來,“秋少說了,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這個好日子裡,他的人都得有肉吃,有酒喝,所以讓我給你拿上來。”
楚非淡淡地勾了勾嘴角,“是嗎?”
西裝男說完之後找了個椅子,隨便將手裡的酒一放。
楚非側臉望去,沒想到西裝男粗中有細,竟然還給他準備了一個杯子。
西裝男給他倒了滿滿一杯酒,然後在自己的注視下遞給了他,說道:“這可是秋少賞給你的,喝了吧。”
楚非盯著那個透明的闊口杯,過了一會,他才伸手接了過來。
穆秋晨說的對,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作為他的手下,自然要喝了這杯酒,並且還要祝他新婚快樂。
想到這,他一抬手腕,將滿滿的這一大杯酒抵在唇邊,然後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全部灌進了嗓子裡。
跟他之前喝的酒不同,這次的酒好像格外烈,從喉嚨到胃,整個食道都火辣辣地,像是細小的刀片正在割著自己的內髒。
楚非痛苦難忍地躬下身子,手裡的酒杯順勢落在了地板上,酒杯骨碌碌地往前滾去,直到透氣窗才停了下來。
楚非一邊用手掐著自己的喉嚨,一邊抬頭望去。
樓下的大紅地氈上,穆秋晨一身筆挺的西裝,將他俊美的臉龐和優越的身材襯托地格外醒目,他伸出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接過了林楚楚的纖纖玉手,緊接著兩人並排走在一起,隨著縹緲而悠遠的婚禮進行曲正款款走向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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