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學校穿的衣服偏休閑運動,通常就是T恤牛仔褲,而且T恤上的圖案大多是一些誇張的符號還有一些意義不明的抽象畫。
此時他的一隻手撐在了他身後的衣架上,在場記打板之後,他的另一隻手猛然落了下來,順勢將他重重往後一推,對方是實打實地推,楚非背後的肩甲骨立刻傳來一陣鈍疼。
楚非滿眼錯愕地抬起頭來,看到林一澤一邊保持著緊緊壓住他肩膀的姿勢,一邊一低頭堵住了他的嘴。
柔軟的嘴唇緊緊地壓在他的唇上,下一秒,楚非聞到了一股口香糖的香味。
楚非分神想道,原來他跟自己一樣,在開拍之前吃了清口氣的口香糖。
“卡!”
李銘順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楚非趕緊往後退了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林一澤抬起頭來,順便將撐在衣架上的胳膊放下來,轉頭看向李銘順。
“林一澤,你的動作有點太強勢了,記住,你現在是二十歲剛剛談戀愛的毛躁小男生,不是現在的霸道總裁!”李銘順說起自己的不滿簡直是絲毫不留情面,接著看向楚非,“楚非,你的表情不對,要有即期待又抗拒的表情,剛才我沒看你眼中的期待。”
楚非對李銘順點點頭,“我知道了,李導。”
李銘順抬眼看了看手表,說道:“我們時間有限,給你們三分鍾調整狀態。”
楚非靠在書架上,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肌肉放松,李銘順說的不錯,他剛才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抗拒,期待並沒有。
只有三分鍾時間調整,林一澤也不可能走的遠了,乾脆靠在另一側的書架上,兩條長腿略微放松地放在地上,突然說道:“怎麽?跟我拍吻戲很緊張,拍了這麽多年戲,該不會是第一次拍吻戲吧?”
林一澤的話簡直一針見血,楚非當了十年演員,還真的沒拍過吻戲。
當然了,沒拍過吻戲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丟人的,說道:“林總不是把我這十年的經歷調查地很仔細了嗎?應該知道我拍沒拍吻戲,又何必再問?”
林一澤說道:“我確實調查過你,但是我可不會連這個都去調查,我又不是變態。”
楚非心說,你這樣的還不算變態,那誰算?
他不想落了下風,說道:“林總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而且還遊刃有余,平常沒少親吧?”
林一澤笑了笑,“像我這麽出色優秀的,不談戀愛就不正常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楚非聽到他的話之後心口像堵住一塊大石頭,心情沒由來地感到煩悶,口氣不由刻薄起來,“那你跟我拍吻戲,你女朋友沒意見?”
“能有什麽意見,”林一澤雙手插兜聳了聳肩膀,“反正已經分手了。”
楚非微微一驚,“分手了?”
正在這時,李銘順用手點了點手表,“好了,三分鍾時間到,各就各位。”
林一澤往他的方向跨了一步,書架的距離本來就不寬,林一澤一步跨過來,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只剩下了一個拳頭的距離,林一澤將手撐在了他旁邊的書架上,微微俯下了身子,在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低聲說道:“申明一下,分手的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楚非瞳孔猛地一震,克制著轉頭去看他的衝動。
他從來沒向別人袒露過自己的性向,他周圍的人基本上都是異性戀,沒想到林一澤竟然跟他一樣。
正在這時,場記打板的聲音傳來,楚非略顯倉皇地調整情緒,他抬眼看去,發現林一澤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自己,深褐色的眼睛像一灘深泉,讓他不由地深陷進去。
緊接著,他的後背被狠狠地按在書架上,他的手微微往上抬了抬,碰到了林一澤的T恤下擺。
林一澤這次的動作依然有些急切,不過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直接吻住自己的嘴,而是用高挺的鼻梁在自己的臉上緩緩滑動。
楚非如遭電擊,呼吸有一瞬間的錯亂,他的手指用指節發白的力度緊緊地攥住了T恤下擺。
為什麽他要做跟穆秋晨一模一樣的動作?
難道他——
下一秒,楚非感覺自己的嘴唇徹底淪陷了。
一開始他的耳朵還能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議論和驚歎,緊接著這些雜音就像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了心跳鼓動著耳膜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導演的卡傳進了耳朵裡,他急急忙忙地將放在林一澤胸口上的手拿開,抑製不住的熱潮從脖子處慢慢爬上他的臉。
李銘順坐在圖書館咯人屁股的椅子上,調侃地說道:“怎麽?來感覺了?吻得難分難舍的?”
林一澤還是一副萬事從容的模樣,懶洋洋地說道:“李導,你也太難伺候了吧?吻戲還不纏綿能叫談戀愛?”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越是融洽的氣氛越能激發演員的無限潛力,尤其是戀人,關系的好壞會對作品有直接的影響。
這句話李銘順沒辦法反駁,說道:“雖然拍攝的過程跟我的分鏡有些出入,不過客觀地說你們下意識的反應更生動真實,尤其是楚非手上的動作……”
李銘順盯著監視器看了看,“手指一開始抓緊了T恤下擺,用力的程度能看出極力在抗拒,接吻的時候一點點放松,最後非常自然地放在了唐文欽的胸口,有點欲拒還迎的味道,不錯,性張力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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