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細膩的指尖還捏著毛巾在祝余皮膚上仔細擦洗,祝余許久沒有洗浴,此時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他心想:如今其他弟子都因自己變成廢人而對自己不聞不問,唯有小師弟白蘞願意細心照料,而且今日幫自己擦拭身體時並未有絲毫逾矩的動作。
祝余感念小師弟如今的照料,逐漸原諒了那天小師弟的“非禮”。
那日白蘞的瘋狂話語不過是一時情難自已,人皆有情感,倒也可以理解。
正當祝余在思考日後醒來該如何既委婉拒絕小師弟的好感又報答小師弟時,自己裡衣的褲子【裡面還有一層,是正常搓澡流程,勿杠,非流氓】忽然被脫下,耳邊的聲音猛然變了個調調:“天哪,好大一包!”
祝余:?
“師兄好有料啊嚶嚶嚶,不敢想這得爽死誰!”白蘞聲音又嗲又帶著不正常的亢奮,險些破音。
微涼指尖在胯骨處撫過,褻褲邊緣被拉起一個弧度。
祝余的心猛地懸了起來:他竟然還要脫自己的褻褲!?他要做什麽??
二十多年來一直潔身自好的天才少年即使面對妖獸,也從未像此刻這麽緊張。
下一秒,指尖松開,白蘞有些惆悵地說:“唉算了,還是不要這樣,我就正常給師兄搓澡就行。”
祝余的心穩穩地放下了:他就知道,師弟總體來說還是守規矩的。
白蘞將熱毛巾在祝余結實的大腿上展開,悠悠說:“要是我看到了饞嘴,忍不住偷吃幾口,那就不好了。”
祝余怔愣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
饞嘴?偷吃?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祝余決定收回剛才覺得師弟守規矩的想法。
第6章
搓澡結束,祝余終於松了口氣。
然而“汙言穢語”卻並未結束:“師兄好性感,腹肌好好摸啊...”
“怎麽還有胸肌,天哪!要是邊做邊摸胸肌,不敢想象我是多幸福的小男孩!”
虧他還以為白蘞本性守矩,昨日不過是情難自已...
如今看來,白蘞就是個生性浪蕩的!
祝余氣得臉陣陣發燙,卻無法把那雙總是貼著他腹部的手打開。
好在白蘞在給他穿起衣服後就開始收拾水桶和用過的毛巾,隨後走出了房間。
*
白蘞將側廂床榻收拾好,安詳躺下了。
不用修煉,不用早起,聽起來很不錯。
只要那些奇葩不再來找他麻煩,他甚至可以就一直這樣鹹魚下去。
等到師兄醒來,他再抱著師兄大腿生活下去就行。
既然連祝余師兄的系統都知道他是海棠受,說不定劇情會自己找到他這裡,不需要他主動去觸發。
暖暖的被窩讓白蘞舒服起來,甚至產生了徹底開擺的念頭:“完不成任務也無所謂,等退出這個世界,我直接向系統興師問罪就好。”
是系統沒給我劇本,怎麽能扣我績效捏?
長曦派基礎設施先進,照明設備與取暖設備相似,皆是以靈力催動。
柔韌的透明甲殼內是一團極亮的光暈,據說此物來自西北光明谷地底,由靈力催動後便會煥發奪目光亮。
白蘞有了些睡意,腦中天人交戰起來:把燈關了吧,不然多浪費靈力啊!可是好困啊,根本不想起來關燈...
下一秒,並未關嚴的雕花木窗外掠過一個黑影,靈燈也猛然熄滅。
白蘞的睡意徹底被嚇沒了。
他從乾坤袋裡摸出了自己的長劍夕梧,顫顫巍巍擋在自己身前,緊張地環顧四周:“誰?”
不是吧不是吧,這不是在長曦派內部嗎?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東西?
白蘞瑟瑟發抖,按照記憶裡的口訣開始一寸寸搜查整個小院。
可無論怎麽找,他也未發現除去他與祝余外的活體,無論是人或是妖。
可剛才莫名熄滅的靈燈,卻又在告訴白蘞:方才確實有什麽經過,靈力波動大得將燈熄滅。
白蘞欲哭無淚。
他從小最怕這些鬼怪靈異的東西,是聽個鬼故事開頭都會好幾晚上不敢獨自睡覺的人。
他沒想到海棠部門的世界竟然也有這樣的東西,而且他周圍連個保護他的人都沒有...
說好的海棠受只是在床上被各種羞/辱,但是其他時候都有人保護呢!
昏暗中,白蘞看見了祝余房間的燈還亮著。
祝余的靈力在寒風裡像是燈塔般散發著溫暖穩定的光,看起來就安全可靠。
*
祝余輕輕在心裡歎了口氣。
最初白蘞離開,而他仍保持清醒時,他心中十分慶幸,至少自己開始能感知到周遭的一切,距離醒來似乎更近了一步。
可是過去兩個時辰,他才意識到如今自己的處境有多乏味。
只能躺在這裡,感知房間范圍以內的動靜,聽見不遠處的聲音,但卻無法睜開眼,無法動彈自己的身體。
神識被困在軀殼中,軀殼變成了束縛神識的牢籠。
即便祝余意志力堅定,卻也不免感到如今的狀態有些折磨。
平日他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刻苦練劍的身體往往是沾到枕頭即可入睡,甚少在深夜還保持清醒。
...他竟不知,這深夜能如此寂寥。
當他第二次開始在心中回顧劍法口訣時,房門忽然打開,冬日席卷著霜花的寒風毫不客氣地湧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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