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末進去掰了幾顆被蹭到了好幾下,有口罩在,沒蹭到臉,只是蹭到了露出的額頭和眉眼,有些疼。
楚末盡量小心了點,繼續往前掰玉米。
掰玉米這種活不算重,但是一路走,還背著一個籮筐,對楚末來說還有點吃力。
一方面是身體素質差,肺活量小,力氣也小,另外一方面,楚末之前坐火車折騰的低燒還沒好,身體軟綿綿,不動還好,一乾活就提不起精神,很容易累。
以楚越川的體力,在桃花溝也沒辦法靠乾農活溫飽,更何況楚末。
楚末也沒指望乾農活養活自己,但是這明顯比前世差的身體,肯定要找謝爺爺好好調養調養的。
等楚越川往回掰的時候,楚末才過了半行,看到迎面來的楚越川,楚末眼裡露出尷尬,他雖然盡力了,但是效率還是太慢了。
楚越川看到楚末,身體頓住,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他看到楚末頭髮微微凌亂,露出的眼皮,額頭有幾縷擦痕,冒出的血珠子已經幹了,在白皙的皮膚上很顯眼。
楚越川伸手將楚末背上的背簍給拿了下來。
“先去地頭!”楚越川說。
楚末跟上去,等到了地頭,楚越川已經把玉米倒在了地頭。
“在地頭休息,暫時別進去了。”楚越川跟楚末說了句拿了籮筐離開。
楚越川進到玉米地裡一會兒,回來時手裡多了一把草。
楚末認出來了,是有止血化瘀等作用的薊薊草。
那把薊薊草在楚越川手裡被捏碎成渣,有綠色的藥汁出來。
這種到處常見的薊薊草,村裡人都知道,小孩玩鬧受傷了,摘一把嚼碎了覆在傷口上,當藥用。
楚末看向楚越川,想問楚越川哪裡受傷了,卻看到楚越川蹲在楚末跟前,手指蘸了綠色的藥汁先塗抹在了楚末的額頭眼皮上,眉頭擰成個川字。
這是他承諾要照應的人,結果照應成這樣了……
他是沒想到,楚末的皮膚這麽嬌嫩,會被玉米葉子刮破。
清涼的藥汁沾在有些刺痛的皮膚上,楚末才意識到楚越川在做什麽,抬眼看楚越川的神色,感覺楚越川心情似乎不太好,大概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速度又慢,還這麽嬌氣……
楚越川弄完,又指了指楚末的手。
楚末伸手,楚越川把剩下的草藥放在了楚末手上,讓楚末自己塗。
楚末剛才掰玉米,沒什麽經驗,手背上也有劃痕。
楚末低頭默默的將碎渣覆在手背上,稍微舒服了點。
雖然沒指望乾農活養活自己,但是種環境大家都要乾農活,他也不能搞特殊不去做。
等楚末再抬頭,卻看到楚越川還沒離開,手裡還多了一根玉米杆子,正在用手撕外皮。
楚末睜大眼睛盯著楚越川手裡的玉米杆子,吞咽口水。
這是還青嫩有水分的玉米杆子,是甜杆兒。
楚越川將玉米杆兒外皮撕扯乾淨給了楚末。
原本還以為被楚越川嫌棄了,沒想到很快就得到了楚越川給的“甜頭”。
“謝謝哥!”楚末摘了口罩用口型表達,笑彎了眼睛。
楚越川依舊嚴肅著臉。
楚末拿著玉米杆兒蹲在田埂上先吃。
雖比不上甘蔗,甜玉米杆兒咂出味道也是甜絲絲的,還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味覺很滿足。
“我先去了,你在這裡休息會兒,先別進去。”楚越川跟楚末說了句起身背起籮筐再次進入玉米地裡,以勢如破竹的速度收割玉米穗兒。
楚末看著楚越川的背影,眼眶突然就有些熱乎乎的。
他哥的心肯定是金子做的。
對他這個陌生人都這麽好。
他哥值得一個超級超級好的嫂子疼他愛他。
楚末啃完手裡的甜玉米杆兒,看了看自己的手,應該戴雙手套乾活,而且除了口罩,還要捂的更嚴實,才能避免受傷。
要回去得跟楚越川先說聲,這會兒楚越川還沒來,楚末不想乾坐閑著,先在周圍挖了一些新鮮的野菜,然後在地頭剝玉米皮。
剝了幾顆後,楚末感覺有些詫異,這玉米棒子上的籽兒太少了,有的隻長了一半,有的乾脆一顆都沒有,全部是乾癟的籽兒,空的不少。
是如今的玉米就這樣的品種,還是今年減產了?
楚末有些隱憂。
桃花溝本來就窮,土地貧瘠,產量不高,要是再減產,那就更難過了。
楚末心裡有一些計劃,只是現在大家都忙著秋收,根本沒工夫做別的,楚末只能將自己的想法先按下。
楚末剝玉米皮時,楚越川再次結束了一個來回到了地頭。
楚越川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滴,脖頸都是濕淋淋的,原本就沒遮住整條胳膊的上衣又被卷了兩卷,露出的手臂精瘦有力。
看到楚末剝了不少玉米皮,楚越川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的汗蹲到了楚末跟前朝楚末擺擺手。
“不能全剝完,要留著一些編成串。”楚越川給楚末寫了一行字。
楚末想起掛在樹上屋簷下等地方串在一起晾曬的玉米,臉頓時有些熱,感覺自己好像幫了倒忙。
看楚末面色尷尬,還微微帶了點紅,楚越川的眼神凝滯了片刻。
“沒關系。你不用剝了。”楚越川又寫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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