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酌沒理他,對湯月說:“我去跑步, 你隨意。”
連運動鞋都沒穿就說跑步未免太敷衍,但只要演的別太露餡,又不是真的要成為這個人。
何況這個湯月……說不上來的有問題。
這個副本的場景並不僅限於一個小區, 小區的商業街外甚至有人來車往的馬路,遠遠看去, 那邊的大十字路口還有交警在指揮交通。
但聞酌剛走到馬路邊,手機就叮得一聲——
【警告!!!非本世界人物請勿離開副本范圍!否則將以san值清零處理!】
聞酌收回腳,沿著小區走了一圈。
他發現,副本的范圍並不是一個小區,而是半個。
秋香園分為東區和西區,而他們所能活動和探查的范圍只有東區。
這次他沒再遇到什麽大霧,他來到早上出現白裙女人的玫瑰花藤旁——八棟一單元101。
因為是一樓,所以自帶小花園,看得出來戶主很有情調,花園裡布置得井井有條,只是玫瑰已經到了落敗的季節,失去了吸引路人的魅力。
聞酌考慮了一秒……在這個副本裡非法入室,會不會被報警抓走。
突然,花園室內的那道門被人拉開了:“小漂亮特地來找我的嗎?”
原來這是聶松曼所分配的角色的家。
他無視了這個奇怪的稱呼——有些人就是這樣,就算你提醒一萬遍,他也未必會更改自己的言行,比如聶松曼,比如席問歸。
“她是做什麽的?”
“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聞酌繞過前廳從正門走了進去。
一樓的戶型很大,據聶松曼說房主就是本人,年僅二十八歲,未婚,是個非常享受生活和孤獨的女人。
整個家裡沒有一絲屬於其他人的痕跡,一百六十平的房子只有一個臥室,書房裡擺著鋼琴,對面就是畫室。
畫室中央有一副沒完成的畫,色彩濃厚鮮明,飽和度極高,第一眼看去很驚豔,但再看就不舒服了。
“躺在玫瑰藤的是個人?”因為是未完成的油畫,因此辨識度不高。
“可能吧。”聶松曼撐著沙發扶手,閑散地說。
聞酌又去了臥室。
即便隔出了一個衣帽間,臥室也顯得極為空蕩,衣帽間裡也沒有聞酌早上看到過的白裙子。
早上的幻覺總不至於只是為了嚇他,那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出現在聶松曼家的玫瑰花藤下,一定有什麽特別的提示。
“有點怪。”轉了一圈,聞酌皺眉道。
“哪裡怪?”
“廢話。”聞酌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口突然出現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不怪能被副本選中做角色嗎?”
是陶盛。
聶松曼瞥了他一眼:“沒大沒小,基本的禮貌也沒有?”
陶盛抿唇咬了下牙關:“對不起。”
這兩人之間的相處也怪。
聞酌無心琢磨別人之間的關系,直截了當地問:“你從昨晚到現在有遇到不對勁的事嗎?”
“沒有……”聶松曼想起什麽似的哦了聲,“如果那幅畫算的話。”
在發現畫室中間擺著一副未完成的油畫時,聶松曼就接受到了一條任務,且不是支線任務。
【乘客聶松曼已察覺求生關鍵線索——‘未完成的油畫’,積分+100】
【乘客聶松曼已解鎖主線求生任務:完成油畫《凋落的玫瑰》】
這種主線求生任務在這個副本裡可能每個乘客都有一條,畢竟剛開始的副本介紹就寫了,除去找車票和罪者之外,他們還需要自己找到副本生路。
聞酌突然想了起來,今天早上他和樓下的瘋老太對話時,手機完成沒像上個副本一樣提示他發現線索。
是因為那個老太太不重要?還是人物不屬於線索?
“如果扮演你這個人物的乘客不會畫畫呢?”
“問得好。”聶松曼笑著一拍手,“我什麽都會,就是不會畫畫。”
會畫畫的乘客在總人數裡肯定佔少數,他們八個人當中都未必有一個會畫,那這條任務要怎麽完成?
這就很難辦。
陶盛的角色就更有意思了。
盡管一臉不情願,陶盛還是帶聞酌他們進去了,他竟然住十九棟,且在二樓,隻跟席問歸隔了一個樓層,且是上下的戶型。
陶盛昨晚到的時候,找了一圈都沒發現鑰匙,還好窗戶沒關,他堪堪在倒計時結束前從一樓外牆爬了上去。
察覺到聞酌看過來一眼,陶盛惱怒地說:“上次就說了我不是偷東西上的列車,我不會開鎖!”
聞酌並不是這個意思,在層高三米多的情況下,外面只有窗戶,還不是那種老式的防盜窗,能爬上二樓也是很強了。
不過他懶得解釋。
屋裡亂糟糟的,還混著一股說不清的味兒,沙發上堆滿了衣服,地上的襪子東一隻西一隻,只不過都是白色的,但穿得很髒。
陶盛嫌惡地說:“原主人是個同性戀,他之前發信息約的那些人昨晚一直找我聊天,只要我一想卸載軟件手機就說我ooc。”
聶松曼:“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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