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作為乘客的聞酌去不了江棠的家,他的活動范圍僅限於秋香園。
為了獲取信息,被掐著腰的席問歸只能被迫繼續聽取件員嘮嗑。
“除了上次那個……”取件員一邊給下一個人取快遞,一邊回憶道,“啊想起來了!尹先生!”
這兩位都是快遞點的常客,特別是江棠,好像因為居家工作的緣故很少出門,什麽東西都在網上買,每個月的快遞特別多,故而他印象深刻。
不過說完取件員就覺得不妥,怕席問歸誤會有些尷尬地解釋道:“不過他們不是搭訕加上好友的,那天剛拿完快遞就下起了暴雨,江棠沒帶傘,尹先生把傘借給了她。”
取件員對這個事印象很深,漂亮又靜謐有氣質的女孩總是會令單身人士心生旖念,他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工作能讓他輕松獲得江棠的聯系方式,但他還是沒有勇氣這麽做,在江棠對自己沒什麽曖.昧好感的情況下,貿然申請江棠的好友可能會令她恐慌。
他原先是不能理解女生的這些敏.感情緒的,但家裡有個妹妹,從而才知道不熟悉的異性冒犯的一舉一動都可能令女生產生不安的感覺。
所以盡管很有好感,他卻一直沒動靜。
他看到好幾次試圖加江棠好友的人,但都被拒絕了。
直到那次暴雨,江棠被堵在了快遞點。
他也沒帶傘,剛鼓起勇氣跟同事說了聲,準備去隔壁買把傘給江棠,就見旁邊一個剛取了快遞的男人把快遞拆了開來,拿出裡面全新的傘遞給了江棠。
他堪堪鼓起的勇氣瞬間退散。
江棠最初拒絕了,但男人說自己平時有帶傘出門的習慣,不會淋著,江棠猶豫過後這才接過,並加了聯系方式說等雨停就歸還。
除此之外,並無過多的交流了。
不過他還是在事後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的快遞名字,叫尹先生。
那之後,他再見到的江棠好像有種如沐春風、煥然一新的鮮活感,他一度以為當時的緣分讓江棠和那個尹先生在一起了。
沒想到,最後抱得美人歸的竟然是包子鋪老板。
不過也還是般配,樣貌都是個頂個的出色。
取件員盡力掩飾著自己的失態:“談戀愛就是耽誤時間,怪不得她快一個月沒來取快遞了,老板休業三天也是為了陪女朋友?”
這次席問歸不依聞酌的脅迫了:“不是,為了陪我的魚。”
取件員懵了一瞬,什麽魚?
他有種不森*晚*整*理好的聯想,魚總不能是浴缸裡的魚,這有什麽好陪的,那就只能是池塘裡的‘魚’了……這包子鋪老板不會是個海王吧!?
席問歸才不管他怎麽想,線索套完後就提著快遞走了出去。
沒人能看見的聞酌則皺了下眉頭,剛剛失策了。
席問歸注意到他的異樣:“怎麽了?”
“沒事。”聞酌頓了頓,“剛剛讓你應聲是江棠的男朋友可能會損傷她的名聲。”
談戀愛是件很正常的事,但跟多人曖.昧就不對勁了。
還好不是熟人,那個快遞員也不像是會亂說的樣子——
嗯……話還是挺多的,不過應該不會出言詆毀。
席問歸疑惑地看他:“江棠不出意外已經死了。”
名聲還重要嗎?
“任何沒有違背法律的品行都不該成為一個人該死的理由,但無關者不會這麽想。”聞酌冷淡道,“分屍這麽嚴重的案子一旦被發現大概率會上熱搜,引起多方面的關注。”
到時候被評頭論足最多的人不會是凶手,而是身為受害者的江棠。
有些人天生柔軟會與受害者共情,但有些人天生同理心就偏弱,會對受害者施以最大的惡意加以揣測。
席問歸沒說話,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聞酌。
和他們第一次在孤兒院門口、隔著欄杆見面時的表情有些像,那種帶有窺伺、疑惑,難以明了的情緒。
聞酌沒注意他,已經想起了別的要做的事,他向來不會太糾結已經做過的事、已經說過的話。
“去小超市問問有沒有手機充電器賣。”
“我?”
“不然?”
剛剛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席問歸用愉快的語調說:“還讓我滾?你離不開我。”
“……”
其實聞酌完全可以仗著別人看不見自己去小賣鋪拿個充電線出來,但這就算是偷東西了,即便這是個副本,可對於副本中的人來說這就是真實的世界,丟掉的商品也是真實的財產損失。
但聽完席問歸說的話,聞酌頂著太陽開始思慮,到底是讓席問歸滾更重要,還是道德法律更重要。
還好席問歸走得快,但不過一分鍾,他又從小超市裡走了出來:“我沒有錢。”
聞酌:“……”
席問歸從兜裡掏出充電器:“但還好超市老板認識我,讓我下次再給錢。”
聞酌冷笑了聲,這時候席問歸倒是不糾結自己和包子鋪老板的身份區分了。
“包子鋪鑰匙帶了嗎?”
席問歸好像提前知道了他想做什麽,修長的手指勾著一圈鑰匙,在半空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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