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詠嘀咕了句:“最毒婦人心。”
村子裡連蟲鳴的聲音都沒有,越往裡走就越有種踏入鬼片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詠感覺有東西在自己脖子後吹了口冷氣。
他搓搓手臂:“你們看過《山村老屍》嗎?”
“……”冷靜如杜苓腦子裡一時間也不由浮現了幾張鬼臉,甩去一記冷眼。
是真嫌現在氛圍不夠,再加點降san的籌碼?
“沒有當前任務的指引了……”費允笙看了眼手機,“太晚了,得先找戶人家安頓下來。”
一聞酌十分讚同費允笙的提議,他需要好好睡一覺。
“你在幹什麽……消消樂!?”張詠看了眼聞酌手機,原本被環境激起的恐怖感都降了不少,“你心真大啊。”
聞酌沒理他,消完最後一組小動物,便曲起手指敲響了一戶大門。
選這戶的理由很簡單,這戶村民有院子,並非破舊的泥瓦房,條件看起來比其它村民好,床也應該比較舒服。
但等了半天都沒人回應,他們的心不由高高提起,難道今晚要在野外過夜?萬一再像魯向南一樣一聲不吭地被迫消失……
等待的空隙,張詠看了眼手機,自己的san值已經降到了80以下,目前情緒最穩定的還是那個不知道藏在哪的席問歸,其次是聞酌。
這個法醫太奇怪了,像一尊精致但毫無感情的活屍,不知害怕為何物,只可惜了這張好臉。
聞酌並沒有注意自己的san值,他耐心地又敲了一次門,就當眾人以為這戶人家沒人的時候,裡面突然響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誰啊?”
“吱呀”一聲,院子裡傳來隱約的拐杖聲,咚……咚……
在提前知道這是靈異副本的情況下,他們不由自主地腦補著接下來可能看見的詭異景象。
院門從裡面晃晃悠悠地拉開一條細縫,眾人提起呼吸,但出現的沒有鬼臉,沒有僵屍,只有一個腰背佝僂的老頭子,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
他用渾濁的眼神打量眾人:“來我們村做什麽?”
聞酌用副本介紹裡的內容作為借口:“伯伯,我們是來山上野營的,晚上我妹妹突然失蹤,不知道您有沒有見過她?大概一米六的個子,短發,很瘦。”
“沒見過!”
老頭子脾氣看起來不好,猛得用力一摔門,卻又被聞酌手疾眼快地攔住:“那您能不能收留我們一晚?我們找她的時候迷路了,找不到營地。”
“我們這犄角旮旯的,好幾年沒見過外鄉人露營了。”老頭子聲音嘶啞,顯然不信,“你叫什麽?妹妹叫什麽?”
聞酌信口拈來:“她叫小紅,我叫小明。”
眾人:“……”
開門的老頭竟然信了,緩緩拉開院門:“就一個通鋪能睡人,你們擠擠。”
老頭雖然拄著拐杖,但走得很快,聞酌匆匆瞥了眼院子就跟進了主屋,似乎是舍不得浪費電,老頭隻給他們點了一根蠟燭,顫顫巍巍的燭火照亮了簡陋的房間,帶著點點淡香。
大通鋪上只有一床薄被,底下鋪著一層涼席。
“怎麽稱呼您?”聞酌隨口一問。
“我是這兒的村長,姓李。”老頭佝僂著背走到房門口,又猛得回頭:“晚上不要亂跑,明天就走!”
張詠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答應:“知道了。”
房門被帶上了,屋裡頓時陷入了無聲之中。
他們面面相覷,遊戲的第一天就有人消失,看來李家村副本難度不小。
“胖子還沒死。”費允笙看著手機,“如果死了他的名字在我們手機主頁會變成灰色。”
但san值那危險的“23”還是昭示著魯向南危在旦夕的處境,被剝奪感官已是必然,san值再降三點他可能就活不出這個副本了。
“如果鬼能無理由攻擊我們就太危險了。”費允笙本來還打算晚上出去找找線索。
“不一定是李家村的鬼在攻擊我們。”杜苓端坐在角落裡,“也可能是他觸犯了禁忌。”
“禁忌是什麽意思?”趙小薇終於想起之前沒問完的問題。
“每一個站點都有禁忌,且各不相同,可能殺人會觸犯禁忌,又或許砍了顆樹會觸犯禁忌,而觸犯禁忌的人會被攻擊,新人很難生還。”
“會被什麽攻擊?森*晚*整*理”張詠問。
“那只有死了的人知道了,可能是鬼,也可能是怪物,每個副本都存在這樣的灰色地帶。”
“可胖子他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什麽都沒做啊?”
盡早確定副本禁忌有利於存活率,先觸發的人相當於給他們試水了。可五人仔細地回憶了一遍,魯向南確實沒做什麽突兀的事。
而杜苓和費允笙隔著眾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想到一件只有他們知道的事。
不是所有關卡的禁忌都會顯示“未知”,如果該站下車的新乘客超過半數以上,副本禁忌就會直接向玩家明示,以防不夠謹慎的新乘客死亡率過高。
也就是說除了她和費允笙,以及提前到站的席問歸外,在場至少還有一位老乘客,對方一直在偽裝新人。
聞酌,張詠,趙小薇……還是突然消失的魯向南?
聞酌望著微弱的燭火,問:“罪者如果在這七天內死了,會發生什麽?”
四人一靜,礙於聞酌過分的罪惡值,一時間都不知道聞酌這麽問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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