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隻手伸過鐵絲牆的縫隙抓向他,像那種詭異電影中的恐怖場景。
“感覺像被一群喪屍追……”
“那還是好一點,他們至少不會像喪屍一樣咬穿你的脖子。”
越向對面的鐵絲牆之前,聞酌瞥了席問歸一眼。
席問歸:“我進過喪屍的副本。”
“哦?”聞酌利落地跳在鐵絲外的草坪上。
田爽還在喋喋不休:“可他們剛剛說要嘗嘗我的屁.股!這不比喪屍恐怖!?”
席問歸落在聞酌身邊,抬頭對剛翻到一半的田爽說:“那口味著實有點重……你今天下午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擦乾淨了嗎?”
“席問歸!”聞酌冷聲道。
席問歸做了一個拉鏈封嘴的手勢。
聞酌瞥了他一眼,大步走進宿舍的樓梯。
宿管室裡空蕩蕩,樓梯間聽起來也很安靜。聞酌關掉手電筒,朝二樓走去。
田爽:“找一個靠樓梯的宿舍,最好是低層,方便跳樓逃跑……”
聞酌:“也方便他們從高層跳下來找我們?”
田爽閉嘴了。
他莫名覺得現在聞酌看他的眼神帶著點點殺意,還是別說話了。
由於太安靜,腳步聲再怎麽放輕,還是能聽到一二,對方能聽到他們,他們也能聽到對方。
聞酌甚至都沒探頭去看,直接對著拐角的空氣揮下一鎬錘——錚得一聲,像是錘子敲碎花瓶的聲音,比這個要再悶一點。
腦子裡莫名閃回了教師公寓樓下的天使雕像——對,就是雕塑碎裂的聲音。
他的視線越過聞酌肩膀,一個愣愣的學生站在那裡,腦袋缺了一塊,周圍有裂痕,但沒有血。
聞酌眯了眯眼,又用尖鎬那一端狠狠釘進學生脖子裡,然後輕輕一掰——
田爽眼裡的輕輕一掰,這個學生的腦袋就掉在了地上,眼珠子還轉溜了一圈,死死看著他們。
他嚇得往後一蹦:“臥槽,這些學生都是雕塑?會思考會有意識的雕塑!?”
“還以為你們知道。”
“哪能知道這麽多啊!我們就知道需要電池,還有——”田爽倏地閉嘴,在聞酌明顯醞釀殺意的眼神中後退一步,“安全了再說,行不?”
席問歸:“廁所倒是很安全,有窗戶,但沒陽台,我們完全能守得住。”
聞酌:“現在晚上二十二點11分,還有八個小時才能進入白天,你要我睡廁所?”
席問歸:“你可以睡我懷裡。”
聞酌捏住他嘴巴,貼近道:“再學不會閉嘴,我就真的給你縫上。”
田爽戰戰兢兢地跟著他們,真不懂為什麽要跟這麽凶還陰晴不定的人做伴,難道就因為床上很爽?
宿舍樓已經被搜刮過了,裡面被翻得亂糟糟,地上有不少被打碎的雕塑碎片。
“去天台。”聞酌很快下了決定,還順手從宿舍卷了兩床被子扔給席問歸。
麻煩的是,宿舍天台和教師公寓的天台不同,沒辦法直接通過樓梯上去,必須要把天梯勾下來往上爬。
“那裡能找到工具?”
“……舍管處可能有。”
“哪用那麽麻煩。”席問歸突然單膝跪地,抱住聞酌的腿把人舉起來,聞酌身體一晃,下意識抓住了他頭髮,“發什麽神經?”
“你夠得到。”
“還需要鑰匙,有鎖……”田爽弱聲道。
席問歸把手電筒扔給他:“去守樓梯。”
“……哦。”
聞酌會開鎖,席問歸早就發現了:“法醫還需要發展這種技能?”
聞酌淡道:“法醫不用,但在不正常地方不正常長大的孩子可能需要。”
席問歸皺了下眉,盡管小魚崽算是他帶大的,但離開父母,到和他見面前那段時間經歷過什麽,他其實知道的並不多。
準確地說,是知道的並不明確。
樓梯一連串的腳步聲:“你們留在四樓,我們去五樓!”
田爽等到他們踏上五層地面時,才突然出現用手電筒定住他們,使他們不能發出聲音呼叫同伴。
手電筒突然閃了一下,萬幸只是燈光弱了點,但沒有直接滅掉。
“你們快點,手電筒要沒電了!”
聞酌轉著鐵絲,不緊不慢地問:“一對電池能用多久?”
田爽:“我們知道的沒有你想象的多,除了需要電池這個事,另一件事其實跟通關副本都沒有很大關系——”
“那就更要聽聽了。”啪嗒一聲,鎖開了。
聞酌放下梯子爬上去,緊接著是席問歸。
田爽靠了一聲:“你們不會不管我了吧!”
聞酌:“想的到是挺美,手電筒白送你?過來。”
田爽只能後退,可轉角就照不到他們了,失去燈光定身的他們像是一二三木頭人中的木頭人一樣,牆邊探出他們窺伺的腦袋,身體還沒跟過來,頭就碰到了光。
他別扭地爬著梯子,確保自己能上去後才把手電筒扔給聞酌:“幫忙照一下。”
交接的那一瞬間,學生們群峰而森*晚*整*理動,直接衝到了腳邊,其中一個差一點就能抓住他腳踝了。
萬幸,光打了下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