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酌沒反駁,讓他殺人倒是簡單,作為法醫,他再清楚不過人體的弱點,但悄無聲息確實有點困難,但……
“他們還活著。”
“隻是暈了,我們又不是殺人狂魔,也不是來找事的,非特殊情況最好別鬧出人命。”費伊洛提醒道,“我們有如今的待遇,還得托‘前輩們’的豐功偉績。”
這話嘲諷意味太足了,但確實,主城的居民就算進入真實世界副本,也從不把npc當人,他們肆意走私、屠殺、搶劫,做什麽全看心情。
費伊洛目光掃過隊伍裡剩下的三個人,又示意地上的屍體。
古吉拉言簡意賅地翻譯:“我們負責動手,你們負責把他們拖到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聞酌彎腰拖起一具屍體往偏僻的角落去,竟然看到一個大號垃圾桶,巧妙得有點突兀。
他直接搬起屍體放進去——真的是輕拿輕放,都沒發出聲響,甚至替士兵撥正了凌亂的軍裝領口。
平威和溫貝貝也有學有樣。
“垃圾桶放不下了,扔那邊衛生間裡。”
解決這兩個暈倒的士兵,他們一路離開。
費伊洛腳步輕盈,說:“我們得快點,等管理人發現權限卡不見了,肯定會一路查監控。”
古吉拉就著前方的拐角微微探頭,然後瞬間收回身體,說:“人不少,還有一支巡邏隊伍,前面大廳還有兩個監控。”
“樓梯!”走在側面的溫貝貝突然小聲驚呼,“被花壇擋住的那邊。”
這是個視角盲區,如果不是溫貝貝剛好探頭掃了眼,根本不會看見。
古吉拉皺了下眉,當機立斷:“樓梯那邊是監控盲區,你們走,我指揮。”
她沒說怎麽指揮,但費伊洛已經掉頭朝著樓梯的方向。古吉拉持續觀察著,大概半分鍾後突然在身後做了個手勢。
費伊洛看了眼,對其他人說:“蹲下來走,我喊停就停。”
聞酌打起了頭陣,其余兩人在中間,費伊洛收尾,因為需要時刻注意古吉拉的示意,又隻有她看得懂古吉拉的手勢。
“左轉,躲一下!”費伊洛低呵,“巡邏小隊過來了!”
聞酌立刻轉進左邊狹窄的長廊,他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標志——這裡通往休息室。
巡邏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不得不閃避進入休息室,平威立刻站起來,撐著發麻的膝蓋咒罵道:“跟他媽玩真實版潛伏遊戲似的……”
聞酌則耳朵微動:“他們過來了。”
休息室裡有兩排很長的櫃子,他毫不猶豫掏出萬能鑰匙打開最裡面的四個掛衣櫃,直接傾身躲了進去,快速將門帶上。
費伊洛和溫貝貝也照做,隻剩下平威操了聲:“萬一進來的人剛好開我們躲的櫃子怎麽辦?”
櫃門後傳來聞酌稍顯沉悶的聲音:“你可以不躲,直接被抓也沒問題。”
“……”
平威咬咬牙鑽進最後一間儲物櫃,狹長的櫃體勉強可以容納一個人,但稍微一動就會與鐵皮發出碰撞的聲響。
平威的胳膊肘就幹了這樣的蠢事,與此同時外面的人推門而入:“什麽森*晚*整*理聲音?”
平威嚇得大氣不敢出。
一個士兵說:“可別是你藏在櫃子裡的矽膠娃娃寂寞了。”
其他人哄堂大笑,一邊找尋自己的儲物櫃換起衣服一邊聊天。
“矽膠娃娃哪有真人好,我都快忘記女人味了!媽的,終於換班了,我晚上一定要去酒吧。”
“你那點糧夠嫖的嗎?”
“找最便宜的還不行?能瀉火就行,身材臉蛋燈一關誰在乎?”
外面聊天的內容非常露骨,很快變得更加不堪入耳起來。躲藏的四人雖然沒被發現,卻被迫聽起了這些汙言穢語。
“七隊那個副隊長其實挺不錯的,雖然是個男人,但要是他我願意操一操,嘖……”
“打得過人家嗎你?”
“打得過也沒機會了。”說想操的士兵遺憾道,“你們還不知道嗎,昨天上面又派了一支隊伍來了,還是在車站,七隊被派去把人帶回去,但兩架直升機隻回來了一架,七隊隊長回來了,副隊和另外幾個被挾持到中心大橋降落了。”
“我草,他們不會進了中心區吧?”
“不知道,但上面的人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中心區有多危險。”
“這上面到底想幹什麽?對我們見死不救就算了,還想要趕盡殺絕嗎?”一位士兵煩躁道,“需要的時候讓我們賣命,不需要了把我們當狗一腳踢開,真他媽操蛋!”
“算了,那些平民還有少校不都跟我們一起被拋下了?”
“我倒覺得他們可能是奔著博士來的,博士不正在研究疫苗嗎?”
“我就怕我們死了疫苗都沒影兒……”
“隻能看能不能從被帶回來的那幾個人身上問出點什麽了……二樓審訊室的血跡還沒乾呢,這次不給他們任何耍手段的機會,不信他們不開口……”
換班士兵們的聲音漸行漸遠,聞酌打開櫃門走出來,雖然面色依舊冷淡,但誰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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