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布料拱出手指曲起的形狀,劉雅民並沒有露出驚恐, 只有忍耐與厭惡,仿佛早知道會有這種局面。
就當被狗摸了。
他這麽想著。
可那隻無形的手這次卻沒打算這麽輕易離開, 又越到前面,伸進衣擺,往上揉去。
劉雅民咬牙切齒,仿佛在自言自語:“你夠了!”
耳邊響起了一聲輕笑:“這可怎麽夠?原本你多想留在這個世界啊,現在為了擺脫我,都在找毀掉這個世界的辦法了……我當然要在消失之前,吃個夠本呐。”
劉雅民氣得頭暈:“現在是白天,我還要把衛生區域打掃乾淨。”
“髒了才需要打掃乾淨,可在我看來,你比這所房子髒多了。”耳邊的聲音說,“讓我把你打掃乾淨,不好嗎?”
劉雅民知道反抗不了,他閉了閉眼:“你讓我把門鎖上。”
“別怕,不是說了嗎,不能同行打掃衛生——”褲腰一松,薄薄的病號服落在地上。
劉雅民恥辱地閉上眼睛,卻因身體起伏不得不撐住窗台。
他拚命祈禱,在室外搞衛生間的許之漣別抬頭——只要抬頭,就能看見他撐著窗台,上半身的衣服在沒人碰的情況捋到了胸口,那兩點又紅又腫。
被外人看到不堪的一目,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嘴這麽硬,身體卻很誠實。”
“……”劉雅民咬緊牙關。
“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你叫聲老公,我告訴你一個關於這所療養院的秘密。”
“滾。”
“真讓人傷心,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怎麽也做了月余的夫妻了。”
劉雅民簡直不願意回想這一個多月的經歷。
自從秋香園那個副本——自從那個副本!
這個在現實裡已經被殺殺死的變態又纏上了他,甚至變本加厲。
現實裡明明還只有偶爾的肢體接觸,或經常找他聊天——可在秋香園後來的副本,他差點死掉,不得不和已經變成鬼的死變態簽訂契約,他無法反抗對方想對他做的任何事。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真的會委身於另一個男人身下。
令人作嘔。
身後看不見的死變態又笑了聲:“看在cao你讓我心情愉悅的份上,還是告訴你一個有關療養院的秘密好了,其實這間活動室裡不止我們兩個。”
“……”劉雅民猛得回首,可什麽都沒看見。
身後空蕩蕩一片,明明就只有他一個人……還有身後那只能碰到他的鬼。
“哎呀,能毀掉主城和列車的副本總是有點特殊的。”看不見的冰涼嘴唇咬過他耳朵,“所有死在這個副本的乘客們其實都以鬼魂的形式被困在了這裡呢,你瞧,你的身後有那麽多雙眼睛。”
“他們也很喜歡你筆直的腿……”正在弄他的鬼帶著笑意喃喃,“要不是無法觸碰到你,他們可能就一擁而上了。”
“呀,流出來了。”
劉雅民滿目屈辱,渾身發抖——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再凌遲一遍這個死變態。
……
聽到身後有詭異的聲音,回頭去看可能是大多數人的下意識反應。
畢竟未知最可怕。
但聞酌想到了入院規則第三條:如果覺得有人在暗中注視著你,那一定是你的病情加重了,產生了錯覺。
和其他規則相比,這一條從語境上來說,並非是禁止你去做什麽,也並非要你必須怎麽做,似乎更像一種提醒,提醒他們不要過多關注看不見的東西。
於是聞酌若無其事地給洋娃娃重新蓋上白布,移到旁邊書架旁開始整理書籍。
書架並不是擺設,真的有很多專業相關的書籍,多是跟研究精神疾病或心理疾病相關。
聞酌還看到了一本和自己專業相關的書——解剖學。
他打開翻了翻,發現只要是關於怎麽解剖出完整髒器的章節,全部被歐文寫上了滿滿的批注,還特意折起了一角。
之所以確定批注是那個醫生寫的,是因為這種潦草飄逸的字跡真的只有醫生能寫出來——一個字看不懂。
一個精神病醫生研究解剖髒器學……為解剖自己的病人,吃新鮮的髒器?
什麽時候開始有這個變態想法的呢,又或者說,是什麽樣的契機和變故導致醫生突然有了這種想法?
現實歷史上不乏吃同類的情況,但大多數發生在饑荒時期,人都已經餓瘋了。
但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較為黑暗時期的西方貴族,總會有些奇怪的迷信,比如吃胰髒能永葆青春。
當然,也不是沒有純純只是為了享受‘美食’的變態
但最後一種情況太簡單了,不適合發生在副本裡。
身後的嗚咽聲還在繼續,聞酌就和真的什麽都沒聽見一樣,繼續垂眸翻閱解剖學,這倒是讓他在後面的某頁批注上發現了一個日期。
1960.9.13。
看來這個副本的時間線確實比較古老,只是不知道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
聞酌衛生弄得還挺認真,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東歪西倒的書都被他扶起來了,沒有灰塵的架子和桌面也都擦了一遍,地上意思地掃了掃。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