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細看看, 劉雅民身後確實沒人,自嗨?故意找刺激?
也不是沒可能, 就是表面真沒看出來。
許之漣的視線回到聞酌身上:“要救嗎?”
“救誰?004?”
“你不是在現實裡認識他?”
“只是我單方面見過他而已。”柳卿不以為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算是我的早期病友吧。”
許之漣知道,柳卿發現丈夫是gay、和她結婚只是為了生育之後,心理崩潰過很長一段時間——也接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
聞酌仍然站在窗口,臉上沒什麽情緒。
像看不見下面的許之漣和柳卿,一直看著空地,沒有聚焦。
他抬起腳跟,似乎要跳了。
柳卿算算高度,這座療養院像古堡形式,層高和小區樓房完全不同,三層下來得有九米了,真跳下來不死也要半殘。
許之漣皺了下眉:“他好像不是想跳,而是想往前走。”
“可前面是空地啊……幻覺了?”
許之漣:“真要墜樓了,救不救?”
柳卿皺了下眉,有些猶豫,就在這時,席問歸的聲音從聞酌身後的房間傳來。
“小魚崽,下來。”
席問歸重複了很多遍。
聶松曼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出來了,許之漣發現作為隊友,她一點擔心的情緒都沒有,心裡就大概有了普——聞酌是不會出事了。
柳卿則覺得,陷入幻覺的人哪是那麽容易被喚醒的,但想法剛結束,就見窗台上的聞酌真的回頭了。
他又緩又輕地說:“你也是假的。”
“我當然是真的。”
“騙子。”
“你過來,摸摸我就知道了。”
“不……不行。”
聞酌保持著回首的姿勢,身體卻像窗外傾去,樓下的三人皆是心口一跳,刹那間,席問歸一把撈過聞酌森*晚*整*理的腰,把人半拖半抱回房間。
聞酌眼睛一閉,無力地跌進席問歸懷裡。
席問歸愣了一會兒,垂眸看向聞酌。
小魚崽的臉就貼著他脖子,體溫與他完全契合,沒有一絲的抗拒與主張,好像可以任由他支配,好像他們本就是一體,令他產生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任何時候,接吻,做ai,躺在一張床上睡覺,聞酌都沒有向此刻一樣,毫五防備的依賴他。
雖然席問歸明白,這是因為聞酌陷入了昏迷。
他慢慢收緊手臂,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麽小魚崽一直說要把他做成標本了。
在意一個人到了極點,就會用盡一切不可理喻的病態方法把對方留在身邊——甚至會想殺了對方。
死人不會背叛,不會反抗,不會離開,會永遠以最好的形象留在身邊,永不抗拒地全身心依賴。
“啊!!!”樓下傳來了驚恐地叫聲。
樓外三個女人相視一看,都快步朝著聲音來源走去。目前來看這個副本最大的敵人並不是罪者,最麻煩的是,他們連敵人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人死太多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好事。
聲音是從一樓傳來的,柳卿第一個到達目的地:“這邊!廚房隔壁!”
這是個烘焙房,並沒有人影,聶松曼皺眉喊道:“005,你在嗎?”
呂想是目前唯一一個沒見到蹤影的人。
過了一會兒,某處突然傳來呂想沉悶而恐懼的聲音:“救救我,救救我!”
“他在地下!”許之漣走過去,“這裡有個升降機。”
“瘋了吧,他爬這裡面幹什麽?”柳卿無力吐槽,“沒見過鬼片裡死於這種升降機的人?”
這個電梯井不大,一個成年男人至少得蜷起身體才能擠進去,呂想是真的閑的沒事幹了。
聶松曼往下看了看,裡面很黑,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應該是通往地下室的。”
柳卿指著一旁的升降按鈕:“要按嗎?”
“等會兒,還不確定005在不在升降機裡,萬一一半在裡面一半在外面……”
柳卿想象了下攔腰截斷的場面,嘶了聲:“005,你現在在升降機裡面嗎?”
“等、等會兒——”呂想的聲音慌極了,大概過了十秒,他們明顯聽到了鐵皮磕碰聲,呂想叫道,“拉我上去,快,快!!”
柳卿按下升降按鈕,隨著鐵鏈的咯吱聲,蜷在升降機裡的呂想漸漸被拉了上來。
他爬出升降機,哆哆嗦嗦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我,我……下面有個小孩。”
“……你也出幻覺了?”
“幻,幻覺嗎?”呂想咕嚕咕嚕喝完一整杯水,才勉強冷靜下來,整個人都汗透了。
“你自己看看身上的灰塵,就知道下方那地方有多久沒人去過了。”
呂想一怔,低頭看看病號服,已經髒得不行了,全是厚得發油的灰。
柳卿一語道破:“你是不是有幽閉恐懼症?”
呂想顯然不想坦白這個弱點,但已經被揭穿了,撒謊也沒意義:“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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