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是從上到下外翻式的,一進去就會擋住外面的視線。
席問歸抱著他走到水池邊,腰一彎,明顯準備往下跳了,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麽轉彎往更衣室躲去。
外面聽到聲音的學生翻進來:“四處看看——”
“我剛剛看見學姐了……那兩個男的是一對啊?”
“管那麽多幹什麽,跟我們又沒關系,快找人,肯定躲裡面了!”
更衣室裡,聞酌脫力地坐在椅子上,手被席問歸抓著:“剛剛那個是‘傀儡’?”
“嗯。”席問歸看起來不太高興,“給你演示一下‘傀儡’票的用法。”
他抬起聞酌的下巴,小魚崽一定不知道他的脖子這會兒有多嚇人,幾道血紅血紅的掐痕,血像是要透過皮膚滲出來,嘴唇也失了血色。
席問歸低頭,吻住他:“潤一潤。”
血色回來後,他才滿意地松開,然後走出去,握著門把手:“等我回來。”
門關上了。
聞酌靠著牆,緩了很久,暈眩的大腦才慢慢恢復平靜。他後腦應該有傷口,緩這麽久是腦震蕩了。
過了十分鍾,席問歸就回來了,聞酌全程沒聽到打鬥的動靜。
“殺了?”
“扔水裡了。”席問歸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瓶藥油,將他按進懷裡,撥開他後腦的頭發,輕輕塗抹。
鼻尖全是席問歸的氣息,很熟悉,就像從前那些年一樣。
塗勻後,席問歸又抬起他的下巴,彎腰抹脖子上的掐痕。
“疼嗎?”
“還好。”
聞酌休息了一分鍾不到開門出去了:“先找線索。”
手機隻提示說罪者線索在游泳館,但沒說具體在哪裡。游泳館不小,得找一翻,除了更衣室還有淋浴間,休息間,衛生間……找起來是不小的工作量。
聞酌:“分頭?”
席問歸:“不要。”
聞酌:“你怎麽——”
怎麽真的跟學生一樣幼稚。
他沒說完,因為按照過往經驗,說了席問歸也不會聽。
不聽話的學生。
聞酌打開手電筒,燈光閃爍個不停,拍了兩下還是這樣:“好像沒什麽電了。”
他想到了教師公寓抽屜裡的電池——中午應該拿上的。
先把更衣室翻了一遍,牆上掛著的衣服也沒放過,兜裡搜了個遍,凳子縫隙下面也都沒放過。
“怎麽還有條內.褲……”席問歸捏著邊邊。
“別什麽東西都拿。”聞酌皺眉。
席問歸麻溜地扔了。
不出意料,更衣間一無所獲。
剛準備往外走,聞酌腳步一頓:“有人進來了。”
他關掉手電筒,放輕腳步推開門,盡管游泳館房頂是玻璃材質,也依舊沒照進來多少光,館內一片漆黑。
只見另一邊的窗口翻進來兩個人,看身高不像學生。
其中一個略顯煩躁的聲音說:“瑾冉也不知道去哪了……”
“狀態沒顯示死亡,應該沒事。”
是康海和汪豐。
“給她發消息也不回——”康海關窗之前回頭看了眼外邊,“幸好有田爽那個二傻子,不然我們剛剛要栽。”
“人太多了。”汪豐說。
暗處的聞酌看了眼手機,田爽並沒有顯示死亡,或許是被困住了。
席問歸:“朱瑾冉被班主任抓了。”
聞酌一頓:“什麽時候?”
席問歸:“下午的眼保健操。”
聞酌若有所思:“你們的眼保健操規則是什麽?”
席問歸:“不能睜眼。”
聞酌:“我是不能睜眼,以及不錯按錯位置。”
他大概明白了,這是觸犯‘禁.忌’或‘校規’帶來的負面作用,但負面作用只針對他一個人?
如果禁.忌真的是師生戀之類的,席問歸也算當事人之一才對。
還有剛才那個雕像少女,強得有點過分了,即便是有底牌的人也很難掙脫,他當時根本沒機會燃燒任何‘票’。
看康海和汪豐的樣子,不像是遇到了。
少女雕像應該是觸犯禁.忌的懲罰……不知道那張‘傀儡’能拖多久,如果只有十分鍾的話,那也太糟糕了。
“要出去嗎?”
聞酌拒絕了:“先找到線索的人說不定有積分。”
席問歸:“我還以為你不注重這些。”
“能拿到的為什麽不拿?”
游泳池裡咕嚕咕嚕的,但夜色很黑,看不清有什麽。
康海走近:“線索肯定在下面了!”
汪豐嗯了聲:“你下去,我幫你望風。”
康海哪裡不知道他在警惕:“兄弟,別這麽膽小好吧?”
他邊回頭說話邊往下跳,秉著呼吸掉入水中,冷不丁地對上一張慘白的面孔:“……”
他想罵人,卻嗆了一大口水,只能慌亂地瞪著腿往上,幸好汪豐及時拉住了他。
“下面有什麽?”
“學、咳咳咳咳……有學生!”
康海狼狽地趴著游泳池,突然臉色蒼白地蹬了下腳:“……下面,有人抓著我的腳。”
“學生?活的?”汪豐的注重點不一樣,“有潛水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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