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刻。
像是有什麽東西走在了聞酌先前碰倒的花瓶碎片上,“哢嚓,哢嚓……”
每響一聲,緊繃的神經就會收縮一次。
哪怕已經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聞酌還是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並快速思索接下來可能遇見的情況,如果能跑該往哪個方向。
他記得摸索的來路七八米外就有一條轉彎口,到時候可以……
嗯……踩在瓷片上的聲音逐漸消失,似乎遠去了。
聞酌提在胸口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就忽然感到耳邊一涼,毛骨悚然的感覺突然襲上心頭,就在他的右方,粗糙的桌布不知什麽時候被人掀起,一道陰冷蒼白的鬼臉正貼著他的耳側死死盯著他。
第114章 山間療養院
所有乘客都不約而同地分開了, 沒有任何人和對方躲在一起。
他們都帶上了手機,藏匿在古堡的各個不知名角落,面容被黑暗中的屏幕光照得發白, 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聶松曼: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遊戲有點不同尋常?
柳卿:哪裡不尋常?
呂想:.
聶松曼:給的信息太少了, 誰抓誰, 誰該藏, 誰該找, 都沒有明說。
柳卿發了個微笑的表情,像極了上一輩人會用的表情圖:大家不都這麽想?所以才防備著對方,都沒躲一起?
呂想打了奇奇怪怪的兩個字:太陽
聶松曼:什麽?
沒有了回應。
柳卿開玩笑道:別是被鬼附身了吧。
聶松曼:鬼附身?
柳卿:這死醫生的一家人死的這麽慘,難保這古堡裡沒有怨靈啊……大家可要小心嘍。
柳卿從今天早上開始就很怪。
外牆上的聶松曼收回手機, 沉默半晌, 給一直沒發言的席問歸發去私信:怎麽樣, 找到他了嗎?
席問歸回復很快:找到了, 也沒找到。
聶松曼:??
什麽叫找到了, 又沒找到?聶松曼追問了句, 但席問歸卻沒有再回復,不知道是不是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她垂眸思索的時候,全然沒發現身側不遠處的窗戶有道黑影靠近。
對方沒發出一點聲音,直到夜間陰冷的風吹過發絲, 聶松曼才後知後覺地偏頭,對上一張青黑陰鬱的臉。
她的心臟冷不丁漏了一拍, 饒是心理素質不錯,呼吸也不由停滯了。
“……劉雅民?”聶松曼警惕道,“你怎麽在這?這一天都去哪了?”
劉雅民竟然回答了, 聲音有些低啞磕碰:“迷失了。”
“……迷失?”
劉雅民道:“不過還好,我找回來了。”
聶松曼皺了下眉, 感覺劉雅民的態度有些奇怪。
她翻窗跳進了臥室,道:“你喜歡這裡的話,就讓給你了,別跟著我。”
她轉身就走,也不忘警惕聆聽身後動靜。
但身後卻傳來劉雅民略顯詭譎的聲調:“你確定要現在出去?你真的知道是誰在捉你嗎?”
聶松曼停下腳步,回首看去:“什麽意思?”
……
辦公室的“柳卿”鎖緊了衛生間的門和窗,便疑惑地看了眼放滿水的浴缸。水是誰放的?醫生……還是去其他人?
她來不及多想,因為窗外已經隱隱泛起了一股不太明顯的黑霧,她毫不猶豫躺進放滿水的浴缸,緩緩沉入水中,就像一具死屍,沒冒出一點水泡,也沒有聲響。
浴缸旁邊便是半腰高的窗戶,可以剛好遮住浴缸的部分,但只要抬頭,就會暴露在窗戶的視野中。
窗外正對面便是漆黑一片的森林,然而詭異的是,一道黑影突兀地停在窗外,就仿佛外面還有看不見的樓層支撐著黑影的站立一般。
他停頓了很久,反光的眼珠詭異地轉悠,像是在觀察浴室裡的環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黑影屹立在窗邊,身體紋絲不動,只有眼珠一直在轉動。
水裡的柳卿快憋不住了,她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需要呼吸,在感覺到窒息時才反應過來,身體肌肉已經本能性地繃緊,就快抑製不住地想要掙扎出水面了。
幸好,在她即將發出聲響的那一刻,窗外黑影離開了。
她猛得探頭,發出嘩啦一道水聲,但新鮮的空氣卻沒有灌入她的鼻腔,突然間,仿佛被雙無形的手猛掐住脖子,將她重重砸入水中,發出一聲巨響!
大量的水灌入了耳鼻腔,水中的面容隨著波紋扭曲僵化,受驚的眼神瞪得很大,雙手緊緊抓住浴缸邊緣,試圖撐起自己的身體。
然而她的掙扎毫無意義,無形的力道完全不容她掙脫,窒息的感覺逐漸上頭,她聽見一道沙啞的女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夏…欣。”
“!”“柳卿”吃驚到面色都有些扭曲,她不明白面前的東西怎麽知道她真實名字的,可喉嚨被死死扼住,她問不出口。
在對方讀出她名字、且身體也逐步窒息的那一瞬間,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抽出她的靈魂,將她與這具年輕妙曼的身體生生剝離。
生不如死的痛苦。
她想尖叫,想哀嚎,可她又變回了鑽進這具身體之前的狀態……鬼是不會尖叫的,他們沒有這種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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