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一陣搖晃,他愣愣回頭,發現是那個總是不顧老師意願親吻老師的壞學生。
壞學生。
違背校規的學生為什麽還能活下去?
任一珩轉身,不顧腦袋上的裂縫,直接撲了過去,試圖掐死對方,卻被直接避過去,一腳踹在了他的後腰上。
對方力氣大得出奇,他吃驚地看向自己無法掙脫的胳膊,抬頭對上一道冷冰冰的眼神,對方另一隻手已經擰上了他的脖子。
直到他的老師解救了他:“席問歸。”
席問歸眯眯眼:“我要弄死他。”
聞酌:“隨你。但今晚先留著,我有些事情想知道。”
席問歸輕吐口氣:“等我會兒。”
他拖著任一珩往外走,就像拖著一具屍體。大概過了五分鍾,席問歸就回來了,手上還沾著水珠。
“又沉水?”
席問歸在聞酌面前半跪下,解他腳上的繩子:“沉水是困住他們最省力的方式。”
聞酌挑了下眉,俯視他頭頂:“生氣了?”
席問歸沒說話。
“他沒親到。”
席問歸解繩子的動作一頓,手慢慢向上,他站起身,彎腰撐著聞酌的膝蓋,攏過他的後頸,鼻尖相蹭:“他被我趕走了,所以我才是第一個抓到你的人。”
“你因為這個而生氣?”聞酌想抬手做點什麽,然而手仍被綁著,“真把自己當高中生了,席問歸?”
席問歸笑了,蹭過他的嘴唇:“你是我的戰利品——我可以隨意享用你了嗎,老師?”
聞酌:“請便。”
席問歸一笑:“那我開動了。”
老實說,這樣並不舒服,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對方擺弄,無法拒絕對方的任何行為。
然而和剛剛的任一珩不一樣,或許因為眼前的人是席問歸,聞酌不可避免地起了一些感覺。
席問歸吻過他的額頭,臉側,一路蹭過耳垂、脖頸,然後把任一珩剛剛解開的第一粒扣子重新系上。
他同聞酌接了個纏綿的吻,認真說:“等從這個站點出去,我想擁有你。”
聞酌:“你在立什麽flag?”
席問歸:“不可以嗎?”
聞酌掙了掙繩子,冷淡道:“可以,先給我松開。”
席問歸努努嘴:“你好敷衍,老師。”
繩子散落了一地,聞酌伸展著酸痛的脖子,手腕手背全是通紅的勒痕,衣服遮蓋下看不見的地方就更多了。
他能感覺到身體出了些問題,校長辦公室那波導致他受了不輕的傷,很可能髒腑都有受損。
他沒表現出來:“走了。”
席問歸想了想,拿起一捆繩子卷在手臂上:“去哪?”
“……我們現在在哪?”
“宿舍後面小樹林的某一棟建築裡。”
“某一棟?還有其它的。”聞酌不記得校園平面圖上這邊有建築。
席問歸點頭:“走得了嗎?”
腿確實有些麻,聞酌彎腰捏了捏:“現在幾點?”
席問歸:“四點五十一。”
聞酌一頓,迎著門口的光回頭:“考試不是六點開始?”
席問歸:“準確來說,考試是天黑開始。”
“……”聞酌走出去,發現那點淡淡的光只是夜晚初始的自然光,外面確實天黑了,而他的手表正從四點五十一跳到四點五十二。
天黑得太早了……明天或許會更早。
這棟樓很突兀,建在小樹林,周圍空蕩蕩的,除了稀松的林子什麽都沒有。
除了他剛待的那個房間,其它房間都擺著一些器具,比如槍械,弓箭,長刀匕首電鋸一類的也不在少數。
“獵人小屋。”聞酌低語,撫過上面的灰塵,“看來這個副本以往不是我們這個玩法。”
席問歸:“這些東西看起來能用,要帶嗎?”
聞酌搖頭:“我不喜歡負擔太重的東西。”
屋外的樹林比教學樓那邊更暗,樹影重重,難免讓人心生驚惶,不論朝哪個方向都會覺得身後有人。
聞酌接過手電筒和電池:“得回一趟檔案室。”
“好。”
不清楚新上任的女校長有沒有調換存放檔案的地方,得去一趟才知道。
至於那些怪異的老師,他倒是有了一點對策。
林子裡並非空無一人,聞酌能聽到那些細碎的腳步聲,以及藏匿在黑暗裡的竊竊私語。
他檢查了下手電筒,確保不會突然沒電才出發。
然而剛走沒兩步,就聽到林子更深處傳來驚呼。
康海邊跑邊回頭,不斷張望四周,前面樹後突然出現一道黑影,他嚇得往後倒退好幾步,險些摔倒,好不容易打開手電筒站穩,卻發現對方是聞酌。
他松了口氣,大步走近,發現樹後還站著一個席問歸:“你們也來找被抓的人?”
席問歸眯了下眼:“找到他你打算做什麽?輕薄他?”
康海看神經病似的看他:“我他.媽又不是死基佬。”
說完他就聽到了一聲笑,竟然是從聞酌口中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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