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一屆必然是一,最大的那屆可就不明白了,除非聞酌把這裡的所有書架編號都看一遍。
他隨意翻開編號十一書架上的一本資料,一目十行還沒閱完,右邊就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響。
剛轉頭,本該被書架砸暈的史米恩竟然從地上抬起了頭,衝他一笑,隨後他粗糙蒼老的右手開始瘋狂生長,朝著聞酌抓來!
饒是聞酌冷靜無比,也不由呼吸一滯。但來不及了,那隻手已經出現在眼前,惡狠狠地掐住了他脖子。
他受人歡迎的脖子——昨晚那個叫莫輕燕的雕像女學生掐的印子還沒消在這。
呼吸逐漸困難,史米恩從書架下爬出來,收緊近三米長的手臂,聞酌就像瞬移一樣突然換了位置,懟上史米恩的鼻尖!
“很吃驚,嗯?”史米恩咧嘴一笑,“沒點特殊的能力,我們要怎麽掌控這群叛逆的學生?”
聞酌的腳逐漸離地,面上浮現一絲痛苦,好看的眉頭不受控制地蹙起,喉嚨被掐住,無法發聲,無法呼救,甚至無法撼動脖子上的一根手指。
“要怎麽懲罰你這隻小老鼠呢?”史米恩湊近他的脖子嗅了嗅,“你的身上,有死亡的味道。”
聞酌艱難伸手,握住史米恩胳膊肘的位置狠狠一按的同時借力蕩起右腿,直接頂在最致命的位置。
脖子倏地一松,史米恩發出一聲慘叫:“你死定了——”
疼痛蓋過了手臂的異樣,胳膊肘被按的地方瞬間麻痹,連帶著整條手臂都酸軟無比。
“你說對了,我身上有死人的味道,畢竟我是個法醫。”
“砰”得一聲,花瓶從聞酌手中滑落,砸向史米恩的後腦。
這下是徹底暈了。
聞酌捏了捏脖子,靠在書架旁咳了幾聲。
他俯視著地上的史米恩,用裁紙刀割開他的手臂,鮮紅的血液流出來——太奇怪了。
如果這是個有鬼的副本,或者這是個魔幻的副本,看到有人能這樣隨意地伸縮手臂他都不會太驚訝。
可這個副本除了學生是雕塑以外,他們的一切表現都和‘人’一般無二。
聞酌皺了下眉,轉了一圈找到最大的數字——17。
這所學校才存在十七年,比他想象的要短。
這裡不宜多留,聞酌找到B棟五樓的班級檔案,都是高三的,分別是六班、八班,十一班,十四班,十七班。
他夾起這摞資料就往外走,然而幾步後就停下腳步,慢慢後退。
校長辦公室裡,進來了三個老師。其中一個前不久見過,那個把學生拎起來放在走廊外牆上罰站的女老師,另一個是教導主任。
聞酌自言自語:“看來我是要栽在這裡了?”
女老師掰了掰手:“我想你一定沒去看校規。”
“有這東西?”
“就在你的辦公室文件夾裡。”女老師眯起眼睛,“師生戀,擅闖校長辦公室,都是禁.忌中的大忌。”
聞酌淡道:“殺人違法,你們還不是每天都在縱容學生殺人?”
“誰告訴他們在殺人了?只是一個遊戲而已。”教導主任微微一笑:“本來我們並不會插手你們和學生的事,可你擅闖了校長辦公室——就無法容忍了。”
聞酌不為所動,只是在一所學校中,擅長校長辦公室的嚴重性竟然能和師生戀相提並論……這意味著,檔案室很可能藏著一些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
不過再多秘密都需要他先擺脫面前的困境再探究,如果只是普通的三個人他倒是不怵,但這所學校的老師明顯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比如那個女老師,只是抬起手臂揮向他的胸口,身體便重重地砸向後面的櫃子,唇角溢出了一絲血。
他無力地摔在地上……看來是無法達成把某人變成標本的目標了。
最後的畫面是那個女老師,一拳掏出了史米恩的心臟,並衝他一笑:“謝謝。”
眼皮慢慢闔上,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他沒下地獄,也沒去天堂,周圍是死寂一般的黑暗,沒有聲音,沒有活力。他撐起狼狽的身體,漫無目標地前進,找不到方向,也看不見邊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的疼痛已經開始麻木,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點光,淡淡的,從地面浮起。
他走過去,伸出手,光暈蕩在皮膚上,沒有溫度,順著指尖蔓延至手臂,脖子,身體……
……
“咳,咳咳。”聞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奇怪的屋子裡,雙.腿雙手都被綁在了椅子上。
估計是怕他掙脫,連手掌和腳踝都綁住了,只有嘴巴沒封住——可以理解,就算他呼救,除非來的是席問歸,其它任何人都可能是殺死他而不是救他。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時間,如果現在是晚上,但凡發出一點聲音都極度危險。
這個副本太奇怪了。
他找到的B棟五班的資料已經不在身上,但還記得自己看過的那幾張檔案。
首先是一屆學生的檔案,不僅介紹了死去的莫輕燕的家庭,她的在校情況,甚至介紹了她和老師的師生戀,她的明確死因。
她不是自殺。
少女懷春的年紀,一個價值觀愛情觀還不夠成熟的年紀,她被自己的老師誘哄了,以為那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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