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酌難得煩躁,直接將席問歸摁到角落的牆上懟著脖子咬上去。
席問歸並未反抗, 他等了會兒,卻沒有感受到脖子被咬破的刺痛。
聞酌叼住眼前這塊肉, 含了好一會兒沒動。
席問歸歪頭,微微低下,發出疑問地一聲“嗯?”
這並不是聞酌第二次吸食席問歸的血液以扼製饑餓感,之前的傷口都還沒愈合。雖然席問歸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但……
聞酌松開牙齒,舔了下唇:“你在變虛弱。”
就好像他吸食的不是血液,而是生命一類的別的東西。
當然,席問歸有沒有壽命論還另說。
席問歸點點頭,並不否認:“不過沒關系,回到列車世界,我會得到滋補的。”
“誰在滋補你?”聞酌眉梢微動,“列車世界?祂?”
席問歸看著聞酌,好一會兒沒說話。
像是不知道從何開始。
“算了。”
聞酌轉身的刹那就被一隻手撈了回去,對方溫熱的嘴唇壓住了他的,很快他就感覺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席問歸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在給他渡血。
聞酌頓了頓,懶得解釋自己沒生氣。雖然不想席問歸變得更虛弱,但傷口都出現了,還是不要浪費得好。
腰身被壓得後彎,聞酌抬手按住席問歸的後頸,以保持身體平衡。
一個近乎獻祭式的吻。
“聞哥……臥槽!”過來的人是藍毛,見狀連忙背過身就要溜。
聞酌微微拉開一點距離,但席問歸的手還按在聞酌的腰上,他說話的吐息完全噴灑在了席問歸的唇齒間。
“什麽事?”
藍毛定住,沒敢回頭:“那個研究員‘演講’完畢了,讓我來叫下你們。”
“稍等。”
“好的。”藍毛點頭,馬不停蹄地溜了。
埃裡克之前撞見過不少次聞酌和席問歸親昵,這次是長記性了,不自己來找人,而是指揮別人過來。
“這樣你會舒服些——”
席問歸還未說完,就被聞酌蜻蜓點水地親了下。
“這個副本應該不能久待。”聞酌拉開腰上的手說,“我的不舒服可能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但也可能是我過於敏.感,所有乘客中只有我感覺到了不舒服。”
席問歸眨了下眼,眼睛在陰影下泛著藍色的碎光,嗯了聲。
總之,直覺告訴聞酌這個副本不要長待,副本任務裡的那句“保持自我”應該並不是指不要被怪物汙染。
副本不可能不知道他們不受這個病毒的威脅……絕對有別的含義。
眾人坐在一個公寓的露台上,感受著陽光的溫度。
諸檳正在吃路上撿來的食物,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自己前面的經歷。
“當時劫機的是張京,他前面在車站的時候受了傷,覺得自己要被感染了,不想被接我們的軍隊發現,就鼓動我們劫機,說什麽要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上……”
“後來我們迫降在中心大橋上,被挾持的士兵們都很慌張,說那邊很危險,要趕緊掉頭,但張京一意孤行要往那邊去,剛好橋這邊有不少怪物,我們只能跟上。”
張京就是出發前被費伊洛削去半邊嘴唇的瘦小男人。
“再後面的事情你們也能想得到,我們被怪物包圍,死了好幾個,被挾持的士兵也逃離了桎梏,萬念俱灰的時森*晚*整*理候,我們竟然發現一個下水道能穿過中心河通往這邊!”
“然後呢?”埃裡克問。
“然後就被抓到這來了。”諸檳咬牙切齒道,“那個張京把我們推出去,自己掉頭栽進下水道跑了!”
諸檳手裡的麵包只剩最後一塊了,他看見不遠處的聞酌走過來,下意識問:“你們要來點嗎?”
“不。”聞酌目光從藍毛手裡的三明治上掃過,“你們……沒有不舒服?”
“還成。”諸檳老實道,“就之前在下水道被鐵片刮傷了,有點低燒。”
聞酌還沒說話,藍毛就謔了聲:“你們是不知道那下水道有多乾淨!別說汙水老鼠了,連個垃圾都沒有!簡直跟沒用過一樣。”
諸檳道:“高科技城市麽……而且這麽多年沒有人類製造的汙染和廢水了,乾淨也正常。”
藍毛愣了下,像是對諸檳的理解感到不可思議:“那也不可能這麽乾淨啊!不下雨嗎?不積水嗎?”
聞酌沒有參與他們的爭執,考量了會兒說:“下水道能通往中心區,很可能也可以通往夢之塔。”
埃裡克本能地反駁:“夢之塔的下水道系統很複雜的,七上八下錯綜複雜的,我們不可能找得到方向……”
“你們高層沒有圖紙?”
“就算有,也只有外城的圖紙,中心區的一切對我們來說都是機密。”埃裡克理所當然地回答,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藍毛想了想:“但你們說的那個博士不是從夢之塔逃出來的嗎?他說不定知道圖紙呢。”
按道理說,不是下水道工人或者設計下水道布局的人,就算看過圖紙也未必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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