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知秋淡淡應了一聲,含笑看他把飯菜擺在桌面上。
剁椒魚頭,蓮藕排骨湯,蒜苗雞蛋還有一個清炒山藥,外加兩份熱騰騰的白米飯。
“快吃吧,別涼了。”齊鑫說,格外殷勤。
來之前他不是不害怕的,擔心葉知秋會把金麒針對VIA的事情遷怒到自己頭上。
可此刻卻並沒有。
“好。”葉知秋微微笑著。
他捏起筷子,先嘗了一口剁椒魚頭,又喝了一口排骨湯。
追求葉知秋這麽長時間,可兩人好好坐在一起吃飯卻好像還是第一次。
齊鑫緊緊盯著葉知秋,不舍得移開目光。
餐廳裡溫度高,對面的年輕人將外套脫掉隨意地搭在了椅背上。
此刻,他身上隻穿了件淺藍色的羊絨衫,更襯得皮膚雪一般白,無比清新,讓人看著就覺舒服。
他用餐的動作也好看。
雙眸微微垂著,一口接著一口,動作不緊不慢,此刻濃密眼睫垂落下來,看起來格外乖巧。
“好吃嗎?”看著他本就紅潤的唇瓣染上清淺的油脂,更加紅潤漂亮,齊心隻覺心頭熱騰騰的。
這兩天吃的苦受的罪好像瞬間變得不再那麽重要。
“嗯,好吃。”葉知秋抬眼。
“你做飯進步了,”他叫他的名字,含笑道,“齊鑫。”
齊鑫:“……”
幸福與快樂如漲潮的水般,將他一顆心徹底包裹。
“你喜歡就好。”他笑著,眼睛都亮了起來。
見狀,葉知秋又是一笑。
“你也吃呀。”他說。
“哦,好好。”剛看葉知秋看得入神,齊鑫這才意識到自己都沒怎麽動筷子。
他還格外貼心地準備了雙公筷,垂眼一點點往葉知秋那邊夾菜。
葉知秋人雖然瘦削,但飯量卻不小,吃到最後,餐碟裡幾乎沒剩下什麽。
“你喜歡明天我再做給你吃。”齊鑫說。
“嗯。”葉知秋眼睛彎了彎,“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齊鑫忙說。
這並不是客套話。
因為幾乎同時,他心底不自覺升起一句話來:葉知秋真好。
好像因為今天的一句稱讚與客套,之前葉知秋所有的不是便瞬間在他心底煙消雲散了。
畢竟,這是葉知秋。
驕縱又超級事兒的葉知秋。
能得他一聲稱讚,齊鑫本能地覺得榮幸。
將保溫桶收拾利落,齊鑫看著對面年輕人穿上棉服,系上圍巾,又彎腰取過了自己的毛線帽。
“要不,我們走走?”齊鑫說,“這還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不用了,”葉知秋搖頭,安靜看著他,“快考試了。”
“是是是,”齊鑫忙說,“離開校園多年,都快忘了。”
“那明天見。”葉知秋說,抬手將毛線帽戴上。
米色的毛線帽,帶著毛線球,格外可愛,更襯得他一張臉特別小特別漂亮。
齊鑫看著他,隻覺心頭微熱。
他想趁機對他表白,但又擔心時機不夠,隻得強行壓下心底的異動。
“明天見。”他說。
*
下午課上完,葉知秋便驅車趕往拳館。
第一節課著重練習基礎動作,發力技巧,搭配著一些簡單的進攻動作。
雖然枯燥,但葉知秋卻練得特別認真。
一堂課結束,其他學員個個呼累,紛紛起身到五樓去衝澡或者游泳,他們那間拳室裡便只剩了葉知秋一個。
他戴上拳套,開始對著沙袋練習力量。
那晚在張文遠家裡,他腿上的力氣竟然連秦見鶴一隻手都對抗不了,讓他不能不再次警醒。
這一次,任何未雨綢繆的事情,他不僅要做,還必須要做到最好。
“喂,小哥哥。”隔壁拳室課程結束,一個年輕人笑著探進頭來,“你新來的啊?”
“嗯。”葉知秋停下動作,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今天第一天來上課。”
“我叫趙克棋。”小夥兒十分不客氣地擠了進來,“學了三個多月了。”
“前輩。”葉知秋微笑,“我叫葉知秋。”
“你都這樣叫我了,”趙克棋說,“那我就倚老賣老了,你這樣不行,第一次來練習,就算按照常規也足夠你身上關節肌肉疼一陣子了,你還加訓練量啊?”
“沒關系。”葉知秋笑,“我不怕疼。”
趙克棋眼睛張大了些。
“不是,”他說,“這就是個強身健體,外加防身的玩意兒,你急什麽,你是有什麽大仇著急去報嗎?”
噗嗤,葉知秋笑了。
別說,還真被趙克棋給說中了。
他看看時間,已經加練了將近半小時,也差不多了。
“那好,聽你的。”葉知秋邊說邊摘下拳擊手套,又垂眸繞開纏手帶。
“誒,小哥哥。”見他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趙克棋三兩步跟上來,“加個聯系方式唄,以後方便交流。”
“你想追我啊?”葉知秋腳下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向趙克棋。
“這麽明顯嗎?”趙克棋問,“還是我這招你已經見識太多了?”
葉知秋笑了聲,“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葉知秋。”身後驀地傳來一道低低的男聲,格外悅耳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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