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齊鑫會做飯啊,葉知秋忍不住想。
“你和我什麽關系?”他盛了一匙熱湯放在唇邊吹了吹,好笑道,“我可不好意思讓你為我做飯。”
“我不是在追求你嗎,小秋,”齊鑫認真表態,“給我個機會,讓我做飯給你吃。”
“明天,”他又說,“要不就明天,明天你到我家裡來,我親自下廚做給你。”
前世,齊鑫可一次都沒下過廚。
他說他不會做飯,說他油煙過敏。
後來,齊韻發展起來後,他以外面的飯菜不合口味為由,哄著葉知秋一日三餐地為他做飯。
慢慢讓葉知秋脫離事業,成為了一個只能依靠他的“家庭主夫。”
想想也真是好笑,這麽拙劣的伎倆,只不過是包上了糖衣,就將他哄得服服帖帖。
葉知秋依然笑著,可那雙漂亮的眼睛卻微不可察地現出一縷嘲諷之意來。
“抱歉。”熱情如被澆滅的火苗,嗤啦一聲,只剩一地狼煙。
齊鑫道歉,“是我太急了。”
可這麽難能寶貴,可以時常見到葉知秋的機會,他怎麽舍得放棄?
即便每次試探都沒落到什麽好結果,齊鑫仍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試探的腳尖。
“要不,”他說,“回頭我做了送你學校去?”
葉知秋已經吃好了,他放下餐具,姿態悠閑地往後靠了靠。
聞言,他不覺笑了一聲。
大衣口袋裡有煙,葉知秋掏出一支來低頭點燃,打火機哢噠的輕響猶如被扣動的扳機,震得齊鑫一個激靈。
讓他開始患得患失,疑神疑鬼,懷疑自己的做法是否已經越界。
“隨便你。”葉知秋笑著看他,紅潤唇角逸出一縷灰白色的煙霧來。
齊鑫不抽煙,甚至可以說是十分討厭。
在外面工作時不得不忍耐,可回到家裡,他是絕不允許葉知秋在他面前抽煙的。
所以前世後面的幾年裡,葉知秋雖然煙癮很大,卻都是趁他不在家的時候,或者偷偷在陽台上抽。
而每一次站在陽台上的時候,他都需要極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一躍而下。
香煙的氣息很快彌漫了不大的包廂,隔著朦朧的煙霧,葉知秋看向對面的齊鑫。
齊鑫看著他,沒有反感更沒有厭惡,他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熾烈。
葉知秋又笑了,笑得齊鑫心底莫名有點發毛。
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見是一串數字,葉知秋直接掛斷。
而另一側,一家安靜的清吧內,汪岐棠看著握著電話直接呆住的俞任之笑了起來。
“我們還沒來得及交換電話號碼,”俞任之解釋,“小美人肯定是當成騷擾電話了。”
“不是騷擾電話嗎?”秦見鶴眉梢微挑,面無表情地問。
汪岐棠笑得更歡了。
俞任之:“……我再打。”
俞任之重新撥號,並且開了外放。
這次對方接了,速度很快。
男生清潤的嗓音音傳過來,格外好聽:“哪位?”
“是我,俞任之。”俞任之邊回話,邊得意地衝對面兩人抬了抬下巴。
“俞任之?”對面緩緩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好一會兒後好像終於有了印象,“您好。”
“上次都沒來得及說話,今天有時間嗎?”俞任之不管對面再次笑了起來的汪岐棠,“可以出來喝一杯,正好介紹幾個朋友給你,對你將來事業發展也有好處。”
對面安靜片刻。
“謝謝,但不用了。”
俞任之:“……”
愣怔間,對方禮貌地道了聲再見,直接掛了電話。
俞任之:“……”
汪岐棠:“哈哈哈……”
秦見鶴垂眼,唇角也微不可察地往上抬了抬。
“原來俞少也有吃閉門羹的一天啊。”汪岐棠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酷。”俞任之抬了抬自己的大拇指,片刻後疑惑,“我記得上次明確告訴過他,秦見鶴是我朋友的啊?”
“他這不是不給我面子,”俞任之看向秦見鶴,挑撥離間,“他是不給你面子啊。”
“我有什麽面子?”秦見鶴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來,“我沒面子。”
這是俞任之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了。
“這世界上,目前就兩個人我沒辦法,一個是小美人兒,另一個……”他抬手衝秦見鶴點了點,“非小嶼莫屬了。”
“來,”汪岐棠舉起酒杯,“我先接納新朋友了,乾一個。”
一個個自作多情的……
雖然和這兩人一起有拉低自己智商的嫌疑,但秦見鶴頓了頓,還是跟著舉起了酒杯。
葉知秋這通電話講得平靜,冷淡,讓齊鑫心底莫名生出股優越感來。
“對了,”放下電話,葉知秋想起了什麽,“過段時間,我們公司會和其他公司合作一個新品發布會,這幾天兩邊會見面並最終確認一下合作細節,之後有個小型的晚宴。”
“你方便過來嗎?”他問。
這樣的邀約,一般只會對關系比較親密的人發出。
先是電話中對別人的冷淡,再是現在對他的邀約……
齊鑫心底狂喜。
“方便,”他說,“你隨叫隨到。”
葉知秋笑了,像是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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