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癡了一下,易遠便將眼睛移向他二哥。
臉上倒是很淡定,就是不知道心裡這會兒淡定不淡定了。
見到趙周漢跟李華兩口子也來了,村長這才低喝道:“都給我閉嘴。”一村之長的威嚴還是很有效的。
哪怕是潑婦如張晴芳,此刻也停止了哭嚎。
“大河,你來說說,這兩人是怎麽回事。”唐泰將視線移向莊大河。
莊大河還在生氣剛才向紫蓮罵他兒子的話,這會兒聽到村長問話,語氣也沒有好多少,當然,這怒氣不是針對村長去的,“村長,前陣子我家,跟封小子家,還有周漢家,我們三家地裡麥苗不都給人拔了嗎?”
說著視線還在地上的莊谷山跟淡定的易耀光身上掃了一下。
“嗯。”唐泰也對這件事氣憤的很,皺眉道:“那這件事跟他們兩個有什麽關系?”
莊大河冷冷的看著莊谷山,“上次趕集我們聽有人說,有人知道是誰拔了麥苗的事情的。道聽途說,我們自然不信,但是又想抓到那人,便想了個主意,結果果不其然今兒個晚上抓到人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張晴芳嚎出聲,“你這個死鰥夫,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抓到人了?啊,你給老娘說清楚。”
一邊向紫蓮也是一副茶壺裝得瞪著莊大河。
“說清楚?”莊大河冷笑,“要我說清楚,你怎麽不問問你兒子大半夜跑我家地裡去拔麥苗是為什麽?難不成幫我除蟲?”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兒子拔你家麥苗了?啊,我怕我家地裡的麥苗被人拔,不放心讓我兒子起來看看怎麽了?難不成你那地還不讓人路過了?”
“路過?”莊大河簡直要被氣笑了,“從我家地裡路過?我家麥苗擋道了?讓你兒子非要拔了它?”
張晴芳被刺得不知道怎麽反駁。
“那跟我兒子有什麽關系?”向紫蓮瞪著莊大河,“你抓他兒子,乾我兒子什麽事?我兒子可沒拔你家麥苗。”
“你兒子沒拔?”莊大河掃了一眼易耀光,“你讓他把手拿出來給大家夥看看,我為了能抓到拔我家麥苗的人,可是在地裡的麥苗上都打了藥水的,你讓你兒子把手拿出來給大家夥聞聞。向紫蓮你可別說你家地裡也上藥了。”
易遠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哇嘞,上藥?不是純天然嗎?腫麽還上藥了,什麽藥?
在場的村民全都一臉震驚,這在麥苗上上藥,那麥苗還能好了嗎?
“藥?”唐泰皺眉,心裡也是有同樣的疑惑,不過他倒不擔心,糧食多珍貴呐,莊大河也不是那種不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相信那麥苗上的藥,肯定是不會對麥苗有啥危害的,他只是好奇,那是什麽藥。
“癢藥。”莊大河看著臉色慘白的易耀光,“你讓他將手拿出來看看,中了那藥的,肌膚會呈現紅腫的狀態,而且,半個時辰內,奇癢無比,要是不擦藥,恨不得能將那肉割掉。”
當然,這話他是有誇大成分在裡面的,不過癢肯定是必須的。
而且不擦解藥的話,那癢在三四時辰之內都不會消停。
“不拔我家麥苗,只是路過的話,手上絕對不會沾染那藥的。”莊大河看著臉色擔心但又不敢繼續說的向紫蓮,“你不是說你兒子無辜的嗎?我家地裡麥苗才無辜吧?”
易豐轉頭看向身邊一臉蒼白之色的兒子,心裡一聲咯噔,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莫非……
向紫蓮瞪向四周看過來的視線,“看什麽看,我兒子昨兒個去地裡幫我割豬草,不小心被刺麻給刺了,怎麽了?”
“對對對,我兒子也幫我割豬草,被刺麻給刺了。”一邊六神無主的張晴芳聽這話立馬也跟著一疊聲附和。
向紫蓮一聽給氣了個倒仰,簡直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個女人嘴。你兒子什麽貨色全村都知道,割豬草,有沒有喂過雞都是個問題。
簡直氣死了。
一部分村民立馬就笑了出來。
莊谷山是個什麽德行,別說落山村的人了,就是隔壁幾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還割豬草,那是幾歲的事情了?
這話也虧張晴芳能說得出口,還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莊大河說完就站一邊不出聲了,反正那兩人是別想跑了,相信這會兒那手上估計已經開始癢起來了。刺麻?以為這樣說就能遮掩過去?
他上的那藥,可是專門找人買的,一天之內接觸過那藥水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味道。
唐泰看向易耀光跟地上已經在開始撓手的莊谷山,“說吧,你倆大半夜去別人地裡做什麽?”
莊谷山這會兒已經手癢得連話都沒法說了,“娘,啊,好癢,好癢,快給我撓一下啊,娘,莊叔,我錯了,我錯了,快給我藥,啊,好癢,我不想我手被割掉啊,娘,娘,爹,你求求莊叔,讓他給我解藥,手好癢。”
易遠瞪著莊谷山,就見人自己撓還不過癮,已經將手往地上蹭了。
嘶,那可是石板啊,那可是肉啊,不疼嗎?
事情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人已經承認了,唐泰沉著臉看著醜態百出的莊谷山,還有一邊從一開始說了話,之後就一言不發的易耀光,“拔人麥苗,就像我開始說的,秋收之後按照被拔的麥苗的畝數,雙倍賠糧食。”
“哼,活該。”李華站在一邊冷臉看著張晴芳跟向紫蓮,“還說媳婦,盡乾些缺德事,哪家的姑娘願意嫁?還無辜呢,呸,虧得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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