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白深深地為人默哀了一下。
經紀人瞅了眼他:“換新帽子了?”
傷心事被提起,陳白說:“朋友的帽子,二十九塊九沒了。”
他斥巨資下單了一個新的29.9,還沒到貨,所以暫時先用著好鄰居的。
經紀人再看了眼他放一邊的帽子,覺得也是。
他這朋友的個人特征挺明顯。只要這個人身上出現貴東西,十有八九是他朋友的。
這邊化妝師不在,經紀人想起了什麽,又說:“不是聽說許斯年也在你這次去那地方,你見到人了嗎?”
按照這個人遇到對方海報都要去合個影的粉絲程度,這次遇到真人了,應該會過去瞅兩眼才對。
“那肯定見到了,”陳一白一點頭,笑道,“我和他一起去的。”
一個無可救藥的粉絲又開始胡言亂語。
經紀人一點頭,說了聲“好好好”,隨口道:“那真是恭喜了。”
陳一白接受了她的恭喜。
鏡頭大多集中在學校裡,影視基地裡需要拍攝的片段不多,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能完全結束。
殺青當天,最如釋重負的不知道該說是導演還是周淨。
總之兩個人看著都挺樂,殺青宴當天周淨還自己多喝了兩杯酒,和女主還有男三說再見的時候的表情十分之真心實意。導演委婉地建議到時候和女主多多一起宣傳的時候,他也在第一時間委婉表示拒絕。
陳一白在旁邊瞅著,覺著自己幸好接的是沒有cp的角色。
殺青宴是慶祝也是任務,當場說的都是場面話。上次殺青宴結束後陳一白被朋友直接接走,沒跟其他人聚聚,這次體驗了一把殺青後一起慶祝。
慶祝,指他和周淨的小團隊一起。兩個團隊早在上次處理半夜偷學被拍的事情後就算是認識,平時兩個演員待一起,他們也跟著湊一堆,聊天也一起聊,加上天生的自來熟的催化作用,關系已經算得上不錯,尤其是兩個經紀人,特別有話說,已經完全聊到了一起。
決定不了去哪,一群人最後選擇抽簽,抽中了酒吧。
酒吧陳某白也能去,其他人喝酒,他能在邊上吃果盤,再吸入兩口酒精的味道假裝自己已經喝過酒也挺好。
去的酒吧是周淨某位朋友推薦的,清吧,說是私密性好,適合他們這種見不得光的人去,兩位經紀人正好可以放心。
一群人去了,兩個小團隊剛好坐下一個包間。
包間暖黃光亮亮起,果盤和酒上齊,一群人原本還比較禮貌地邊喝邊嘮,講劇組裡的一些平時不能講的事,後來不知道是說開了還是喝高了,從文雅的聊天變成了非常直接的劃拳喝酒。
劃拳的手裡悄然多了一個戴著護腕的手,從頭到尾都在吃果盤的人加入其中。
別人劃拳輸了喝口酒,他劃拳輸了吃一口果盤水果。
手臭的人就是手臭,無論是丟骰子還是劃拳。
眼睜睜看著果盤沒了一半,經紀人壓下揚起的嘴角,終於出聲說:“你想吃果盤可以直說。”
一如既往地直截了當,絲毫不留情。
“……”
陳臭手瞅了眼人面前的一堆酒杯,覺得這位正數第二的臭手應該沒資格嘲笑自己。
一群人喝到最後一團亂,兩個經紀人坐一堆說起當經紀人的辛酸事,年輕助理聽著老助理講起以前跟過的現在已經進橘子的藝人的豐功偉績,聽得一愣一愣。
最後是兩個演員坐到了一起。周淨往陳臭手這邊一坐,沒有再碰酒,一起吃果盤。
陳臭手吃著嘴裡的西瓜,嚼嚼嚼,咽下後問:“不喝了?”
他沒嘗過這裡的酒的味道,但覺著這裡水果怪新鮮。
周淨看了眼已經明顯喝高了的經紀人和幾個助理,說:“這邊至少得留個清醒的人打車,他們是指望不上了。”
陳白瞅了眼已經醉得七七八八的人,覺得確實。
周淨問:“你這邊呢?”
他記得這個人住的地方離這裡近,應該是回家住,不和其他人一起回酒店,但其他人看著也不像是能獨立回酒店的樣子。
陳一白一擺手,說:“沒事,千姐喝不醉。”
周淨於是一點頭,說了聲好。
千杯不醉的千姐喝醉了。
因為和另一個經紀人聊得太投入,不知不覺灌了不少酒,加上之前殺青宴的量,就算酒量是海量也沒撐住。
“……”
酒喝完,再次站在酒吧門口,陳某白目送著不回酒店另有安排的學習搭子一行人離開,最終把視線落在身邊的三個醉鬼身上。
這仨現在連站立都需要撐著路邊路燈杆子才能穩住,站得各有各的特色,總之看著沒一個清醒的。
陳白掏出手機,開始搜索從這裡打車回酒店需要多少錢。
“……”
晚風吹過街道,顯得站街上的人的身影都莫名蕭瑟了幾分,一顆心比屏幕上的金額還要冰冷。
看到金額後猶豫也就一秒,再多一秒都是對自己錢包的不尊重,陳某白選擇切換界面,把打車目的地定位在自己家,轉頭對仨醉鬼說:“今晚去我家將就一下成嗎?”
實話實說醉鬼並沒有聽清楚他在講什麽,隻依稀感覺到是在說住的地方,也不管說的是什麽內容,總之伸出一隻手比了個ok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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