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學習了但沒成果,演技不能在劇裡得到明顯提升的話,現在這些流量就會變利劍。
話是這樣說了,實際上導演並不怎麽擔心,演員的演技有沒有提升他最清楚。
跟導演隨口嘮了兩句,在開工前,陳某白成功和自己的男三小夥伴進行友好會晤。
友好會晤,指小夥伴蹲馬扎上對他一揮手:“早,八塊九毛一。”
男三小夥伴慘遭鎖喉。
“……”
兩邊助理眼瞅著兩個人在這邊鬧了半天,又各自分開補充了下水分。
小夥伴喝完水,率先睜著一雙眼睛說:“我之前問你晚上都做什麽,你說看視頻,原來看的是學習視頻。”
難怪昨天說和周淨還算是認識,原來是兩個人一起偷偷卷。
他失望道:“你背著我卷!”
陳白瞅他:“我說了學習你會跟著一起學嗎?”
小夥伴:“不會。”
他只會從下班後心安理得玩手機變成惶恐不安地玩手機。
小夥伴:“……”
好的不用人說他已經自己懂了,並感謝自己好朋友的良苦用心。
跳過這個略微有點痛心的話題,他說:“我記得你每周末放假,正好明天我也休息,一起進城去玩一個?”
每天在郊區上班,他們已經習慣把回市區叫成是進城。
陳白瞅了眼他,一擺手,說:“不成,我要去打工。”
小夥伴終於想起來這個人是個無情的賺錢機器。歎了口氣:“那我還是在酒店留守吧,一個人去沒意思,不如睡覺。”
陳某白安慰拍肩:“你可以逛逛影視城,有演員證還不用買門票。”
休息日逛影視城,相當於放假的時候回公司觀賞工位。小夥伴一抹臉,說倒也不必這樣。
今天又是粉毛和小夥伴一起圍觀周淨挨罵的一天。
大概是因為偷偷卷的事情已經曝光,以前的周淨挨罵會道歉,現在的周淨挨罵會道歉並光明正大地拿出價值8.91塊的筆記本進行記錄並提出問題,導演差點被搞得一愣一愣。
“……”
劇組裡的工作人員總覺得這個人的畫風有隱隱的被什麽人帶偏的趨勢。
總之粉毛沒覺得畫風跑偏和自己有任何關系。
當天晚八點下班,在線直播到兩點,第二天早上八點,他準時爬起。
這個時候已經早過了演員出妝的點,酒店門口沒什麽人,他把帽簷往下一壓遮住碎發,戴上醫用口罩,完美混進人群。
昨天豔陽高照,今天起風,有陰雲,又降了點溫,他套上了好鄰居友情提供的酷帥衝鋒衣。
從公交轉地鐵,運氣十分好的粉毛成功地一個座位都沒坐上,只在換乘後剛好有個空位讓他坐了會兒。
在劇組待了太久,短短一周時間像是過去了十年,從地鐵站出來,再次見到一眼望不到邊的高樓大廈,他一時間還覺得有些陌生。
今天餐廳打中午的工。已經來過太多次,他熟練上電梯按樓層,走員工通道直接去了通常被當做休息室的更衣室,換下身上酷帥衝鋒衣。
餐廳裡有恆溫系統,從某種程度上說彈鋼琴算得上是個體力活,穿一件襯衫剛好。
他出更衣室的時候正好遇上經理。經理看上去很忙,邊走邊打電話,看到他後笑著一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之後向著另一邊快速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半個小時後?好的,我們這邊為您加緊安排。”
聲音跟著腳步逐漸變遠,最後消失。
陳白去了自己工位。
工位,指鋼琴椅。
之前上班的時候偶爾會遇到客人提出合照,最近少見了,現在的客人似乎都是拿起手機錄視頻,只有之前就已經認識的客人會在短暫休息的時候直接過來嘮兩句。
左右都是打工,他倒是覺得沒差。
再一次休息後,他瞅了眼牆上掛著的鍾的指針,手指碰上琴鍵,一邊想著譜子一邊計算還有多久下班。
粉毛算得認真,沒有注意到經理從一側迅速走過。
直達餐廳的電梯上行,停下,之後打開。
穿著身校服的人跟在前面兩個人影后,戴著耳機,也不看店裡環境,隻轉頭看向窗邊,不參與任何談話,一身藍白校服看著和周圍格格不入。
經理打了招呼,之後視線落在跟在後面的人身上背著的書包上,問:“這個是否需要……”
穿著身簡單女士西裝的女人一擺手:“不用,他自己背著。”
經理說好,在短暫寒暄後帶著三個人去了靠窗的位置。
這邊是四人座,三個人,剛好剩一個位置放書包。
書包放好,許浪往椅子上一靠,兩個耳機仍然穩穩戴在耳朵上,終於略微抬起頭看了一眼餐廳。
薑念女士看不慣這個人無論走到哪都戴著耳機這點,手指輕觸兩下桌面,說:“許少爺,可以把你的耳機摘……”
“……”
許浪以一種快到難以言說的速度摘下耳機,迅速把耳機收進耳機倉並揣進兜裡,眼睛亮了,腰也坐直了。
薑女士:“……?”
薑念看向坐在一邊的孩他爹,不可思議地說:“我什麽時候說話這麽有分量了?”
孩他爹沒接上話。
很遺憾,薑念女士說的話在高中生這依舊沒有多重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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