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神已經在裡面喝上了。店裡走廊都是淡淡的香氛味道,進到房間後,香味被酒味覆蓋。
反手帶上門,陳白取下口罩收進兜裡,順帶摘下帽子。
房間裡燈光昏暗,半躺在沙發上的人略微抬起眼來看向他,說:“來了。”
聲音有些啞,看上去也疲憊。
陳白應了聲。
剛回國還不倒時差,是個人都該累。回來就這樣,這個人估計和白月光不太愉快。
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坐下,他把揣著的花放桌上,旁邊的半躺著的人坐起,伸手拿過桌上酒杯,出聲說:“來一杯。”
男人從黑暗到光下,眉峰和鼻梁打下一片陰影,視線徑直投來。
陳白沒動,拒絕了:“我不能喝酒。”
明天還有工作,如果這個身體完全是參照他的真正的身體狀況,應該也是個一杯倒,幾乎等於不能碰酒。
他拒絕得理所當然,霍川一頓,之後笑了下,說:“你確實和他很像。”
他把遞過的酒杯收回,自己喝了。
陳白好心提醒:“倒時差的時候喝酒,之後會很難受。”
旁邊人解開襯衫衣袖紐扣,半挽起衣袖又躺了回去,說:“喝不了太多。”
這話是他自己說的。已經盡到提醒人的責任,陳白沒有再多說,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在這房間裡浸久了,連水似乎都有股酒味。
半躺著的人一杯接一杯,斷斷續續聊天,隻言片語間提到了白月光。
專業接話大師什麽話都能接,側身靠在沙發上,粉毛捧著水杯聽人說著,不時應兩聲,聽到白月光的部分的時候來了點精神,甚至想點個果盤。
但財神隻把這個話題兩三句帶過。
房間一片安靜,外面下雨了。
窗外傳來連片雨聲,雨滴打在窗戶上又不斷滑下。
霍川半靠在沙發上,耳邊是密集雨聲,視線迷蒙,昏暗房間裡只能依稀看到半露在光下的燦爛太陽花花束。
酒精順著血液向著全身漫延,他轉過頭,看向坐在一邊的人。
像是沒想到他會突然看過去,輕松靠在沙發上的人捧著水杯的手一頓,垂下眼來看他,眼裡帶著淺淡笑意,問:“困了?”
沒有再掙扎著坐起,也沒有任何動作,霍川半睜著的眼睛闔上。
“……”
倒時差加沒怎麽休息,再加剛喝了不少酒,財神睡了。
空了的酒杯倒在沙發上,陳白傾身,拿過酒杯放在桌上,眼睛笑得眯起。
財神可算睡著,工作提前結束。
知道這家店的老板是財神很鐵的朋友,放下手裡水杯,粉毛戴上帽子起身去找了前台,讓前台幫忙聯系老板,簡單陳述財神喝得睡著,需要有人運回家的現狀。
好歹是一個身家以億為單位的財神,隨便找代駕搬運回去不太現實,只能動用信得過的朋友。
朋友那邊聲音震耳欲聾,像是還在什麽地方玩,說了好後掛斷電話。
剩下的時間只需要等朋友過來就好。
重新回到房間,在沙發上坐下,粉毛摘下帽子看了眼時間。
還早。朋友在的地方離這裡挺遠,加上還在下雨,大概一個小時後才能到。
沒有事做,這裡環境十分催眠,沒有選擇看劇本和看書,他選擇戴上耳機邀請今天正好休息的好鄰居一起玩振奮人心的飛行棋。
好鄰居接受了他的邀請,和之前一樣成為他堅實的好夥伴。
今天他的手氣一如既往的爛,像是跟1結了婚,後面還有個小黃對他緊追不舍。
“我速速走……不對小許同志你要踩到我飛機了,要踩到我唯一一架起飛的飛機了!”
把一把飛行棋玩出了電競比賽決賽的感覺,陳白不自覺坐直身體,說:“你先別動,讓我先走。”
“好……”
——“不要走。”
正緊張著,身側突然傳來一聲低啞聲音,粉毛一轉頭,看到躺一邊的財神不知道什麽時候轉了過來。
人在說話,但眼睛沒怎麽睜開。
很顯然是喝多了把他和白月光弄混了,也可能是做夢的時候戀愛腦犯了說夢話,他百忙之中隨口敷衍了下:“我不走。”
敷衍完後他重回到激烈的飛行棋大戰中,發現已經該自己的好戰友投骰子。
“……”
倒計時一秒秒過去,好戰友沒有任何動靜。
連帶著原本有聲音傳來的電話也安靜一片。
作者有話說:
小許同志:……
第30章 w入帳
沒有聽到聲音,以為出現故障,陳白問:“小許同志?”
“……”
長久沉默之後,在他開始懷疑自己網絡的時候,耳機裡重新傳來低沉聲音:“我在。”
在得多少有點不太及時。
這邊沒有操作,系統自動托管,幫忙投出個四點,並操控飛機往前走四步。
踩在了只有唯一一架起飛的飛機的人的頭上,把人飛機踩回老家。
“……”
被隊友痛擊,這次輪到粉毛沉默了。
戀愛腦財神還在身邊,他不能大聲喧嘩,只能流著寬面條淚試圖再次起飛。
他又投了個1,單數,不能起飛。
這看著多少有點太過淒慘,電話對面的人說了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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