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指單方面看到,他看著人從電梯裡跳出後火速打車上車,車輛啟動迅速駛離,一整套動作絲滑無比。
“……”
哦豁。
私助明了了,低頭開始搜索【老板失戀了怎麽辦】,之後又把字刪了,改成【辭退的時候怎樣拿到最多補償】。
陳某白打車去老城區找自己好鄰居了。
事情緊急,他甚至斥巨資打的車,上車後給好鄰居發消息說正在去老城區。
知道他要來,好鄰居於是沒走,在居民樓裡等他。
在車上,平時喜歡笑著的人不嘻嘻,氣質偏冷淡,司機於是很懂規矩地沒有多說話,安靜開車。
車輛從市中心駛向老城區,周圍建築逐漸變得熟悉,在駛入熟悉街道後,車輛在熟悉又陌生的居民樓前停穩。
他給司機付了錢,還很有禮貌地記得說再見,抬腳蹦下車。
從路邊到居民樓入口不遠,就短短一截距離,他沒撐傘,直接跨過了,徑直走上樓道。
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邊,他依舊不用看門牌就記得幾樓是幾樓,兩三步走完最後一層樓梯,在大門門口停住腳,安靜抬手敲門。
已經在人敲門前聽到腳步聲,在大門敲響的時候,許斯年正好彎腰開門。
站門口的人的手還在半空中,帽簷上帶著未乾的水痕,剛應該淋了點雨,抬起頭來,喊了聲:“老許同志。”
察覺到語氣不太對,許斯年低頭,問:“怎麽了?”
他一開口,人原本繃住了的表情一變,寬面條淚開始醞釀,停在半空的手沒有落下,往前抬起,慢慢落在了他後脖頸上。
以為有什麽事,他彎腰低頭,讓其的手可以放得更輕松。
然後他的脖子就被人環住了,力道不輕不重,但是是這個人的全部重量。
冰涼水汽帶著輕淺呼吸傳來,戴著帽子的人抬手抱住了他。
“……”
垂下的碎發下,深色瞳孔一顫。
感受到懷裡傳來的冰涼溫度,許斯年一手穩住人的腰,另一隻手帶過大門。
“哢”一聲響,大門關上。落在帶著灼熱溫度的後脖頸上的手不斷收緊,陳某白死死抱住自己好鄰居不撒手,像是松一下又會出現其他意外一樣,整張臉埋人肩上,悶聲悶氣發出了世界爆炸的聲音:“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荔枝殼。”
無論走哪都扎腳。
誰家好人在小花園被直男同事告白後又被有喜歡的人的老板在小花園告白。
暫時先把世界是荔枝殼的言論放一邊,許斯年伸手拍了兩下人的背,很有耐心地繼續問:“怎麽了?”
陳某白千言萬語轉化成一句被前甲方告白了,再猛猛使勁抱了把親愛的好鄰居:“感謝老許同志救大命。”
要不是那個電話,他現在估計還在跟前財神打太極,手指能把那地毯摳穿。
“……”
說到告白兩個字的時候,有那麽瞬間,他似乎感受到身上人的身體僵了那麽下,不太明顯,像是錯覺。
拍著背的手慢慢放緩,面上表情不變,許斯年垂下眼,問:“現在解決了嗎?”
他之後又問是否需要幫忙。
“解決了。”
終於想起了什麽,陳某白終於舍得撒開好鄰居,雙腳平穩落回地面,一手不自覺碰了兩下自己後脖頸,視線一飄,說:“你已經幫上了。”
迎著人低頭看來的視線,他端正態度,首先進行了一個道歉的動作,說:“我沒想到該怎麽拒絕,所以說有男朋友了。”
眼尾略微一動,許斯年聽著,應了聲,繼續聽人說。
陳某白乖巧低頭,說:“我說男朋友是你。”
弱小無助,但能吹。
他雙手合十,發出悔過的聲音:“對不住,把你清白給毀了。”
好鄰居兢兢業業無緋聞,他張口給人蓋成男朋友,純純毀人清譽。盡管情況緊急,也確實算得上罪孽深重。
道完歉,他略微抬起帽簷試圖觀察好鄰居表情以決定是否繼續道歉。
結果眼睛剛一抬起,還沒看到人表情,一隻大手碰上帽子,把剛抬起的帽簷穩穩壓下。
一瞬間視線范圍減半,陳某白一愣,之後意識到什麽,眼睛一睜:“你生氣了?”
生氣了就要及時解決,完全不帶逃避,他直接從帽子底下一鑽,上演一招流暢的金蟬脫殼後一抬頭。
動作間似乎看到了那麽一下人揚起的嘴角。
“?”
也就那麽一下,他再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對方的唇角依舊和平時沒有什麽差別,依舊是那副表情。
好像是眼花看錯了。總之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好鄰居看著不像是他以為的生氣了的樣子。
他多瞅了兩眼,不太確定,小心謹慎問:“你剛是笑了嗎?”
“沒有生氣。”
人直接從帽子底下移開,免去了一個摘帽子的動作,許斯年於是正好把帽子拿手上,用另一隻手試了下,說:“有點濕,等會兒換一個。”
試完帽子再碰了下頭髮,他說:“也有些濕,先去吹一下頭髮。”
三言兩語跳過了上一個問題。陳某白也只是隨口一問,問完自己就忘了,老實跟著去吹頭髮。
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在走向客廳的時候,他順帶多看了兩眼,覺得隔了這麽久這裡還是沒什麽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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