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問他:“接嗎?”
陳一白言簡意賅:“接。”
瞳孔地震,認知被刷新,但接。
不出所料,經紀人點頭:“行。”
她看了眼手機裡的安排表,說:“我把你之後的工作提前,在這半個月裡解決了,到時候完整劇本下來了你自己多看看。”
之後又特意補充說:“少熬夜,你這一開工就是幾個月,最好這兩天回你阿姨那養一下身體。”
陳一白不一定照做,但點頭了。
看了眼他仍然拿手上的劇本,經紀人拍肩,說:“至少你穿裙子應該挺好看。”
便宜他那位好朋友了。
“?”
好像受到了誇獎,但陳白總覺著似乎不那麽對勁。
工作都談完,經紀人誇完就撤,把水喝完,拿過自己東西離開了。
——
時隔半個月,自從換下爆雷的劣跡演員後,一直沒有動靜的製作方終於有了那麽點動靜,服化道重新準備角色相關的服裝和需要的道具,生活統籌這邊開始在酒店新安排套房。
一連串動作下來,雖然還不知道新頂上的演員是誰,但其他人大概能猜到對方要進組了。
一個平常上午,劇組人大多已經開始拍攝任務後,黑色車輛安靜抵達酒店。
有人從車上走下,和已經在門口的工作人員對接,兩方匯合,一起走進酒店。
走在人群中心,陳一白略微抬起帽簷,半睜著一雙熬夜後的雙眼多看了兩眼酒店。酒店已經被劇組整個包下,來去的都是劇組的人。
經紀人拎著包走在一邊,轉過頭瞅了眼他,說:“你該不會還想在這見到你朋友?”
“許老師現在已經拍攝去了。”
一他說朋友工作人員就知道是誰,帶著他們坐上電梯,沒忍住笑了下,說:“今天晚上大概八點的時候回來。”
電梯在酒店一個樓層停下,把電梯塞了個滿滿當當的所有人走出電梯。穿過走廊,在一扇大門前停下,工作人員把剛從酒店那拿到的房卡交過,順帶看了眼隔壁房間,說:“這邊就是許老師的房間。”
她就說上面安排房間的時候為什麽會把新來的演員的房間安排在這隔壁,原本還以為那麽多空房間偏偏安排在這不太合適,現在看到人,她覺得領導確實會做人。
房間門打開,助理進去收拾行李,幾個工作人員很懂規矩地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說:“製片還有造型師和化妝師已經在過來的路上,大概還有半個小時。”
說完後她們又說了專屬化妝間的位置,就在樓下,很近,早上醒來走路打飄都能飄著去。
該說到的事都傳達到,沒有在這裡多打擾,後續還有其他工作,她們先告辭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夠簡單收拾一下行李。房間是一室一廳,很顯然給單人住,經紀人和助理住其他地方,在樓下,剛好和化妝間一層樓,平時來往方便。
明天正式開工,今天的任務是熟悉環境外加試妝,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商量著改,爭取今天定妝,明早直接上妝開拍。
半個小時後,陳一白和自己的化妝師和造型師在化妝間見面,以及和製片進行了友好交流。
該來的遲早得來,但他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簡單友好交流之後,造型師助理在第一時間從專門帶過來的包裡拿出了條裙子,滿面紅光,完全不見剛見面的時候的工作太久的疲憊感,整個人莫名精神煥發。
和劇本裡形容的一樣,是一條黑色長裙,薄紗質感。
經紀人和助理小孟動作一致地若無其事抬手遮住嘴角,化妝師站一邊控制住了嘴角,勉強看著還像個正經模樣。
陳一白小小掙扎了下,試圖拖延時間:“現在換?”
經紀人點頭:“現在。”
靠著那麽點演員的自我修養驅動,陳一白把裙子接過了。
化妝間就是一間空置的房間,同樣一室一廳,客廳改成了上妝用的地方,臥室可以充當換衣間。
拖延時間失敗那就不拖延,陳一白從一個極端走上另一個極端,直接一脫一換,動作快速無比。
四五月的天,溫度依舊算不上高,從衛衣變光手臂,後背也有些發涼,握上門把手開門的時候他猝不及防被冰得一激靈。
房間裡站著經紀人加上助理加上製片,以及妝造師和各自的助理,數數人頭也稱得上一大堆人,但硬生生保持著安靜,房間門把手轉動的細微聲響可以清楚聽到。
最先從門後出現的是長到小腿的黑色裙擺,裙擺之下是細瘦的蒼白腳踝,黑色布料跟著動作晃動著,走動的人步伐加大的時候跟著腳步揚起又落下。
造型師的眼睛緩緩睜大,助理悄悄揉了把泛紅的耳朵。
還是第一次穿這東西,陳一白肉眼可見的不太習慣,低頭多瞅了兩眼衣服,問:“是這樣穿的嗎?”
造型師猛猛點頭,說是,並捂著嘴豎起大拇指。
以為這是誇自己第一次穿就會正確地穿衣服,陳一白笑了下,眉眼彎彎。
經紀人站一邊看著,轉過頭對助理小孟小聲說:“你說他朋友頂得住嗎?”
小孟碰了下發癢的鼻尖,說:“難。”
至少連她現在都不太頂得住。
造型師和化妝師有些艱難地頂住了,在人坐下後開始著手開工。化妝師開始擺弄長發,造型師低頭幫著把配套的細長的一指寬的黑色細帶系在偏瘦的脖頸上,纏繞了幾圈,最後在頸後打了個結,剩下的長長的細帶順著垂下,掃過蒼白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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