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衿:“……”
完了,更可疑了。
但草率下結論有失偏頗,不確定,再看看。
沈子衿放下帕子,穩了穩嗓音,補充說明:“我真的沒有多想。”
楚昭肉眼可見放松不少:“嗯。”
沈子衿不淡定了:你為什麽要放松你在放松個什麽勁兒啊!
救命,不要看到後面,真讓我得出個你對我有意思的結論!!
我們維持良好的主公謀士關系不好嗎!?
沈子衿用寬袖擋住手,在底下顫顫巍巍捏住帕子,感覺自己身體此時是真難受了,衝擊太大,有點想暈一暈。
而楚昭說完“別多想”的話,好像就完成了任務,反正他自己已經寬了心,看了看時間,道:“我們不用回宴上去了,直接回王府吧。”
免得那群人看到他,又搞出什麽么蛾子。
楚昭叫來小福子,吩咐他給皇帝稟報一聲,就跟沈子衿一同回府了。
沈子衿幾乎是飄著步子回到府裡的,在楚昭身邊時,他強裝著不露餡,裝得很辛苦,等到了明月軒,他恍恍惚惚的表情藏都不藏,盡情發揮。
小甄嚇了一跳:“侯爺怎麽了,要不要請大夫!”
沈子衿幽幽:大夫治不了他這顆胡思亂想的心。
他抿了抿唇:“你說,王爺對我是不是好得太過了?”
“怎麽會?”小甄驚訝,一臉坦然,“王爺和您琴瑟和鳴,對彼此怎麽好都不為過,而且您對王爺也很好啊。”
可事實是楚昭率先對他好,他才反過來報答的啊!
沈子衿歎氣,他跟小甄這樣的戀愛腦說什麽呢……等等。
沈子衿睿智的光閃過,小甄會這麽想,是因為在他眼裡,自己和楚昭是貨真價實的夫夫。
沒人是天生的戀愛腦,沈子衿覺得,自己詢問應該再加些前提條件。
都說旁觀者清,沈子衿重振旗鼓:“我問你,如果我和王爺尚未成親,你看到王爺這般對我,會怎麽想?”
小甄根本不用想:“王爺肯定會去你家提親。”
沈子衿:“……”
算了,人還是有天生戀愛腦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耳朵為什麽這麽熱,奇奇怪怪。
在穿來後的這麽多天裡,沈子衿第一次清醒地失眠了。
在其他人眼中,楚昭對自己會不會也是特別的?
小甄一家之言終究不可信,沈子衿決定,之後多找幾個人來問。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而楚昭在院子裡換了身夜行衣,根本沒睡,顯然要出門辦事。
宮宴早就結束了,展炎也換好了一身夜行衣,翻進王府,除了他,還有此行從其余地方回京的將領,共五個,跟楚昭召集的侍衛們一起等著。
楚昭做好準備,把匣子一拎,招手:“走。”
他們一行十幾人,繞開城門守衛,這可太簡單了,不僅是他們功夫好,還因為巡防營的守城安排楚昭這個頭兒清清楚楚,翻牆出了城,幾人騎上在外備好的馬,在夜色中朝山林深處疾馳而去。
選好了地方,楚昭打手勢,侍衛們散開去邊上守著,黑鷹展炎和其他五個將領就在楚昭身邊,點了火把。
楚昭把匣子打開:“從組裝步驟到使用方法,你們都得記牢了。”
眾人屏息凝神,看著楚昭手下動作,把匣子中的零件一個個拚裝,最終成了一個完整的家夥。
一把貨真價實的連發步槍。
展炎看楚昭把東西端起來的架勢,跟端火銃很像,展炎眼前一亮:“新的火銃?”
楚昭哼笑:“plus……火銃升級版。”
如今的火銃很不好用,射程短,而且慢,打一槍得裝半天火藥,更沒什麽精度,只能在後方使用,根本沒法在攻堅上發揮多大作用,但楚昭手裡的可不是古董貨。
雖然材料跟現代沒法比,但在這個時代也絕對是神兵利器了。
他用目鏡瞄準侍衛在六百米外布好的木靶子,扣動扳機:“看好了。”
寂靜的山林裡驟然炸開砰響,熟睡的鳥兒驚得展翅亂飛,匆忙逃離,那是足以劃破時代的轟鳴,伴隨著槍口閃爍的火光。
楚昭眼瞳裡映著冷光,在眾人的瞠目結舌間清空了彈夾。
夜色無邊,他停下時,萬籟俱靜。
很快,回過神來的將士們頓時爆發出能掀翻蒼穹的歡呼。
“有了這火銃,我們還怕什麽!”
“我早說王爺是將星下凡,天佑我大齊,戰無不勝!”
展炎也很激動,他渾身的血液衝上腦門,恨不得跟楚昭狠狠擁抱一下,但他抬眼,卻看見楚昭在夜裡格外沉靜的眼睛。
楚昭並沒有多高興,他甚至沒有半分自豪或者跟兄弟們炫耀的得意,他在漆黑的夜裡,似乎看到了其余人都看不到的遠方。
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展炎飛速冷靜下來。
楚昭等他們歡騰夠了,才把最後一個部件往槍口上裝:“正面要震懾敵人時,不必裝這個,這東西叫消音器,能極大減少動靜,適合伏擊偷襲,看。”
楚昭又抬手開了一槍,比起方才的動靜,這回只聽得“咻”地一聲,動靜果然很小。
“消音器是很大的消耗品,一個用個三四次就得換。”
“你們挨個來試,這東西叫槍,後坐力比火銃大得多,沒點臂力不行,你們留在京中時,必須把組裝方式背下來,回去後按照我許可的名單,再教給那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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