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以後要注意和楚昭之間的距離分寸。
該怎麽在維持一個合格謀士人設的同時注意好分寸呢?
沈子衿重新捏了枚棋子:容他想想。
沈子衿和楚照玉一盤棋從盤內下到了場外,下得兩人都思緒亂跑,三皇子楚錦旭則帶著東寧在靶場裡玩了玩,展示自己好哥哥的身份。
算算時間,林子裡打獵的差不多也快回來了,起碼該回來歇個半場。
楚昭自打進了獵場後,就在悠閑散步,根本沒有認真找獵物。
皇帝那邊跟著一大群護衛和官員,承安帝一有機會就想展示下自己寶刀未老,告訴周圍的人自己長生不老的路絕對沒錯。
楚昭身邊自然也跟了王府的護衛,主子悠閑,他們也悠閑。
楚昭看到某些獵物跑過去都懶得理,他就想來散個步,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去。
奉旨到此一遊。
溜達了一陣,遇上了展炎和白君行。
那二人並排騎著馬,見了楚昭,紛紛行禮。
昨晚展炎跟幾個將士練槍練了半宿,今天依然生龍活虎,他跟白君行一停下,兩人的馬就偏頭蹭蹭,挨到了一塊兒去。
物似其主啊,楚昭想,連馬都這麽恩愛。
飛雪瞅了兩匹馬一眼,揚起自己高貴的頭顱:
千裡神駒,無需愛情。
楚昭沒注意飛雪正在抖毛,他一時又想,等沈子衿學會了騎馬,他們這樣一起並排散步……好像也不錯。
“王爺,”展炎拉了韁繩,“我聽他們方才有人說,似乎看到了虎,一起去找找,王爺您獵個頭籌?”
楚昭興致缺缺:“不去。”
他頓了頓,道:“你可以適當出點風頭了,你有實打實的軍功在身,升遷前,也該讓某些都官記記你的名兒。”
跟君行對自己說的話一樣,展炎知道楚昭是真對他好,對楚昭的推崇真是日漸愈深。
他歎氣:“我就不愛跟這些京中做官的打交道,彎彎繞繞太多,一不小心就是坑。”
展炎說到這兒意識到什麽,立刻偏頭對白君行道:“當然,君行是不一樣的。”
白君行溫潤一笑:“我知道。”
楚昭:嘶——
牙酸。
是人是馬都在秀,只有王爺單身狗。
孤立無援,楚昭卻立於不敗之地。
畢竟明面上他才是成了家的那個不是?
此時他余光瞥見一抹白竄過,心神一動,手腕一翻把弓提起,頃刻間上箭拉弓,連瞄準都沒有,一箭破風而出。
白君行根本沒看清楚昭的動作,反應過來時,楚昭已經把弓放下了。
這能中?
這真能中。
侍衛已經把楚昭射中的獵物撿回來了,是一隻白狐,楚昭箭法了得,沒怎麽損壞皮毛。
白君行這才回過神來:“王爺好箭法!”
“秦王百步穿楊,可不是亂說的。”展炎先捧了自己偶像,又偏身往白君行那邊蹭了蹭,“我箭法也不差,是吧?”
白君行笑而不語,一切卻都寫在了眼神裡。
楚昭又悄悄抵了抵牙,然後用十分正常的聲音道:“回去把白狐硝張好皮出來,給侯爺做個圍脖。”
他想了想:“縫在氅衣上也成。”
白乎乎的毛在沈子衿臉頰邊圍一圈,他怕冷,或許還會往裡縮一縮,半張如玉的臉埋進去……說不好毛茸茸和小侯爺到底哪個更軟。
楚昭方才余光瞥見這隻狐狸時,就是想獵下來給沈子衿的。
但按照王爺的習慣,平常是不會在此處開口安排獵物的。
起碼也得等出去了,統一安排更效率。
白君行和展炎對視一眼。
楚昭調轉馬頭:“你們玩,走了。”
楚昭駕馬而去,展炎和白君行也繼續往林子裡走,邊走邊感慨:“王爺和王妃果然很恩愛。”
“對,我見過王妃了,和王爺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楚昭就打了一隻白狐,侍衛們還打了兔子和雞,可以烤著吃。
楚昭沒把白狐拎沈子衿面前,血淋淋的,怕髒了沈子衿衣服,隻給他說獵了什麽,到時候做成東西送給他。
但說完,他發現沈子衿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
楚昭疑惑,用眼神詢問:?
沈子衿複雜搖搖頭:“無事。”
楚昭捕獲的唯一一隻獵物,是拿來送給自己的。
他怎麽時時刻刻都想著自己啊?
沈子衿心緒難定:楚昭究竟是什麽時候對他陷這麽深的?愛情的萌芽有多高了,現在還來得及無痛拔苗嗎?
他心事重重,午飯的時候居然都沒把飯後點心清空,楚昭驚得愣了愣:“你有哪兒不舒服?”
點心是沈子衿愛吃的款,不能是口味問題啊。
沈子衿隻好推到昨晚上:“昨天不是沒睡好嗎,現在又開始犯困了。”
這個理由令人信服。
用了午飯,楚昭下午不再入林,展炎真獵了頭老虎,拔得頭籌,壓過其他邦國,承安帝龍顏大悅,賞了展炎。
皇家出行要排場,晚宴的時候在場裡還有美人撫琴奏樂加跳舞,宴結束了,回各自帳子,王府的侍衛得了允許,在沈子衿和楚昭的帳子前架了個火堆烤肉吃。
沈子衿看著熱鬧,也跟他們一塊兒在火堆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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