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將軍:“……”
行,看來是文人聊發筆墨狂,不懂,但尊重。
沈子衿和楚昭抱在一塊兒,楚昭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骨頭裡,卻又怕捏疼了他,真是為難,拉扯得他難受死了。
楚昭啞聲:“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提前說的話,他肯定早早就去接人了。
沈子衿挨在他懷裡,察覺到楚昭說話時帶起的溫熱吐息,分開多日後的空洞終於被這個懷抱填滿,他饜足長歎一聲,閉著眼,心滿意足。
“給你的驚喜。”沈子衿難得俏皮,“怎麽樣?”
“驚到我了。”楚昭忍不住抱著他晃了晃,在他頰邊狠狠一蹭,把沈子衿面頰跟耳根都蹭紅,“當然,喜更多。”
沈子衿被他蹭得臉熱,卻也舍不得躲開,輕輕地笑。
本來正在議軍務,糧草物資又剛送到,實在不適合他們在營地門口就這麽杵太久,二人退開懷抱,楚昭拉過他的手往裡走:“來,剛在議事,正好你一塊兒聽。”
走到一半,楚昭突然頓住:“壞了。”
沈子衿還以為正事出了什麽岔子:“怎麽了?”
“我給你的回信剛送到驛站,也不知道寄出去沒有。”
楚昭懊惱一拍腦門,抬手就要叫黑鷹來去驛站攔信,卻被沈子衿在手心裡一勾。
“無妨,讓他們寄,寫了就是我的,”沈子衿攏著他手心,“你可以說給我聽,回京後我再看一遍,不同感受,也很有意思。”
楚昭疏朗一樂:“行,聽你的。”
他帶著沈子衿走到將士們面前:“介紹一下,這位是沈子衿,殷南侯,也是我王妃,這次來給我們送物資。”
眾人齊齊行禮:“見過王妃。”
沈子衿也暫時與楚昭松開手,以朝臣的身份回禮,他來此處,先是傳達朝廷旨意的文官,至於王妃,本來是更有份量的名頭,但在楚昭的地盤上,就變得私人起來。
沈子衿從身後一人手中接過匣子,打開,裡面是明黃的聖旨,以及虎符。
“秦王接旨,”沈子衿道,“此旨由監國的瑞王與內閣發出,專門囑咐,領旨時不必下跪。”
見聖旨要跪,其余人本來都準備要跪下了,一聽沈子衿的話又紛紛直起腰。
哎喲這感情好啊,領旨還能不跪的,舒坦。
沈子衿念完了旨意,將虎符拿出,正要遞給楚昭,楚昭卻沒急著收。
沈子衿:?
他剛冒出一點疑問,就見楚昭含笑看著他,然後單膝跪了下去。
沈子衿一驚,手足無措,捧著虎符又不好去拉人,隻得彎腰壓低聲音匆忙道:“你幹什麽呢,快起來!”
楚昭單膝跪在地上,卻絲毫不影響他英姿颯爽,他仰頭,露出鋒利的下頜線,就這麽瞧著沈子衿:“你跑這麽遠,給我驚喜,送我兵權,我該有點儀式感。”
楚昭:“跪你,我心甘情願。”
沈子衿耳根又紅得能滴血了:“你……”
他努力維持虛假的淡定,但視線卻悄悄咪咪慌張從周圍人面上掃過,只見大家表情都揶揄極了,尤其是將士們,有人還吹了聲口哨:“王爺這不是欺負王妃嘛,太不要臉了!”
“就是就是!”
周丹墨一聲不吭,但眼睛已經化作相機,哢哢拍照,畫下來,回去後他要通通畫下來!!
這就是上次聊話本時沈子衿提過的一個什麽詞來著……名場面,對,就是這個!
可太精準了!
沈子衿表情快繃不住了,把虎符往楚昭手裡一塞,把人趕緊拉起來,楚昭笑眯眯:“多謝王妃賜符,我去給你打勝仗。”
沈子衿紅著耳朵睨了他一眼,但嘴角終究是沒忍住帶出了笑意,楚昭也不再鬧他,這裡不適合鬧太狠,把大家夥兒重新帶回議事廳,接著說剛才的事。
至於送來的物資,營地裡當然已經有人去接手了。
入了議事廳,楚昭讓沈子衿坐下,他和將士們都是圍在沙盤邊的,沒落座。
“接著剛才說。”楚昭正經起來那是相當正經,“東邊斷了他們輜重,我們的糧草也到了,這仗該打了,明日我們就出兵,拿回遠望營。”
祁將軍熱血沸騰,正要拱手誓言,卻見楚昭不疾不徐把手往下一按:“別急,聽我說,這一戰,我帶遠望營和鳴沙關的兵去打。”
聽聞此言,所有人俱是一愣。
但他們都沒急著開口,王爺這麽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
楚昭本老神在在等著他們問呢,發現眾人皆是沉思,等著自己繼續說,他不由頓了頓:“你們怎麽不問原因?”
明明一個二個都很驚訝啊。
其余人茫然:“呃,王爺必然有您的道理,我們都等著您解惑呢。”
楚昭:“……”
得,本來想在子衿面前表現一下下,但屬下太給面子,讓他沒能表現成。
開屏失敗的楚昭余光偷偷掃過沈子衿,卻發現沈子衿也正瞧著他。
還是光明正大目光專注地看。
楚昭乾咳一聲,腰背更直了,繼續開口。
沈子衿噙著淡淡的笑,他真是喜歡楚昭這副勝券在握意氣風發的模樣。
“遠望營不在,我們沒了草原深處的眼睛,八大部齊心,除了留在遠望營的人,還可能會集結其他人手,趁機攻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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