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素來銳利肅殺的琥珀色眸此刻亦透著驚人的灼烈顏色仿佛有熔岩在瞳孔深處瘋狂燃燒。
衛瑾瑜心一沉,喚道:“謝唯慎。”
謝琅毫無反應薄唇緊抿繼續往前欺近了一步。
因為衣袍濕透,那矯健流暢的肌肉線條亦僨張著清晰展露出來散發著某種危險而不可撼動的力量。
“謝唯慎。”
衛瑾瑜又喚了一聲。
“別說話。”
謝琅突然開口垂目審視著月光下那張清絕秀美的臉忽然伸手,堪稱粗暴扯掉了衛瑾瑜腰間的蹀躞帶。
衣袍於水中層層散落又迅速貼在肌膚上。
衛瑾瑜後腰窩已經被迫抵在石頭上,硌得難受。
情知謝琅中藥已深,是不可能靠自己意志清醒過來了,迅速從袖中摸出匕首,想劃破手腕,放點血出來喂給對方,然而謝琅一瞧見那柄匕首,便明顯皺起眉,接著輕而易舉鉗住衛瑾瑜右手,輕輕一折,那匕首便墜入了溪中,再也不見。
“轉過去。”
謝琅雙目驟然沉下,命令。
衛瑾瑜不理會,卷起左側袖口,自己低下頭,在腕上咬了口,然而伸到謝琅唇邊,道:“像這樣,咬我。”
一縷奇異香氣,在夜色裡徐徐漫開,仿佛溪面一霎之間開滿幽曇。
一般情況下,對方很快便會聽從他的命令行事。
“咬我。”
衛瑾瑜繼續引導。
謝琅沒有動,反而眉擰得更深。
頃刻,他自裡衣上撕下一塊布條,纏在那雪白臂上,將齒印完全遮住,接著命令:“轉過去。”
衛瑾瑜一怔之後,也皺了眉。
還想說什麽,對面人已經耐心失盡,兩隻鐵鉗一般的臂,直接鉗著他腰,將他翻了過去。
滾燙軀體緊接著貼上來。
衛瑾瑜被迫伏在石頭上,烏發濕漉漉貼在頸間,一動也動不了,只是稍稍掙扎了一小下,兩條臂便被反擰到了身後。
“謝唯慎!”
衛瑾瑜低喝。
回應他的只有已經強勢探入衣袍的手和堪稱粗魯的動作。
衛瑾瑜咬牙。
這人如此軟硬不吃,難道真的要走那一步解毒麽。
“別動。”
身後人還在不悅發號施令。
衛瑾瑜閉目,咬唇道:“謝唯慎,你……輕一些,不許撕衣服。”
那隻正在撕袍子的手明顯一頓,片刻後,竟真抽出手,將那些礙事的袍子一層層剝掉,丟到岸上。
“衣裳裡有東西……你找出來,給我……抹一些。”
衛瑾瑜繼續忍著羞恥道。
因肌膚全部毫無阻隔地浸在溪水裡,他唇色煞白,齒關不住打顫。
雖然在水裡會好很多,可他還是怕會受傷。
這種情況下,此人顯然不可能體貼照顧他。
後面人倒是照做了。
接著最後的耐心也失盡了。
衛瑾瑜手指緊緊扣著石頭邊緣,縱然做足了心裡準備,進入那一刻,眼角亦控制不住掉出了兩道水澤。
因為太大,也太深了。
“慢,你慢一些。”
衛瑾瑜倒吸口涼氣,嗓子都變了調。
破碎的音調,迅速被飛濺的水花淹沒。
所有顛倒迷亂,都化作熱汗,在肆意放縱中滾滾淌流出來,晚宴絲樂聲隔著遙遠距離隱隱傳來,無人注意到這幽謐山溪裡發生的一切。
衛瑾瑜不知道自己被翻來覆去折騰了多少次,等終於能喘口氣,睜開眼,天際尚是一片青黑,看不出時辰。
絲樂聲已經消失不見,顯然晚宴已經結束。
身後人尚沉沉睡著,以擁著他的姿勢,雖然已經結束,但仍無恥地待在他的身體裡。
難怪會那麽難受。
衛瑾瑜緩了緩,咬唇,試著一點點把人推開。
這無異於一輪新的折磨。
好在謝琅正處於藥力消解的關鍵時刻,並未醒來,衛瑾瑜把人推到石頭上靠著,等恢復了一些力氣後,自己爬上岸。
身上肌膚幾乎已經沒法看了。
要不是不想與此人有更深牽扯,衛瑾瑜非要咬幾口報復回來不可。
衛瑾瑜打量了眼四周,見謝琅那套殿前司官服疊放整齊擺放在一塊石頭上,走過去,拿起其中一件裡袍仔細擦了擦身子,又把自己衣袍擰乾水,穿戴整齊,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物件後,便扶著腰,往溪流上遊方向走去。
衛瑾瑜走得慢,等終於走到宿營的地方,天際已經泛起魚肚白。
裴昭元和另一名裴氏子弟還在沉睡,衛瑾瑜進帳,輕手輕腳換了身乾淨衣袍,又把頭髮擦乾,便也躺到床上,趁著天未大亮,迅速補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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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黎明時,謝琅頭痛欲裂醒來。
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仍置身溪水之中,方想起一點昨夜發生的事。
他飲下那杯果酒後不久,身體便出現了一些異常反應。
他當即意識到,那壺酒裡恐怕是摻了東西,果然,片刻功夫,血脈裡便仿佛被人灌了熔漿一般,火燒火燎得燒起來。
他情知不能再待在宴席上,便尋了個借口,來到這條溪中紓解。
可惜藥性之烈出乎他的想象。足足浸泡了小半個時辰,體內橫衝直撞的滾熱非但沒有得到任何緩解,反而有愈演愈烈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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