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江言還是見到了桑族大祭司,隔著段距離,他們互相打量彼此。
桑族大祭司松了口氣:不是部落裡的叛徒。
可下一刻,他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不是桑族人,卻知道如何織布做衣,甚至借著交榷日與兔族來往,踏入領地,這樣的本事非同小可。
獸人們有著極強的自我保護意識,十分不願讓外族進入部落,連桑族都花了將近兩年才踏足兔族領地,但眼前的雌獸卻在短時間做到他們兩年才成功的事。
眼前的雌獸究竟有著怎樣的本領?
在大祭司揣測的同時,江言開門見山:“桑族大祭司,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大祭司:“哦?”
江言:“你們的大豆,可以給我一些嗎。”
大祭司:“你要大豆?”
又道:“我聽說蛇族可不愛吃素,怎麽忽然對豆子有興趣。”
江言並未正面回應。
“這筆交易大祭司能不能做主?如果可以,我們會用其他東西交換,絕對是桑族部落沒有的,不會讓哪一方佔去便宜。”
大祭司不動聲色地打量身形弱小,卻絲毫不怯場的雌獸,不語。
江言道:“若大祭司沒想好,或者需要回去找人商量,我今日的話不會改變,期待桑族與我做成交易。”
他側目看著旁邊的男人:“撒特德,我們回去吧。”
回到部落,第二天江言到藕塘時,碰見族長。
他叫住對方,將昨日在兔族部落遇到桑族大祭司的事說了,還坦白想做交易的念頭。
“族長,你會不會不認同我這麽做?”
尹林內心有些複雜,可對上江言一雙純粹漆黑的眼睛,那份心緒又無端的淡去幾分。
“上次桑族從我們部落把人贖回去,他們的現任族長留下一份承諾,只要不傷害他們族人,不管怎麽要求,他們都會答應。”
江言道:“竊取樹藤那時候?”
尹林:“沒錯。”
江言心裡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外族部落沒有誰知道桑族內部怎麽種植,又種植了什麽,如果他能進去看清楚,到時候再想辦法做交易……
只要給的東西恰是桑族人需要的,對方想不動搖都難。
他問:“桑族允的承諾可以讓給我麽?”
族長隱隱皺眉。
江言道:“桑族人跟兔族借糧食,很有可能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問題,但這個問題,以桑族人的性子,恐怕不會說。”
他把心裡想的告訴尹林。
若有機會進入桑族領地查探,運氣夠好的話,可以借這次接觸幫他們解決問題,順便換取東西。
桑族人缺少糧食,說明栽種的糧物,甚至其他作物遇到危機,自古以來,對糧食影響最大的災害……
江言越想心跳越快。
他農活兒從小做到大,常見的自然災害遇到過幾種,可以嘗試找辦法應對。
只要桑族人承了一份恩情,他們的東西,江言想拿走也不好拒絕。
他回去把這個念頭告訴撒特德時,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會不會太狡猾了?”
有點趁人之危的意思。
撒特德道:“言幫他們。”
又道:“沒有言,會更慘。”
江言抿唇:“我還沒成功呢,你就那麽篤定我能幫?是不是我做壞事你都會誇我啊?”
撒特德沉默一瞬:“言不會。”
江言不是那樣的人。
江言搓了搓臉:“可能要麻煩你幫我辦一很重要件事,我個人能力有限,這事對我來說難度太大了,想在最快的時間完成,只能你來做。”
江言靠近撒特德耳邊輕聲交待,等說完,目光撞進撒特德深邃幽淺的眼睛裡。
他有點眩暈。
原來就覺得這雙眼睛像寶石,現在看,更蠱人了,江言腦子暈乎暈乎的。
“撒特德,我……”他舔了舔唇,“我好像又有點想親你了,像在山頂那晚一樣……”
他閉上眼睛,整個人被對方托起坐在腿上,唇生澀的互相貼著,慢慢摩擦,臉如紅雲。
“撒特德……”江言眼睛微濕,舌尖被對方吮了吮。
他呆住,自己都沒學得那麽快,撒特德悟性會不會太好了?
而且撒特德舌頭好長,掃過他的齒,喉腔,像野獸探尋新的領地。
男人的耳朵和脖子很紅,帶著陌生的燙,看起來純情生澀,卻又有種沉默的野蠻。
江言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快被對方的舌頭頂穿了。
他伸手推了推撒特德的肩膀:“好、好了……”
撒特德盯著他,舌頭在他微微腫起的紅潤唇角反覆舔了舔。
(下)
小暑過後愈發悶熱,早早的,江言穿著短袖麻衣,坐在平台上吹風,等那股停滯在體內的燥沒那麽重了,這才開始慢慢乾活,同時把羨慕的眼神放到羊圈那邊的身影上。
撒特德把家禽喂好,清理過圈子又打一桶清水才上來。
江言正在做蛋黃焗南瓜,見男人來了,伸手碰了碰對方手背,涼涼的。
他喟歎:“真羨慕你的體質,跟人形冰箱一樣。”
撒特德默默聽著從青年嘴裡冒出來的奇怪話語,大掌將那隻細長又顯小的手握住。
他知道青年貪涼,且每日總會為此歎息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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