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量一下尺寸。”
他笑著歎氣:“你太高了,我得找塊石頭站穩。”
話音剛落,股後一緊,他短促驚呼,卻是被撒特德用手臂箍住下/身往不遠的石塊上抱。
江言最軟的地方觸著男人結實的手臂,一下子臉就紅了。
“撒、撒特德……”
撒特德曲長手指,放在他臉頰輕輕碰。
“言。”
不善言辭的強大獸人在這種時刻僅能蹦出一句簡單明了的話。
“好看。”
從撒特德擁有意識起,隻認為從地上生長出來的花好看,但他如今覺得江言比他在兩百多年裡見過的所有花都好看。
這樣的情緒十分複雜,從未有過。
撒特德發現那些斑斕綻放的花時,不曾生過摘取它們的念頭,而是看它們生長,盛放出美麗的樣子。
可對於江言,卻想把屬於對方的美麗佔有,不願意讓任何獸人沾染。
哪怕是獸人之間的競爭,來一個他也會打退一個,絕對不讓其他獸人有爭取江言的機會。
這種陌生的情緒讓他無所適從,卻選擇了默默消化與接受。
無聲的對視中,江言被撒特德眼底深重的情緒震得忘了說話。
(下)
氣氛過於安靜,江言專注用藤蔓擰成的繩子給撒特德量尺寸。
蓑衣可以做得寬大些,但往後的衣物最好還是照著尺碼做,江言想著還要拿狼皮給男人縫製獸袍,就趁這次機會把對方的尺寸全部量清楚。
他量取撒特德的肩寬、臂寬、胸/圍、臂長、褲長、臀圍/等,每量一次就用木炭在繩子和石壁上記下互相對應的標記,量到胸/圍時,撒特德虛虛放在他身後的手臂攏緊了。
江言差點跟面前這具格外高大的身軀撞上,他屏著氣息問:“撒特德,你幹什麽……”
邊說,邊從對方臂膀底下鑽了出去,抓了抓有些長且微卷的頭髮:“我接下去要給你量褲長和臀/圍。”
他把臀/圍留在最後量,就是為了避免尷尬。
想起上次無意間差點看清撒特德的獸袍底下,江言不由汗顏。
他決定等以後有條件,一定要給撒特德做幾件換洗的短褲。
這人不穿短褲,兩處異於常人的玩意兒不會吊得慌麽?
江言越想越窘迫。
上次他用獸皮簡單的做了件圍在裡層的“獸裙”,但撒特德沒穿,又或者,獸人根本沒有往最裡頭再穿一件的習慣。
就這麽讓裡面晃晃蕩蕩的,不會難受?
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替撒特德量好臀/圍,彎下腰,甫一抬頭,眼前齊平的方向恰好看見兩座像要拱起的山包。
江言向後踉蹌幾步,訕訕一笑:“你冷靜點,別激動。”
他轉去另一邊:“我量好了,要不你繼續幫我割竹子,或者找個角落緩解緩解,男人嘛,都懂的。”
撒特德深深看了他一眼,江言始終垂著臉。
撒特德徑直走回石塊坐下,拿起燧石割竹。
又過一陣,沉寂的氣氛讓江言感到些許不適別扭。
他抱起整理乾淨的樹皮回到剛才所坐的位置,男人就在旁邊默默地割竹子,兩條大長腿微微敞露,獸袍短,撐開到小腿以上的部位,看起來很有力量而且修長。
江言飄忽的目光往下一落,發現撒特德穿的草鞋磨損程度很高,鞋底和邊緣壞了不少。
雖然他自己身上的衣物也有了不同程度的磨損,但看見眼前這樣一位異族帥哥穿的東西破破爛爛,而且又沒一件合身的,不由語塞,突然感覺比穿在自己身上還難受。
他想給對方好點的東西。
撒特德側目,彼此對視,江言訕訕收回眼神。
他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又遲疑地補了一句:“不去緩解一下真的沒問題嗎?”
不用他刻意忽略,撒特德坐下後,獸褥那裡就像多了兩個顯眼包。
正當江言想說這玩意兒憋久了可能會出毛病的時候,男人眼底湧起的波動讓他像被揪住脖子的貓,打了個激靈,很快把同情心收回。
不是他心軟,而是只要他一軟下心,難受的就變成自己了。
江言在地上用木炭畫出舊式蓑衣的圖案,並且耐心開口講解:“蓑衣配合鬥笠,可以遮風擋雨,以後你再外出巡視,就不會被雨淋濕了。”
他剝出來的樹皮都是已經幹了裹在外層的,眼下就能直接把樹皮抓成絨。找來幾根磨尖的竹子後,照著樹皮開始弄成絨。
直至夜色四起,等他覺察到天黑時才把忙完這份活兒。
江言扭了扭胳膊,臉色隱忍。
撒特德在洞內生起火,此時走過來,大掌放在他肩後按壓。
江言“嘶”一聲:“疼。”
又道:“別松手,再給我按按,胳膊都僵了。”
撒特德沉聲:“言,不做。”
江言看他嚴肅的表情,疼得有些扭曲的臉驀地一松,笑著反問:“我都忙了一整日,你跟我說不做,可能嗎?”
又“哼”了聲:“給你做蓑衣的份量其實已經夠了,不過我們剝了那麽多樹皮回來,肯定要利用完,所以我還想做張床墊和涼鞋,等天氣熱了,再鋪獸褥的話那得多遭罪。”
另外倉庫裡還有竹子,以後也能考慮編張竹席放著夏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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