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挖出一杓讓他們試了試,獸人的尾巴拍打得更歡快了。
“果醬比果子還甜,真好吃!”
“言,你怎麽弄到的?”
江言把自己用蜂蜜和果肉煮果醬的方式告訴對方,阿喬從山洞抱著罐子出來接了些果醬後,江言沒再停留,怕耽誤對方的好事,繼續找下一家雌獸。
漸漸地,江言把果醬全部分完,雌獸和幼獸都很喜歡,大部分雌獸都有了想以後製作的念頭。
江言毫不吝嗇地傳授辦法,回到山洞時已經有些口乾舌燥了。
江言坐在平台休息,吹著風,見天色陰暗,似乎將要下雨。
他拾取兩捆野菜,剁碎了,拿到底下喂達達獸和嘰嘰獸,又在圈裡分別重新添水,舉目觀望,囤積的東西越來越多,山洞沒空余的地方放,是時候修建儲存的倉庫。
江言繞向山洞另一側走,選了個地勢較高,不容易積水的地,打斷在這邊做個臨時倉庫。
倉庫或許會儲放些野菜,就得避免遭到其他禽獸偷食,興許在附近再設置幾個地下陷阱才好。
不過四周標記了撒特德的氣息,基本不會有野獸停留或者靠近,或許不用費這番功夫做陷阱。
江言在心裡默默盤算,還沒想好要不要挖設陷阱,忽然聽到幾聲嘶啞的哀嚎。
聞聲而望,躍出樹叢往山洞方向岑來的,似乎是一隻灰黃色的野狗?
江言孤身一人,不敢獨自停留在底下,借著繩梯很快往山洞上跑。
他趴在平台往下望,卻見野狗身後,追著三隻狼。
近看才發現,野狗腹部和腿都被咬傷了,兩處傷口血肉模糊,跑起來搖搖晃晃,為了逃命,硬是拖著三隻狼的追絞跑到這裡。
究竟是什麽樣的求生意志驅使它不能停?
江言正暗暗驚奇與疑惑,目光一閃,看清楚野狗嘴裡叼的東西。
那隻一隻巴掌大小的幼崽小狗。
野狗叼著小狗死命跑,頭也不回,一刻不停,只要停下,它和嘴裡的幼崽都會成為幾隻狼的腹中食。
江言忽然沉默,甚至好像與帶著幼崽逃命的野狗對視了一瞬,仿佛看見野狗眼中的血淚。
他嗓子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攥緊,想也不想地扯了幾下懸在山洞旁邊的木牌,接著迅速往石灶靠近,將正在燃著火的木柴全部拿起來。
江言不知道是什麽促使他動了惻隱之心,可能是野狗瀕死之間不想放棄的求生意志,他好像看見了初到異世,哪怕要死了依然不想放棄的自己,又或者是它的護犢之心讓他動容。
江言揮舞著手裡的火棍,瞄準野狼的方向砸過去,正中目標!
似是受到鼓舞,他有了勇氣,借著掄起第二根火棍砸。
受到攻擊的狼轉移目標,使勁要往山洞爬,江言在上面舉著燃燒的幾根火柴往它們的方向使勁戳打,為自己爭取時間。
山洞附近每日都會有獸人輪值乾活兒,聽到木牌的搖動,應該會趕來,他能做的,就是給自己多爭取時間,跟狼斡旋。
一隻狼狠咬住木柴,卻被燙得松了嘴巴。
見狀,江言掄起另一根柴往狼的腦袋上揮砸,揮了幾下,就聽到阿喬跟其他獸人呼喊的聲音。
“言!”
獸人不懼狼,沒有絲毫猶豫地撲過去與狼纏鬥,三隻狼很快落於下風,尋找機會往叢林裡逃。
阿爾沒有立刻追趕,他停在原地,把江言扶起來,另外幾個獸人去追灰狼。
阿爾把江言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問:“沒受傷吧?”
江言胳膊還抖著,身上冒出許多冷汗。
他臉色泛白,目光雖有畏懼,更多的卻是堅韌勇敢的光芒。
“我沒事。”
他嗓子乾啞,目光轉向底下那條灰黃色的野狗身上。
腹部和腿都受了重傷的野狗知道自己得救了,方才鉚起全身勁求生的它搖搖一晃,癱倒在原地。
江言扭了扭仍然顫抖的胳膊,扶著繩梯下去。
直到他站在野狗面前,野狗才松開緊咬不放的嘴。
巴掌大的幼崽踩著不穩的爪子,腦袋一扭,往野狗臉上挨緊。
野狗眼前濕潤模糊,它的身子已經無法動彈,扯長頸子低頭往江言腳邊嗅,接著慢慢拱開幼崽,將小狗往江言腳邊拱。
阿爾道:“它的傷勢太重,要死了。”
幼崽小狗發出嗚嗚唧唧的聲音,圍著大狗不願走。
大狗繼續用腦袋把小狗拱向江言腳邊,低低嗷了聲,小狗這才受到命令似的,搖搖晃晃地拱下腦袋,用鼻子嗅江言的氣味。
小狗記住了江言的味道。
大狗嗚的一聲,用模糊濕潤的眼望著江言。
它的眼睛已經有些渙散了,急促喘著氣,渾身癱軟,沒有辦法再動彈一下。
阿爾歎氣:“能從三隻狼的嘴裡救下小狗的命,它已經很厲害了。”
江言蹲下,摸了摸大狗的腦袋,低聲道:“安心去吧。”
小狗顛顛晃晃地擠大狗面前,大狗腦袋一歪,抵在幼小的狗崽背後,閉起眼睛。
狗崽嗚嗚叫,不斷用小小的身子拱起大狗,可惜,垂下的腦袋再也抬不起來,
江言把狗崽抱到旁邊,摸了摸大狗,歎道:“我在附近找個地方把它埋了。”
埋在附近比較安全,若放去外頭埋,怕被其他野獸拋出來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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