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日,天氣漸漸好起來,臨近正午就出太陽,光禿禿的山野開始泛出青嫩的綠意,土地冒出許多植物的小芽。
荒廢了一個冬季的菜田也開始長草了,原先圍在四周的柵欄被風雪壓塌,江言趁正午陽光最好的時候把柵欄重新扶起來,扎牢固。
他每日只有約莫一個時辰的時間打理雜活兒,起了風,或者下雨,就要回山洞裡待著。
一連半月,冰雪徹底化開,江言沒有提前培育農作物的苗子,而是邊整理菜地邊耐心等。
直到撒特德告訴他:“明日會下雪。”
春日雪雨回返,前些天剛有好轉的氣溫又降低了。
江言慶幸自己動作沒那麽快,否則農物催發的芽容易凍壞。
一連幾日,族長開始安排雄獸翻耕種地,清理雜草。
江言中午出去一趟,找到族長,與族長說明倒春寒一事,道:“培育農物和耕種需要再等些日子,等氣溫回暖,穩定下來後再育種種地,否則種下去的幼苗會凍壞。”
族長頷首:“好,辛苦言了。”
江言繼續和族長談了些農事才離開。
此刻日光還算明朗,返回途中,聽到樹叢上有些動靜,他步形一頓,還未抬頭,瞥見垂下兩條纏交的尾巴,連忙低頭就跑。
因天冷的緣故,蛇族獸人的繁衍大多都在山洞裡進行。
也就最近幾天,出了太陽,會趁陽光最盛時出來,有些在山頂上,山頂太高江言看不見就算了,偶爾也會遇到盤在樹枝上的,江言只能假裝沒看見,低頭繞開。
裹著厚衣小跑片刻,扶著腰在原地喘氣。
一個冬季過去,他的體質越來越不行了,比不上從前,做點農活兒,稍微慢跑一下都得停下來歇口氣。
撒特德上午外出巡視,尋著江言的氣息,看見他的人類杵在原地發呆。
“言。”
半獸身的撒特德輕而易舉把江言纏起來,抱到肩膀上。
江言下意識環住撒特德脖子:“巡視任務完成了嗎……”
又道:“那就帶我回去吧。”
遇到撒特德就跟中途搭個便車一樣,閃著暗光的蛇尾一滑,很快就把江言帶回山洞。
江言松了口氣,道:“剛好明天要冷了,不出門,可以避免尷尬。”
對上撒特德專注的視線,他解釋:“我看到樹上有獸人……”
想起來撒特德曾經也帶他到樹上那樣過,把話咽回嘴邊。
對蛇族獸人來說那樣估計再正常不過了,對他卻不同,他有人類的羞恥心,訕訕道:“我覺得……還是回山洞裡比較好。”
撒特德摩挲著江言的臉龐,尾尖貼在幾塊石塊上拍了幾下,無聲的對視,空氣裡忽然湧動幾分焦躁。
江言:“……”
他對撒特德的眼神變化再熟悉不過。
獸人雖然沉默,但這份沉默帶著野蠻和侵佔的信號。
余光往下一瞟,顫抖的鱗片已經蠢蠢欲動了。
若非對方忍耐,鱗片之間已經打開。
他耳朵一熱:“撒特德……”
獸人的基因就是這樣,其他季節都好好的,唯獨到了春天,他們的身體會自動發出信號。
至於撒特德……
江言想起,這幾個晚上,對方不像冬天時夜夜把他攏入懷裡睡覺,而是與他隔開了,下/身隔得尤其遠。
撒特德背過身,從木架取下獸袍,恢復人形準備把袍子穿好。
精壯的腰身驀然一暖,纏上青年溫暖的手。
撒特德低頭,盯著腹前扣緊的手指,喉結動了動,沉聲道:“言。”
江言墊起腳,想用下巴蹭蹭對方的肩膀。奈何身高差距在,夠不著,隻好把臉貼在袒/露的寬背上,輕輕道:“沒關系,你注意點。”
瞬間安靜,江言赧然。
他不想讓撒特德太難受。
撒特德捏著獸袍,手背很快覆蓋上一雙比他小而溫暖柔軟的手。
江言輕聲問:“不可以嗎?”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他摸著對方手臂劇烈起伏的肌肉,遲疑地正準備後退,腰肢驀然一緊,眨眼之間就被撒特德托高角度,正面抱起來。
太陽很亮,透過獸皮投射了幾道光影。
山洞裡也很亮堂,江言能清楚看到撒特德肩背上的紋理,看到對方躬著身,像伏低的野/獸,頸脈正在劇烈的抽動。
溫熱的汗液不斷流淌,他手心都濕了,熱乎乎的,潮潮的。
高低快慢的起伏讓他意識迷亂,腦子裡忽然陷入一片茫茫然。
良久,江言緩慢睜開濕透的眼睫。
撒特德眼也不眨地看著他,在光線的烘襯下,這雙獨特的眼睛,一看便知獨屬於蛇族擁有的。
他伸手碰了碰,想開口說話,嗓子啞得厲害。
撒特德坐起來,倒了碗水喂他,掌心摸了摸他的肚子。
江言搖頭:“沒事的。”
剛才撒特德一直撐著身軀,要麽托起他的腰抱在懷裡,留了幾分理智,沒有太野蠻。
“言。”撒特德舔了舔青年軟桃一樣臉頰,看得移不開眼。
他的人類在光下紅得猶如透明的果肉,臉上的細小絨毛可愛至極,渾身渡著一層光,濕/漉/漉的,散發著香甜的氣息。
撒特德壓下破壞的躁念,拉起幾件獸袍裹緊江言,緊接著用厚厚的鬥篷罩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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