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去跟言討一點。”
“比完這場再去!”
午後,從比試場練完弓箭的獸人們成群結伴的朝一個方向趕,江言正在午睡,隱隱聽到有人叫他。
佩奇蹲在石台上叫。
嗷嗷汪汪嗷嗷。
吵到言睡覺啦!
江言裹著鬥篷出來,跟底下的獸人們大眼瞪小眼。
還是阿默先開口:“言,他們想找你要一點潤膚膏。”
江言用煉製的豬油做了不少罐,就算天天搓,一罐都能用兩個月左右。
他道:“你們等等。”
於是回去把儲放的罐子取出,分給獸人們。
“我只有這麽多了,你們以後如果還有需要,就煉些豬油,去祭司那裡跟他拿點藥材,就說用來做潤膚脂,他會給大家的。拿到藥材後把它們磨成粉末,混合半罐豬油熬煮,最後裝進罐子裡,等潤膚脂凝固後就是你們手裡拿的樣子。”
獸人們連接點頭:“知道了!”
江言笑道:“外面風大,你們盡快回去,我也進去休息了。”
他渾身上下裹得毛絨絨的,半張臉藏在圍脖裡,眉眼盈著光,瞬間讓灰暗沉寂的天地失色。
獸人們齊齊失神,反應過來後撓著發熱的耳朵:“那、那我們都回去了,言,你好好休息!”
路上,獸人捧著手裡的潤膚脂傻笑。
“要是我也有像言這樣的雌獸就好了。”
“可惜我不像撒特德那麽強大。”
要是他們厲害點,還能跟撒特德打一打,在言面前展示一番實力,獲取他的注意。
江言用白蘿卜片貼了幾日手,凍瘡已經消除,恢復了。
天愈發冷,等他手指變好後,倒是撒特德長出了凍瘡。
起初江言還沒留意,因為對方從來不撓手,要不是他看到撒特德洗菜時手指紅得異常,捧到面前看,才發現長了凍瘡,看著形勢,沒有五六天發展不成這樣。
他把兩隻大掌抱在懷裡,一陣無語。
半晌,輕聲埋怨:“怎麽都不跟我說說?”
撒特德道:“不疼不癢,沒關系。”
江言有點生氣,推開懷裡的兩隻手,背過身。
撒特德目光一暗,轉到青年面前。
“言。”
江言垂首不語。
撒特德彎下腰去牽他的手,江言依舊甩開。
撒特德:“……言。”
繼而沉沉開口:“以後都跟你說。”
江言這才抬臉,正眼看向對方。
他松開刻意板起來的神色:“我以為你連我生氣也覺得沒關系。”
撒特德握緊他的手腕。
深夜,寒風如刀,獸皮一直被風吹著,響個不停。
江言坐在竹椅上,借著燃燒的火用烤軟的白蘿卜片往撒特德的手指貼,
打量兩隻手背上的白蘿卜片,他不由翹起嘴角。
過去總覺得撒特德很強大,好像什麽都難不倒,現在看,並非無堅不摧的,連凍瘡這樣的小毛病也會有。
撒特德盯著手指,想把蘿卜片摘下。對上江言投來的眼神,就此打消念頭。
江言道:“這幾晚都要敷,直到凍瘡消下去。你每日都得外出巡視,比我更需要注意。”
往後幾個夜晚,他都親自把白蘿卜片敷到撒特德手背,紅腫的凍瘡慢慢消下去。
江言捧著兩隻恢復的大手看,想起撒特德的不以為然,就問:“部落裡是不是很多獸人都長凍瘡?”
連撒特德都遭了,他懷疑其他獸人也一樣。
撒特德道:“都長。”
巡視隊伍的獸人,手上都是。還有在外乾活,堅持打鬥訓練的獸人,長得更多。
江言道:“你明日跟他們說,叫大家都治治。今年秋季部落裡收了好多蘿蘿白,叫大夥兒切成片,放在火邊稍微烤軟了貼手上,若繼續拖下去,凍瘡破了容易感染。”
不管人還是動物,甚至獸人,只要身上出現傷口就會面臨被感染的風險。一點小小的感染,極有可能發展成致命的傷。
江言神色認真,撒特德便應下此事。
漸漸地,潤膚脂和貼蘿蘿白片在部落裡傳開,獸人們從最初的不以為然,發展到誰都塗抹潤膚脂,晚上用蘿蘿白片敷手。
獸人臉上的皮膚得到滋養,可比被冷風吹得滿面僵硬,甚至裂開幾條血口舒服太多了,而且凍瘡消退以後,睡覺時不再受那股源源不斷的疼癢困擾。
族長聽聞此事,感慨著:“言的話比祭司的叮囑還管用,過去祭司勸他們敷藥,沒有幾個聽的,都嚷著身體強壯,不把凍瘡當病,堅持不生病就不敷藥。”
就這些倔脾氣的獸人,居然都逐漸聽了江言的勸告。
族長特意跟江言道謝,他不好意思地低頭:“小事,是大家性格好,願意聽我多嘮叨兩句。”
話說完,覺察族長目光落在他身前,江言下意識撫上肚子。
族長目光一閃:“言,你……”
附近沒什麽獸人,江言沒有外出時穿得厚重,加上肚子顯了些,心細點很難不發現。
江言坦誠點頭:“我懷孕了。”
放在幾個月前,懷孕這個詞從他嘴裡說出來肯定非常別扭,過完這段日子,倒是成了習慣。
族長笑道:“這是好事,你身子弱,在山洞裡多加休息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