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蠻和氿,陸續有好些隼族人暗中觀察江言好幾日,起初他們得知蠻不殺了這個蛇族雌獸憤怒不已,便想著趁蠻不注意將其殺了。
但每次來時,都看見雌獸用火烤著他們丟來的肉,素日裡吃膩的野兔,山雞,在對方手上,變了個味道,比他們過去吃的不知道香多少倍,隼族人悄悄咽了好多次口水。
且雌獸沒有蛇族那條令他們憎惡的尾巴,便漸漸地對雌獸表露出好奇,被他身上平和安靜的氣質吸引。
今日來的瑞。
瑞是近幾十年來,唯一一個存活,從雌胎裡正常生長的年幼隼族,隼族已經百年沒誕生存活過後代了。
趁看管雌獸的氿暫時離開,瑞從石頭後探出腦袋,聞著烤兔的香味,忍不住扇了扇翅膀。
即使是還未成年的隼族人,他們的翅膀都有著不可小覷的力量,這一扇,就像下小雨似的掉落不少碎石。
江言拿起烤兔換了個位置,抬頭,默默望著山頂的方向。
一隻淡黃色的鷹在頭頂繞著他盤旋,沒有攻擊的姿態,之後輕飄飄落下,變一個不及蠻和氿高,卻也比江言高挑的年輕男子。
模樣是隼族人鷹目高鼻的特征,看他的輪廓和眼神,年齡似乎不大。
隼族人靠近江言,低頭嗅了嗅那隻烤兔,咽了咽口水。
江言:“……想吃?”
瑞點點頭,自然而然地接過雌獸遞來的烤兔,張嘴咬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
他邊吃邊含糊不清地道:“你真的不長尾巴?”
而且身上一點獸族的特征都沒有,手是手,腿是腿,沒有蛇瞳,不長鱗片,瑞還沒見過這麽獨特的獸人。
江言沒應聲,他烤的兔子被隼族人吃了,打算另外烤隻山雞吃。
瑞伸手戳了戳他:“你怎麽不愛說話?”
隼族人維持為了更好的防禦和進攻姿態,手指習慣保持成勾爪。
瑞不經意間的動作,讓江言後退幾步。
他沒忘記那個蠻用手指輕易刺穿他肩膀的事情。
瑞低頭看江言光禿禿圓潤的手指,再看他自己的“爪”,爪子收起來,露出手指。
“我聽說你的肩膀被蠻刺傷了。”
“蠻很厲害,你最好別惹他生氣。”
江言心道:是你們不講道理把我虜來的,我還要跟你們講道理?
“我叫瑞,你叫什麽?”
江言依舊不吭聲。
瑞也沒生氣,他觀望天色,道:“這個時辰氿要過來了,我先走了。”
那隻烤兔早被瑞幾下吃乾淨,他舔舔嘴巴,意猶未盡道:“明日我多獵幾隻兔子過來,能不能多烤幾隻啊?”
等不到江言說話,瑞怕被氿逮住,不敢再逗留,背後化出翅膀,震了震,很快飛遠。
江言望著瑞遠去的方向,是另一座高峰。
次日,就如瑞所言,他趁氿離開後又來了,帶了幾隻剛獵的兔子。
瑞把兔子遞給江言:“我好餓!”
昨日吃過烤兔後,瑞對此念念不忘,再吃原來那些半生不熟的食物,都味如爵蠟般。
往時他最喜歡纏著氿帶他沿領地巡視,這會兒倒巴不得氿快點自己去巡視。
江言一直不同對方說話,此刻,卻忽然開口。
“你吃太多了,我處理不了這幾隻兔子,能用的水有限。”
瑞用尖尖的手指撓撓後腦,瞥過雌獸已經隆起的肚子,感知到這是個脾氣好的雌獸,也不好意思欺負人家。
他道:“那怎麽辦,我不會處理,要不然你教我。”
江言:“水不夠用。”
瑞:“水……水在半山處那裡有。”
他有些糾結,江言並不催,而是準備開始點火,烤一隻兔子。
瑞看著那隻兔子,不夠他塞牙縫的,遲疑片刻,道:“那我帶你去水邊,我們要盡快趕回,不然被氿發現,若他告訴蠻,我們就慘了。”
江言看著他:“怎麽過去?”
瑞化成鷹,道:“你坐我的爪子上。”
江言想起上次被擄到高空的經歷,臉色有些不好。
瑞催促:“快點呀。”
江言抓住他的爪子,坐了上去。
許是怕被隼族人發現,瑞飛的並不高,幾乎貼著周圍的樹叢飛,這讓江言松了口氣,
很快,來到半山腰的一處水潭邊,江言從瑞的爪子上下來,對方化回人形,豐/滿的羽毛將身上重點的部位都遮擋了去。
江言坐在水邊,處理兔子,瑞則在一旁,模仿他的動作。
他們在氿來之前回到山洞,烤了兔子,瑞沒有多余的時間吃,帶上熱乎乎的烤兔匆匆忙忙飛遠。
氿在另一邊,皺眉道:“要不要罰一下瑞這小子,仗著年紀最小,是族裡最受寵的小輩,都快無法無天了。”
蠻道:“先別擾他們。”
氿忍著內心的古怪,繼續看雌獸。
雌獸似乎並不怎麽喜歡吃烤肉,瑞那小子明明饞得厲害,雌獸卻撕了幾片肉吃就停下了,洗了手,抱著曬了一天的獸褥回山洞。
氿道:“我看他沒有半點獸人能力,這兒地勢高峻,根本無法逃出去。”
蠻:“你忘了他是如何射傷我的眼睛了?”
氿:“……興許就是巧合。”
蠻:“他不簡單,否則撒特德不會那麽緊張,蛇族最近聯合其他部落,打探我們領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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