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特德:“嗯。”
其實早該換了,繩梯需要攀爬,也怪他心思不夠細膩,很多時候不能以江言的立場設身處地的考慮。
對方沒提過半字,他就沒早點把繩梯換成更方便上下的梯子。
撒特德有些愧疚,想伸手觸碰一下青年,見手掌都是動物的血漬和油脂,太髒了,隻好作罷。
江言拿起火把,穩穩當當地沿階梯走下地面。
路上,他道:“林卡還幫我把以後拿來製作磚瓦的模具做好了,下次好好謝他吧。”
撒特德:“嗯。”
他們來到河邊,撒特德高大的身軀蹲在岸上,將獸皮一張一張浸入水裡過濾清洗。
江言負責把對方清洗過的獸皮放在石板上用石刀刮,將皮上的血脂刮弄乾淨,接著再洗。
攏共拿了七張獸皮回來,處理乾淨後帶回去晾。
時間不早,加上天冷,江言也懶得炒菜,晚上熬的大鍋湯。
鍋裡放著豬骨,肉,還有蓮藕,玉米,蘿卜,加上香料和鹽調味,熬出一鍋濃香又營養的湯。
石鍋架在火上,他和撒特德邊吃邊烤火,野蔬菜吃完,就從瀝水的竹籃裡抓一把菜的放進滾燙的湯汁裡燙熟。
江言捧著碗喝完半碗熱湯,唇被浸得油亮濕潤,渾身發暖,眼眸亮晶晶的。
“多備點骨頭和肉,地裡收的蔬菜足夠了,以後晚上可以直接熬這樣的湯喝,能節省很多時間,吃著也暖和。”
又道:“有空我多搓點丸子,等到下雪,儲存起來就更加方便。”
去年的時候他還在為活過冬季掙扎,今年今日,已經可以坐在山洞裡打火鍋吃。
江言笑了笑,對上撒特德眼也不眨的雙目,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了?”
撒特德搖頭。
他只是喜歡看江言笑。
翌日,江言等太陽出來後接著把毛豆帶到光照的地方曬。
掛在欄杆上的獸皮已經晾幹了,他帶回平台,開始用罐子裡的腦髓液揉弄,還不時拿起木棒敲打,反反覆複地使勁搓。
撒特德趕在正午前回來,看見他蹲在地上跟面前的獸皮較勁,搖搖頭,攬上那截細腰。
整個身子騰空的江言一楞,呆呆地被撒特德放在椅子上。
撒特德蹲在他剛才的位置,瞥向他的肚子,道:“我來。”
江言手上全是粘/稠的液體,胳膊酸得很。
他也不跟撒特德搶這份體力活兒了,所謂人有長短處,他更適合把精力放在廚房裡,於是洗乾淨手,打算弄點東西吃。
阿嵐出現在平台底下,喊:“言,有獸人來看你,要去見見嗎?”
聞聲,撒特德看著他,眼神裡似乎藏了點隱晦不明醋意。
江言道:“我也不知道是誰。”
阿嵐道:“是灰灰鼠兔獸人,他們稱你對他們有救命恩情,聽聞你回來了,特意來這兒見你一面的。”
江言恍然:“是他們啊。”
撒特德收起目光。
江言看撒特德專心鞣製獸皮了,剛才的眼神好像是錯覺。
“那我過去一趟,碗裡有早上煮好的玉秫秫和紅根,還有烤好的肉,餓了就先吃著。”
部落入口處。
負責在周圍看守的獸人本來想讓灰灰鼠兔獸人進來等的,但他們膽子實在太小,搖搖頭,耳朵晃啊晃的,紛紛說不用。
直到青年的身影出現,灰灰鼠兔獸人們眼睛一亮,把他包圍起來。
江言打量他們,發現精神不錯,耳朵上的毛色挺有光澤的,笑問:“都還好吧,換了環境能適應嗎?”
為首的獸人連忙點頭。
“大家都安全,我們在兔族部落附近安了家,聽說你前不久從雲池回來,就一起過來看看。”
他們把背後的竹簍揭開,帶著討好:“這些是最近采集到比較好的藥。”
他們是天生采藥的能手,以藥為食,對好的藥材相當敏銳。
灰灰鼠兔獸人把帶來的藥都送給江言,裡面還有好幾株品相不錯的野參。
因為江言看起來比大多數雌獸都瘦弱,他們送的都是滋補藥材,希望江言能用上。
性格內斂又膽小的灰灰鼠兔獸人晃動耳朵,大眼睛閃爍著靦腆和期待,這副模樣,很難讓人說出拒絕的話。
最後,江言接受他們的好意,並且邀請他們以後來部落裡吃東西。
灰灰鼠兔獸人不敢答應,江言並未勉強。
等下次出去交換東西的時候,經過他們的部落,可以帶點吃的送過去。
這些滋補的野參很珍貴,江言不想太佔便宜。
分別後,江言在回去的路上看見一道身影。
他不確定地喊:“喬?”
對方回頭,還真是喬。
江言有點認不出了。
喬比他去雲池之前見到的時候瘦了不少,眼睛顯得更大。
喬笑了笑:“言,本來打算在你回來的那天去看你的,不過有點不方便出洞了。”
喬的肚子已經比之前大了一圈,幼蛇汲取的養分越來越多,加上天一冷,喬就變得愈發倦怠,很多時候都在睡覺。
江言語氣充滿擔心:“最近胃口不好嗎?”
喬道:“都是這樣的,熬過之後一段日子就好了。”
江言想起自己肚子裡的這個,還有近日大增的胃口,認真叮囑:“還是要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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