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生氣啦,是昨晚又不滿意嗎?
可是,它能感覺到,兩邊都是很興奮的啊。
它又往前探探頭。
“別過來!”陶荇揉一揉脹痛的太陽穴,去撿衣服,“我看我們還是不要住在一個洞裡了。”
外面還在下雨,比昨晚大些,他穿好衣服,背上包:“這個洞留給你吧。”
走出洞穴,繞過火架和石堆,無意中,他又瞥見之前踢走的蛇皮,不經意閃過一個被忽略的念頭。
回頭間那蛇正從裡探出來。
他對上蛇的眼睛,道:“原來這洞是你的,抱歉,是我一直佔著你的位置,現在物歸原主。”
說罷轉身離去。
雨打林葉,天色比前兩日陰沉,陶荇走著走著,聽身後沙沙有聲。
那隻蛇在後面,鱗片上沾著滴滴水珠,紅眼睛裡幾分委屈。
“不要跟著我。”陶荇道,而後加快腳步。
折轉來回,他終於又找到了一個適宜居住的洞穴,離那個洞不算遠,在林子邊緣另一側,入口隱蔽,內裡乾燥,也沒有蛇蟲等,上面還有個向外延伸的石壁,跟雨棚一樣,這樣更好,下雨天也可以生火了。
把灰塵清理乾淨,鋪好樹葉草須,再把保暖毛氈往上一放。
剛弄好,聽嘶嘶爬行聲,那蛇追上了他。在門口探頭往裡看,可憐兮兮的樣子,沒敢進來。
“不是讓你不要跟來麽,你怎麽聽不懂……”陶荇沒好氣道,未說完,忽而頓了頓。
他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
對方是動物啊,本來就聽不懂人的話啊。
是他之前看那蛇句句有反應,慣性思維以為對方聽懂了。
既然……不懂,那麽,它之前也不算答應自己,更不能算食言。
這麽想著,陶荇又有些愧疚,眼見外面的雨還在下,他歎了口氣:“你先進來吧。”
蛇的眼眸一亮,輕輕爬了進來。
陶荇:“……”
它到底聽不聽得懂?
不過,它既然是聽不懂話的,那麽答應不吃人這個也同樣不能作數,言語無法溝通,看樣子要引導它不太容易。
不管了,反正當前這個事兒,陶荇一定得跟它講明白,他深吸一口氣,對著蛇道:“不可以……”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指自己的頭,再指指蛇尾巴,做劃叉的動作,“不可以控制我意識讓我和你交尾,如果你還這樣做,我就不能跟你住在一起。”
蛇眨著眼睛,眸光暗淡。
這次真聽懂了。
人拒絕做它的伴侶。
他垂著頭,找個位置盤起來,不動了。
雖然言語無法溝通,但陶荇能感覺到,它這回明白了。
外面下雨,天一直陰沉,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生火弄吃的,跳躍火苗中,他回頭看看盤地的蛇,嗯,他們還是共處一室。
這搬家的意義何在呢?
080道:“當然有意義啊,那個是它的窩,你從入贅到自立門戶了。”
陶荇:“……”
雖然下雨,但他沒閑著,又去了那實驗室附近一趟,抓到一隻人臉怪,拿到門鎖上對照瞳孔,程序顯示:“身份驗證成功,胡雨玉,歡迎你。”
印證完,他看了半晌,這隻被合成的動物部分是無毛貓,沒法拔毛做記號,那就……不好意思了,陶荇在它耳朵上劃上痕跡。
回去時撿一些樹枝木棍,又做一個柵欄,眼看天色已黑,現在應該入夜了。
蛇見他進來,豎起了上半身,陶荇抬手做了個警告的姿勢,蛇又縮回頭,仍盤成團,慢慢閉眼,似乎是入睡了。
陶荇收拾妥當,也睡覺。
換了新環境,蛇也還在身邊,今晚他提著心,不能睡那麽沉。
半夜。
蛇的反應開始強烈,犄角顫動,眼中血紅。
它又慢慢向陶荇靠近。
剛爬了兩步,想起這個人其實是不願意做它伴侶的,動作微緩。
可是……這人好香。
它就是因為這個人而引發的交尾期,根本沒法克制。
蛇吐吐信子,繼續向前。
陶荇還是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當他看到自己身上的鱗片,他知道,意識又被控制了。
他掙扎扭動身軀,刺痛自手臂傳來,意識陡然若開啟裂縫,不再往下沉淪。
那是他睡前放在手邊的刀,刀刃朝上,為的就是萬一再被掌控,他能憑借疼痛而清醒。
意識逐步回歸,但他還動不了。
一開始,他還覺得自己是條蛇,但這次沒有主動,他是條躺平的蛇,能感覺到那隻蛇在他身上緩緩纏繞,柔滑的鱗片摩挲出吱吱聲。
慢慢地他知道自己不是蛇,是人。
那纏繞在身上的蛇是冰冷的,尾巴勾緊他的腿,尾部的鱗片打開,在他某一處緩緩磨蹭。
又感覺蛇頭貼著他的心口,把他上衣叼起來,自頭上褪去。
接著,蛇頭又向下,停留在他腹部。
“哢嚓”一聲,腰帶被咬開。
陶荇的意識陡然清醒,驀地睜眼。
那蛇聽到動靜抬頭。
陶荇擦拭一下手臂,蹙眉看著它。
蛇猩紅眼眸裡透出一絲清明,即便人什麽話也沒說,它也知道自己又讓他生氣了。
它緩緩松開嘴裡的腰帶扣,後退,爬回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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