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也是叢林,今日沒見怪物,林子沒那邊茂密,還有諸多石堆,走走尋尋,大半天已過,邁步往前,“哢嚓”一聲,腳下被什麽硬物硌到,他低頭一看,見一鏽跡斑斑的鐵片。
野生的島嶼,怎麽會有鐵呢?
正在思量,忽地面前一道黑影閃過。
他立即快跑追去,至一簇石堆,地上鐵片更多,而那怪物停下回頭。
黑色皮毛,人類的面容,原來是人臉怪。
剛才一個恍惚,又以為是人。
算了,如果它不來襲擊自己,沒必要追,陶荇輕喘口氣,看這裡怪石嶙峋,卻沒有半點草木,石堆中間有一些奇怪的菌類生物,粉色傘狀,像水母一般。
在菌子密布當中,有一個四角鐵架子,滿是鏽跡,用腳一踢,咣當咣當。
這是人做的,陶荇心中跳了下,這說明,島上有其他人。
他不知為何,腦海裡浮過那幾只有著人類手腳的怪物。
當時就覺得十分詭異,現在發現島上可能是有人來過的,心裡怪異之感更甚。
他用刀將鐵架子挑了挑,愕然見一個暗門,鐵做的,但表面刷了和土地一樣的顏色,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他試著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
再試著推一推。
“嘩啦”一下,門鎖掉了。
陶荇:“額……”
下面是階梯,那門鎖正從階梯往下滾,咣當嘩啦。
地下的洞口與階梯,別說,場景挺熟悉,陶荇用手電往下面照照,感覺地下空間很大。
“有人嗎?”他對著門口大聲喊。
仍然沒有回應。
正是午後,雖然天氣陰沉,但尚在白天,陶荇搓搓手,走了進去。
走到頭,眼中所見,大理石的地板,白瓷牆磚,頭頂的白熾燈亮著,玻璃門……這是人類修葺的。
有一些陳舊,瓷磚牆上有橙紅色水垢,地板像是沾了陳年的油汙,但總體灰塵不厚。
“有人嗎?”陶荇又喊一聲。
空蕩地下室,只有他的回聲。
他就往前走,雖無人,但都是亮的,好像人走時忘記了關燈。
潮濕之氣撲面而來,還夾著各種刺鼻藥水味道,兩旁各有諸多房間,皆以玻璃隔斷,能看到裡面擺著單人床,鋪藍色床單,各種燈光儀器。
這布局,像極了醫院手術室,盡頭左右兩房間床鋪還有血色,儀器凌亂灑落。
轉彎,又一排房間,一側有高低床和衣櫃,像是住宿之處,另一側有電腦,試管儀器。
到這裡陶荇已然明了,這是個實驗室。
建在荒島地下的實驗室,一定不怎麽光明正大。
他去推辦公室的門,剛一碰,忽有機器聲音響起:“你好,請驗證身份。”
這門是自動上鎖的,解鎖需要驗證指紋或瞳孔。
他把自己手指放上去,綠光一閃,那聲音道:“未錄入信息。”
再將眼睛對上去,依然顯示未錄入信息。
“……”
沒錄入信息也不要緊,開個鎖麽,不算難事,陶荇把刀子往門縫裡一插再一挑,門開了。
他走進去,腳下不經意沾染一片黏糊,低眉看,不由又是一驚。
那是一灘血跡,已發黑,但還沒完全乾涸。
一張吊牌落在其中,這種牌子他見過,原主身上也掛了,是工作牌。
撿起來看,霖天生物研究院,研究員,李恆。
跟原主是一個單位,但由此看來,原主上島,本是要來這裡的。
原主體質不行,剛到達就從山丘滾下去摔到水裡死了,按理說,他沒有如期報到,但也沒人出來尋他。
這裡的人,已經消失有一段時間了。
這血,會是這個叫李恆的研究員的嗎,他死了?
邁過血跡,陶荇掃量桌面,又撿到兩個工作證,都是霖天研究院的。
桌上水杯裡的茶葉已發霉,有一台電腦,還有光亮,竟然沒關,好像這幾個人不知道自己會走,沒做準備,很突然地就離開了,亦或者……
他回頭看看那血跡,或者他們已經死了,被什麽東西吃的屍骨無存,反正,島上有食肉動物。
他試著點一下鍵盤,那電腦屏幕亮起,嗤嗤拉拉兩聲,一個人的頭像一閃而過,緊接著便是藍色背景,上寫請輸入密碼。
密碼有高級防護,陶荇點來點去,解不開,再試著把那幾個工作證上的名字拚寫和身份證號輸一下,也不對。
本來也不抱希望,他放棄解鎖,把這些桌子抽屜什麽的打開看看,除了一些紙筆,再沒翻到其他東西,紙上也都是空白,現在多為無紙化辦公,想找到紙質版資料很難。
也沒有找到通訊工具,手機電話都沒有。
一圈轉完,也罷,先回去吧,還要找蛇,而且,他心裡有個想法,得出去看看才能驗證。
那住宿區有生活用品和被褥等,然而他看了幾眼,想起這實驗室裡曾經或許發生的場景,心裡隻覺不適,反正他也不缺,不要了。
走上階梯,回到地面,環望四周,先前那個人臉怪早已不見。
又過幾個山丘,終於在地上再次找到蛇的爬痕。
這次的痕跡有些凌亂,他眉頭一蹙快速往前追,尋至一林中,聽聞動靜,方抬頭,忽見那金黃色的蛇飛竄而來,正與他面對面,又聽嘶吼之聲,幾隻怪物狂奔,想是追蛇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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