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眼眸一閃,猛地將陶荇推倒至床上,抽出床幔上的繩子,手一轉一收,三兩下就把人雙手捆到床頭。
陶荇瞥了眼自己被束縛住的雙手,回眼時,一片陰影逼近,那人傾壓了上來,唇上愕然一冰,卻又有黏膩的濕軟。
他陡然瞪大了眼睛,腦子空白了一會兒,才往身上人看。
那蒼白的眼眸緊閉,睫羽輕顫,僵屍的肌膚是冰涼的,唇上也冷,摩挲之間,絲絲涼意。
可算是敢了啊。
只是,那人唇在發顫,身體也在發顫。
然後,他像是忽然清醒,猛地睜開眼睛,趔趄爬起,面上幾分惶恐。
陶荇的身體還在動,嘴裡念念有詞,一直重複那兩句話。
床邊人的眼又紅了,捂住他的嘴,又一次傾壓上來,這次落下的吻幾近瘋狂。
唇上摩挲得有幾分痛楚,那肆意掠奪的力道叫陶荇幾近喘不過氣,即便身體被操縱著,他也本能地偏了下頭,喘口氣。
身上人目光又凜,捏過他下巴轉回,吻下來的力道更加用力。
不知幾許,唇大概是腫了,參商終於放過了這一處,冰涼的觸感落到臉頰,額頭,下頷,隨後,“刺啦”一聲,衣領被撕開,那人稍許停頓,眼底一絲驚恐閃過,轉瞬又化為死灰般的決然。
而後,灼烈的吻就落在陶荇的脖頸,喉結,又覺衣服被拉下,涼意蔓延到肩上。
等再往下時,陶荇有點犯嘀咕了:“他打算……一次到位嗎?”
“宿主,你的身體是僵硬狀態,也能成……”
“……滾。”
那人沒有想象中大膽,並沒再往下,他於碰到陶荇肩上時,停頓了下來,身軀顫抖得更厲害。
許久後,他眼中凌厲褪去,重新吻在陶荇的唇上,這一回,吻得輕柔而珍視。
陶荇低眉看著他,微微一笑。
是的,他能低眉,也能笑了。
操縱術余力已消失,他可以自由行動了。
午後的陽光透進窗,幽幽灑落幾許光,世界安靜沉寂,細細的吻如清泉拂過唇角,清涼中帶著絲絲癢意。
又不知幾許,輕吻的人似乎感覺到身下不再掙扎,緩緩睜眼,神思恍惚了會兒,隨即,自嘲一笑:“你累了是嗎?”
反正,總不可能是恢復了,攝魂術不可能逆轉。
他慢慢起身,把被子掖好,靠坐在床邊,盯著一縷搖晃的日光,愣愣出神。
陶荇轉頭,輕聲道:“參商。”
呆愣的人渾然一驚,驟然看過來。
“參商,你……”陶荇欲起身,然而動了下手後,故作疑惑道,“這是怎麽……”
床邊人忙不迭撲上來:“主人,您……您沒事了?”
“我沒事了啊。”陶荇笑道,“我怎麽了,為什麽把我捆住了?”
影衛的臉赫然慘白,表情若如五雷轟頂,瑟瑟發抖去解繩索,找半天才摸到頭緒,戰戰兢兢解開後,就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臉伏在地板再不敢抬起。
陶荇攥著手腕起身,看他這樣子,又是無奈。
行,我一醒你就不敢了是吧?
他忽生逗趣心思,暗笑一聲,道:“王老板是不是給我酒裡下了什麽迷藥,我那天晚上回來後就失去知覺了,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地上的人惶恐抬頭:“您……您什麽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陶荇揉揉頭,“昏昏沉沉的,我一直在這裡睡著嗎,睡了幾天,現在幾號了?”
參商捏捏手,面上恢復了點血色:“他給您下的不是普通的迷藥,是一種類似攝魂術的邪術,先是奪取了您的魂魄,讓您失去生命跡象,而後,灌輸一道命令,您恢復生命特征,就會隨他……隨他操控。”
攝魂術不可逆,但是他的主人醒來了,所以,他只能說類似。
“您不是一直在這裡睡著的,您被他帶走了,屬下追蹤到您的行徑,找到他,將他殺死了,可是您還被控制著,屬下萬般無奈,才將您綁住,從您被帶走,到清醒過來,一共一天半。”他說著又磕頭,“屬下冒犯,屬下該死。”
他的公式一個都沒代對,但結果是對的,反正分析合理,陶荇正好就不用過多解釋,抬手將人拉起來:“你沒冒犯啊,我還要感謝你把我救回來了。”
說罷輕吸了一口氣,摸摸自己的嘴:“我的嘴唇怎麽那麽疼啊,哎,好像破了,還腫了……”
面前剛起來的人嘩啦一下又跪了。
陶荇:“不是說過不要總下跪嗎,起來說話。”
參商惶恐起身,不敢抬頭。
“我嘴怎麽了?”陶荇不放過這個問題。
站著的人好像又被嚇了一跳,緩聲道:“是……是把您帶回來時,不小心……撞到床欄了,屬下該死。”
“撞的?”陶荇微眯眼。
“是的,屬下……不敢……欺瞞主人。”
他之前說過這話,那時陶荇信以為真,現在麽……
你欺瞞我的地方可不少。
陶荇微浮嘴角:“哦,原來是撞的,哎呀,這傷勢我摸著像是得好多次撞啊,參商,你怎麽讓我一直撞床欄啊?”
“屬下該死。”影衛又要下跪。
陶荇有所料地提前拉住他,“我沒怪你,只是好奇。”
說著下床,剛站起,摸了一下衣領,他稍許一頓,面露驚恐:“誰撕我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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