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多遺憾,幸而這一生, 沒耽擱太久。
陶荇隻問:“你一直藏在身上?”
“……是。”洗澡換衣, 也會悄悄拿出來放到身邊,等換好衣服再收在身上。
參商滿目愧疚:“屬下不該私藏您的東西, 現在……物歸原主。”他把手再往前送了點。
陶荇笑了笑,拉住他手:“如果我上回再往下搜一點,是不是就找到了?”
面前人垂頭,不敢說話。
珠子的主人並沒有收回,隻將它與那攤開的手一並攏住,而後,攬著人轉身。
天旋地轉間,心慌意亂的影衛已倒至床上,攥著珠子的手被舉在床頭,傾壓上來的人落下灼烈的吻。
月光晃動,在迷離眼神中化為細小的光點,點綴沉寂而又熱烈的房間。
耳鬢廝磨,偏偏那低沉的聲音在問:“願意嗎?”
迷離的人氣息微喘:“屬下……但憑主人做主。”
“這裡沒有主人,也沒有屬下。”溫熱氣息撲灑在面,“你說。”
參商輕咬唇:“願意。”
“很願意?”
“很願意。”
耳畔一聲輕笑,落下的吻綿長。
參商忽然覺得,主人好像在逗他,可是,已無暇思索,他陡然輕吟了一聲,摟緊身上人的肩膀。
珠子從手心中滾落了,具體滾到哪裡,沒人有空去尋。
影衛到底還是有些膽怯,哪怕咬緊了唇,也不肯出一點聲音,那隻好叫他壓製不住,非得聽他嘴角露些動靜。
他也很聽話,乖巧地承受,雙手緊緊攀著那緩動的後背,但他自己大概不知,他在後背上留下了道道印痕。
待蒼白的手垂落至床邊,再沒力氣抬起來時,天已大亮。
窗簾未開,無人打擾的房間依然安寧靜謐。
兩人都醒了,但沒動,面對面躺著,在晨曦微光中看著對方。
心絮還沒落定,仍如漂浮在雲端,意識漸漸回歸,參商問:“您……什麽都知道,為何昨天醒來時,卻說不知道,還要問我?”
他才想起來呢,陶荇刮了下他的鼻子:“逗你啊。”
“你……”參商一蹙眉,抬起拳頭,而瞬間清醒,連忙往回收,“屬下造次。”
攥起的拳頭沒能收回,陶荇握住了它:“哎呀,會發脾氣了啊。”
“屬下……不,不敢……”
“沒有什麽不敢。”陶荇貼著他的鼻尖,溫聲道,“在我面前,什麽都可以,我不是主人,你也不是下屬,我們是愛人。”
懷中人微微垂眸:“嗯。”
所有的奢望,所有的夢寐以求,真真切切在身邊了,清晨的陽光淺淺落在深愛之人的眉眼,美好得令人沉醉。
兩人又睡了會兒才起床,穿衣服的間隙,陶荇看參商正俯身找著什麽,走上前問,那人支吾道:“珠子掉了。”
保存了千年都沒掉,這一晚上,就丟了。
陶荇無奈地笑,跟他一起在地上找,最後終於在櫃子底下找了出來:“我看,不如打個孔用繩子穿著吧,這樣太難保存了。”
珠子穿好,掛在參商脖頸上,公司裡有電話打過來,陶荇想了想,也該去上班了。
他依然帶著參商去集團,從大廳前台走過,乘坐電梯上總裁辦公室。
全體員工又一次炸鍋。
名為“此群沒有領導”的群裡,前台:“陶總今天牽著參商的手來的,消息保真,你們猜猜他倆什麽情況?”
食堂主管:“不猜,秘書剛剛打電話讓我們送兩人餐上去,說陶總和愛人一起吃,你們猜猜這愛人是誰?”
秘書:“猜什麽猜,我會告訴你們,我一進辦公室,參商正坐在陶總腿上嗎,下次我再不敢不敲門了。”
全體員工:“哇……”
匿名:“不是,我必須要理智地說你們一句,這樣傳老板八卦真的好嗎?”
秘書:“可他親口讓我安排他跟他愛人的餐啊。”
食堂主管:“對啊,還特地說明準備情侶餐。”
前台:“嗯,他們牽著手,故意在一樓大廳轉了一圈。”
眾人:“……有沒有覺得,陶總在炫耀呢,秀恩愛吧?”
“等會兒,你們看樓下,怎麽突然來了很多車,哇,運來了好多玫瑰花,還擺成了參商的名字。”
“誰的車啊?”
“陶總的。”
眾人:“確定了,陶總就是在秀恩愛。”
頂層總裁辦公室,參商站在窗前,驚愕看著樓下的花:“你……”
“你喜歡嗎?”陶荇走到他身邊。
參商沉默了片刻,重重點頭:“喜歡。”
“那你能笑一笑嗎?”
參商怔了下:“你只為了看我笑?”
陶荇點頭。
參商微微垂眸,再抬頭時,嘴角彎彎,一抹笑意,如月下無人時,緩緩開放的花。
“很好看。”陶荇也笑起來。
玫瑰花紛飛,輕輕從日升月落中飄過。
清晨,陶荇在院中澆花,驕陽初升,他低頭看見自己的指甲在快速增長。
傭人來說:“有一行人想要見您。”
那指甲倏然收回:“什麽人?”
“異能局。”
會客廳內,一行統一西裝的人客氣坐在陶荇對面:“陶總你好,正式介紹一下,我們來自異能局,全稱特異能力管理局,我們存在的目的,是收攏世界上特異人類……或者非人類,為維護世界安全,避免人類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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