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別知沒有要簽字的動作,他也不急,慢悠悠道:“給你四天時間, 把同意書給簽了,否則我不介意用特殊手段。”
為了限制林別知的行動范圍,薑末一將林別知鎖進了浴室,留保鏢在屋內看守,防止他有什麽小動作。
待薑末一走後, 浴室只剩下一片寂靜。
林別知有些慶幸酒店的浴室門是木質的,而且他們並沒有意識到浴缸邊上透明玻璃的百葉窗是拉下的, 否則從外面就能將裡面看得一清二楚。
浴室的空間很大,衛生情況也非常不錯,看來應該是家不錯的酒店。
一般來說這種級別的酒店洗漱用具都會印有自家酒店的名稱,林別知輕手輕腳地挪動到洗漱台前, 打開了下方放置洗漱用具的櫃子, 試圖從洗漱用具上找到一絲關於他位置的信息。
可惜櫃子裡空空如也,一無所獲。看來薑末一在某些方面還挺精,知道提前把這些處理掉。
林別知不死心, 愣是把整個浴室都翻了個底朝天。
忙活一通下來, 重要的東西沒找到,倒是讓他發現淋浴間的沐浴露過期了。他泄氣地坐在浴缸邊上,眼神遊移,開始思考剛才薑末一的表現。
從薑末一的態度來看,顯然是意識到聞景殊感情的變化, 所以才急著把聞景殊身邊的他給趕走。
但是為什麽非要去做這個移植手術?
別人不清楚, 難道他自己還不清楚自己有沒有病嗎,非法不非法先不說, 做手術到底有什麽意義。
而且薑末一還說他一定會死……忽然間,一道靈光閃過,林別知倏然抬頭。
除非薑末一知道手術是他死亡的原因!
單單是這麽一個想法就使林別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為這證明他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這個世界除了他與賀清揚,真的還有一個穿書者。
關鍵是如果薑末一真是穿書的,他是怎麽做到行事風格跟小說原著一模一樣,不像是接受過良好法制教育的,簡直古早文土著嘛。
越來越多的事盤繞在腦海,林別知感覺腦容量有點不大夠用,起身去洗漱台洗了把臉清醒清醒,擦水時目光忽地觸及鏡中置物架上的沐浴露。
一個念頭閃過,他回頭看了看那瓶過期的沐浴露。
三天后。
作為一個被綁架的倒霉蛋,林別知的表現極為淡定且非常倔強,一直堅持著沒有簽同意書。
然而就在第三天,他終於服軟了,趴在浴室的門上大喊著:“放我出去!只要放我出去,我馬上就簽字!”
把出去當作條件的意圖過於明顯,保鏢當然不可能同意,隻將同意書和筆從門縫塞了進來。
林別知裝模作樣踹了腳浴室門,以製造出他被識破目後急了的假象。隨後轉身便飛快在卷筒紙上寫下聞景殊的電話號碼,寫好後塞進了沐浴露的瓶子。
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用來寫字的筆,他得靠這個向外傳遞消息。
至於同意書,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得在最後期限再簽,為自己爭取可能的時間。
大約兩個小時過去,房間的門鈴響起,林別知心臟開始怦怦狂跳。
機會來了。
這兩天他並不是一直被關在浴室中,為了不引起懷疑,酒店工作人員來送餐時,他都會被短暫地放出去一會兒。
雖然保鏢會拿著電擊棒抵在他後腰上暗中威脅,但只有這些時候他才有機會接觸外界,所以他只能賭一把了。
幾秒後,保鏢照常來給他開門,林別知看了他一眼,安分地出去開門。
結果餐食後,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關門,反而凶巴巴地叫住了送餐的工作人員:“等一下,你給我站住!”
這幾天送餐的都是同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個子和膽子都小小的,被人一凶立馬僵住:“怎,怎麽了,先生?”
林別知還未開口,後腰就已經抵上了電擊器,他吞了口唾沫,在心中先向女孩道了歉,而後用平生最刻薄的表情道:“你們是什麽破酒店啊,沐浴露都過期了還給人用,知不知道人的皮膚是很脆弱的!我還容易過敏,我要是過敏了誰負責,你嗎?!”
說完,他翻了個白眼甩頭走進浴室,拿起準備好的沐浴露一把塞到她懷裡:“你自己看看,就破爛玩意兒怎麽敢給客人用,趕緊給我換瓶新的上來!”
女孩表情怔愣,像是被嚇傻了,林別知哼了一聲砰地關了門,高傲地回了浴室,絲毫不給女孩和保鏢反應的機會。
浴室門被重新鎖上,林別知一下就腿軟地跪倒在地。
靠靠靠靠靠,緊張死了!
還有那個女孩,林別知雙手合十,向女孩默念了無數遍的對不起,他也不想的,但實在是沒辦法了,等他出去一定好好道歉!
現在就只能期待女孩能夠發現裡面的紙條了。
而房間門外,女孩還抱著沐浴露站在那兒,她確實有點嚇懵了,好半晌才回神,喃喃道:“可是我只是個後廚的啊。”
清潔阿姨的活兒關她什麽事啊。
況且,這瓶沐浴露不是已經用完了嗎??
瓶子輕飄飄的,這不是用完了嘛,女孩下意識舉起瓶子晃了晃,理所當然地沒有聽見液體晃動的聲音,卻感受到了物品的碰撞。
她愣了愣,擰開瓶蓋往下倒,一個小紙團落了出來,撿起來展開,一串電話號碼出現,下面還有簡短的幾個字:“打這個電話。”
Top